原来庆帝尚不知郑玉书的容貌已经恢复了,为免有碍观瞻,礼部给郑王府下的帖子单单没有郑玉书。所以中秋节就变成了郑玉书一个人落单在家了。
虽然说郑玉书现在已经恢复的容貌,但是帖子都下来了,这改是不好再改了。更何况郑王府心有余悸,并不想让太后过早看到已经恢复容貌的郑玉书,免得太后又要打郑玉书的主意。所以此事郑王府也并没有过多追究。
这样一来郑玉书总不能无聊的呆在家中吧,所以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自己的闺中密友阿苏。白流苏拿着帖子有那么一点头疼。因为爹爹没有回来,所以中秋节她正打算去松寒书院把弟弟接回来,陪母亲一起过中秋的。
现在最好的姐妹邀请她赏花灯,又不能弃她于不顾,更何况这一次赏灯对郑玉书而言,其实特别的重要。因为这是她“毁容后”第二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恰好可以让全上京的人看到真相。
早前白流苏已经替郑玉书在坊间散布流言,说郑玉书在一灯大师那里求来了灵丹妙药,听说是可以治好脸上的伤疤。所以大家都很好奇,究竟郑玉书的脸可以恢复到什么程度。白流苏不好决断,便拿着帖子同安氏商议。
平安居中,白牛媳妇儿例行日常替安氏诊脉,安氏一脸满足从容的抚过自己的腹部,对即将诞生的婴孩充满了期待。见女儿一脸忧郁的走了进来。不由得问道:“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白流苏走到床边坐下,拉过母亲的手摇了摇头道:“并没有出了什么事,只不过方才收到阿蛮的帖子。邀我中秋赏灯。”安氏挑了挑眉头道:“中秋皇上宴请群臣,王公贵族的家眷皆需列席,她怎么会请你赏花?”
于是白流苏便把郑玉书在帖子里说的话,还有自己的推测一起说给安氏听。安氏这才明白过来,只是郑玉书这帖子来了,那他们原来的打算要怎么办。
“不如把阿蛮请到府上来和我们一起吃个中秋宴,然后你再带着弟弟陪阿蛮去看灯。这样也省的阿蛮落寞。”安氏这么一拍板。白流苏也觉得可行,便命人去郑王府回了帖子。郑玉书收到阿苏的回帖喜不自胜。正好她不想去宫中的宴席,又对宫外的灯会期待已久。
中秋那天,白流苏带人去松寒书院接回弟弟白泽言,恰好郑玉书也带着礼物来七角巷拜访。母女四人同郑玉书一道吃了个温馨的团圆饭。安氏困顿不已,叮嘱了如风如雪待会儿好好照顾他们几个,便去休息了。
郑玉书对白流苏眨眨眼道:“阿苏,我们走吧!”白流苏正要牵起弟弟的手,谁知道白泽言绷着个小脸,一副小大人模样的回答道:“我已经是读书人了,自然不和你们这些小女子胡闹,我要去读书了。”
白流苏微微诧异,旋即又释然了。只当他是在学院染了一身酸腐的气质,改天得好好给他调过来。当下也不再多想,同郑玉书换了轻便的衣裙。便由几个丫头婆子簇拥着,向大街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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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中秋,上京人都会在南市所有的大街小巷挂满花灯,当然每只花灯里头都有一个字谜。不同的是南市所挂的花灯是极有讲究的。纵横之间十几条街道,每一条都有各自的特色。有专门一条巷子都是红灯笼的。有专门一条小街都是莲花灯的,还有一条里弄的花灯没有一个重样的。总而言之。每一条道路都会给人惊喜之感。
虽然郑玉书看惯了宫中那些制作精良的灯笼,但是那些灯笼都大同小异。为的是高雅,总是八角宫灯的模样。所以一到街上,郑玉书便咋咋呼呼的拉着白流苏转悠起来,两人都以轻纱蒙面,再加上灯市中的人来来往往都忙着抬头看灯,此时尚且没有人注意到她们俩。
白流苏笑着任由阿蛮将自己东拉西扯,到处猜着灯谜,可是没一会儿郑玉书的兴致便被用完了。环佩手里的灯笼已经拿不下了,只好一个个送给过路的孩童,那些孩童的父母这才惊讶的发现原来这两个貌美似天仙的女娃娃正是吏部郎中之女和郑王府的三小姐。
因为白流苏带着郑玉书逛的这条街,只有富贵人家才会来,所以两人的身份渐渐被更多人认出来。郑玉书有些疲乏又受不了众人看她时候的目光,于是不耐的冲着白流苏嚷嚷道:“这些谜语都太简单了,阿苏,我们换条街再看看吧。”
白流苏见围观她二人的人群渐渐由聚拢的趋势,便点头应了。又问一旁的如风道:“你从前在上京,可知南市哪条街的谜语比较好玩些的?”如风略一沉思便回道:“奴婢记得,南市的七色里灯谜是最难猜中的,每年七色里都会举办灯谜擂台。”
郑玉书一听说打擂台,立刻来了兴致,忙拽着白流苏的袖子催促道:“快,带我去带我去!”如风领着几个丫头婆子推开了人群,给白流苏和郑玉书开道。两人辗转来到七色里。不过她们没想到的是,此时七色里边上的茶楼上,云想容临窗而坐,正努力在人山人海之中,寻找着某人。
原本云想容是要跟着母亲一起去参加宫宴的,只是从老王妃寿宴结束之后,云想容便筹谋打探神王殿下龙千玺的消息,得知他今日同天师两人一同出宫,根本没有参加宫宴的意思。所以云想容便称病推脱了宫宴。
至于她如何会出现在七色里,又为何在人潮中焦急寻找。乃是因为她打听到往年神王殿下和天师曾来过七色里观灯,中秋节不赴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