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要不说什么事情,我还真不能随便答应。”郑玉书一副别想骗我的表情看着贤妃。贤妃一看美食计行不通了,那就只好从实招来了。
“姨母不瞒你说,正是要你看一看六皇子的星盘如何。”贤妃凑近郑玉书耳边小心的说道。郑玉书一怔,复又恢复淡然。
姨母这样想无可厚非,毕竟她是六皇子的生母,自然是要为六皇子筹谋的。只是六皇子还小,姨母又在这个节骨眼上找自己测字,难道说?郑玉书想到这里,瞪大了眼睛看向贤妃,喃喃道:“姨母你……”
皇上病重,这个时候封了大皇子为太子,按道理说良妃作为皇上的发妻,又是太子的生母理应封后,执掌六宫。但是皇上却没有这样做。正当太子的支持者准备拟定奏折请皇上封后的时候,皇上突然下令,让贤妃暂时统领六宫,为让后宫信服,甚至把凤印送到了贤妃宫中。
圣旨上的理由也写的无可厚非,贤良淑德四妃,贤妃本来就在第一,这么多年后位空缺,太后年迈,这六宫诸事理应交给贤妃打理。
贤妃奉旨谢恩。六宫之中却无疑是发生了巨大的震荡。帝心实在难测,这太子既然可以册立,也就可以废黜。皇上选择了贤妃,难道说是做了第二准备。各宫的心思不一。贤妃自己也是心神不宁。
所以她才会来找自己的亲外甥女。测一测六皇子的未来。虽说玉书是半路出家,但是跟的可是天师,正所谓名师出高徒。不如碰一碰运气。
“我不过是想知道六皇子往后能否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罢了,你这孩子想到哪里去了?”贤妃拍了郑玉书脑袋一下,连忙解释道。
郑玉书讪笑着,又重新拿起筷子夹菜“姨母又不是不知道我,才刚来天水宫不久,只知如何抄录星盘,哪里能推算人的未来。我瞧着兴许阿苏倒是可以推算一二呢。”
“阿苏?你说的可是白丞相家的小姐。白流苏?”贤妃听郑玉书一说,本来期盼的目光已经暗淡。但是听到她说起白流苏,记忆中又出现了这位一灯大师的高徒来。她虽然久居深宫,但是这上京发生的奇闻异事却是一件不落。白流苏的事情,她也听说了很多。只是要找她问询六皇子的将来。贤妃还是信不过。
郑玉书清楚贤妃心中想着什么,也不点破,只顾着吃东西。这在深宫之中的人,要想生活下去,只有两条路,要么斗争到底,要么装傻充愣。她郑玉书就选择了后者。贤妃叹了口气对郑玉书道:“姨母还有事,就先走了。”
郑玉书点头,送贤妃离开了天水宫。贤妃因初掌凤印。故而各处都要去看一看,了解各宫的情况。只是她十分有眼力界的避开了良妃和德妃的住处。这时候上门,任谁都会以为是来炫耀的吧。
此刻良妃的宫中。宫人们都在外殿守着,没有一个人敢入内。内殿传来细细碎碎的哭泣声,闻之如厉鬼,令人心惊。
*********************************
“啪!”“啪!”“啪!”
一条满是倒刺的盐水鞭子,一下一下狠狠的打在一个女人身上。这个女人被绑在柱子上,舌头已经被剪子剪断。鲜血淋漓。而她的脸已经被良妃用匕首划的血肉模糊。
“沈君如!我让你再蛊惑皇上!我让你再狐媚!”良妃此刻就像是疯魔了一般,不断挥舞着手中的鞭子。不知疲倦的打着这个已经断了气的女人。
一旁的老嬷嬷丝毫不敢阻止,只是静静守在一旁。
这是良妃多年来的秘密,也是良妃多年来的怪癖。每当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总会找人寻找和沈君如长得相像的女子,剪断她的舌头,划花她的脸,然后用各种酷刑折磨这个女子,最后再像现在这样鞭打至死。
良妃直到没有力气,坐在桌边,老嬷嬷才上前来替良妃斟茶“娘娘消消气,这么多年来为了一个贱人不值得。”
“把人拖出去吧。”良妃没有答话,只是吩咐老嬷嬷处理了这个女子的尸体。她捧着温热的白瓷茶杯却只觉得心寒。哪里是她和这个沈君如过不去,分明就是皇上还对沈君如念念不忘罢了。否则她何以心病至此!
原本她还天真的以为,皇上册封大皇子为太子是终于看到自己了,终于想起来要补偿自己了。可是结果呢?一道圣旨简直把她重新打入了冷宫。令贤妃执掌凤印?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分明只是因为贤妃长得最像那个沈君如罢了!
要不是贤妃和自己齐位,她早晚要把这个女人捉过来折磨致死。可是现在她却不能这么做,谁让她有皇上的宠爱?入宫几年,皇上不仅是夜夜常宿贤妃宫中,更将空留已久的“贤”字给了她。
良妃默默流下两行清泪来,难道说我费尽心机杀了她的人,却还是杀不死你爱她的心吗?既然如此,那当年又为何要娶我?如今又为何要负我!
“哗啦”,巨大的响声,是桌子倒地的声音。老嬷嬷连忙上前来查看良妃的情况,之间她打翻了滚烫的茶壶,纤纤玉手烫得通红,老嬷嬷连声呼道:“我的娘娘哟!您这又是何苦折磨您自己啊!”
良妃就像个木偶一般,任由老嬷嬷包扎,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突然就狰狞的笑了,这半辈子耗在了那个男人身上,最后求来了什么?不如是时候做个了断了吧!
这深宫中像良妃这样在绝望和怨念中生存的女人不在少数,同样也有那么一群人努力让自己变得不起眼,藏起自己的利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