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卉扬声道:“我认识你,你是长欢,白流苏跟前的大丫头!快把面具摘下来吧!”经她这么一说,众人纷纷去打量这个丫头,果然同白流苏的丫头十分相像。
那丫头听了也不惊慌,淡然的摘下面具,严厉的眼神回击白如卉。继续道:“以前在白府中,你同你家姐姐欺负我们小姐就罢了,如今使计把我们二房赶了出来还要毁我小姐名声,四小姐,真是好狠的心呐!”
经长欢这么一闹腾,众人都想起来前阵子白家分家的事情,尤其是长房大婚,竟然没给二房下帖子,前后种种更加印证了长欢说的话,围观的世家公子小姐们看着白如卉的神色也有些鄙夷起来。
白如卉顾不得别人的眼色,她不能让长欢这个贱人转移了众人的视线,便道:“你莫给我扯些莫须有的罪名,这扇袋便是你家小姐所绣,还有假了不成?”
说到这里,兔儿将地上的扇袋拾起,交到陈慕雪的手中,长欢见此一幕嘴角微扬,等的就是你说的这句话!
“四小姐快别冤枉人了!凡是绣技比试上赢得头名的向来有个规矩,此后无论绣什么,都得留个印记。我家小姐师从神针娘子徐夫人,这是下了帖子的,徐夫人送我家小姐一个印记,便是一朵小荷,这是众人皆知的。”说道这里,长欢顿了顿,目光朝着扇袋扫去。
白如卉见长欢如此笃定的说着,心中不安起来,她望向陈慕雪,陈慕雪会意翻看扇袋,众人的目光也落在那精致的扇袋上。宋清宵此刻惊得汗流浃背,这小丫头真是莽撞,这是青衣嬷嬷亲手交给他的还能假了不成?
思及此不由得瞪了长欢一眼,长欢杏眼圆睁,回瞪了过去。这个书呆子差点害了小姐的名声,要不是小姐机敏,此时怕永不的翻身了,这厮竟然还瞪他,此刻长欢对着浊世佳公子的好感全无,果然小姐说得对,人不可貌相。
令宋清宵意想不到的是,陈慕雪仔细翻看扇袋都没有找到那个小荷的印记。燕无忌夺了过来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强忍着心中狂喜道:“的确没有小荷印记。”
陈慕雪还不甘心,又要再说什么,长欢却没有给她机会:“这是其一,还有我家小姐的绣线都是夫人从上京彩云居置办的上等蚕丝,绝不用燕北的丝线,蚕丝摸着顺滑,燕丝摸着可扎手的很呢。”
长欢话音未落,燕无忌连忙点头道:“这扇袋的确扎手,是劣丝所绣。”言罢又故作懊恼的对宋清宵道:“宋兄真是对不住,方才遇到你,人声嘈杂没听清你说话,差点污了你和流苏小姐的名声,改日定当登门谢罪。”
宋清宵岂会不知燕无忌这是咬牙给自己台阶下,或者他并不是给自己台阶下,而是为了白流苏,才跟他合力演出戏,结束现在这尴尬之局。于是拱手道:“也是我说话含糊不清,叫燕兄误会了。这扇袋乃是我家嬷嬷所绣,方才陈小姐同白家四小姐说话太急,我来不及解释,教大家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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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宵彬彬有礼的朝着众人拱手,他的形象依旧是云淡风轻,翩翩成仙。而白流苏自始至终未曾出现,在这场局中置身事外。
只有白如卉和陈慕雪,在人们心中的印象大大的减分。没想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现在人们都看出来这二人是有意对白流苏不利。
宋清宵从燕无忌手中拿回扇袋,入手才觉粗糙,不禁神色黯然,看来流苏定是察觉了什么,所以并未上青衣嬷嬷的当。无意间眼角扫到一直站在燕无忌边上的陈慕雪,语气颇为冷硬道:“陈小姐不如回去多读几遍《女戒》的好!”
言罢也没有兴致游街了,带着小厮拨开人群就离开了。陈慕雪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眼泪真的止不住的往下流,虽然宋清宵的声音不大,只有近处的燕无忌方才听得见,可是她知道自己已经被宋清宵厌弃了,否则如何能不顾及她的颜面,说出这样重的话。
人群中,白流苏和如风隐匿其中,冷眼瞧着这情势跌宕起伏的变换,最终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如风小声的凑到白流苏耳边道:“这才叫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呢!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而这个时候灯车刚好到了,众人的目光又被美丽的灯车吸引,长欢趁着众人不注意,钻入人海中消失的无影无踪。燕无忌心中有疑问,追着宋清宵的方向去了。只留下白如卉一脸忐忑的陪着陈慕雪。
她不得不在陈慕雪耳边轻声提醒道:“陈小姐,我们不如去旁边的茶楼歇歇吧,先比我们派出去的人这会儿应该找到白流苏了,定不能便宜了那贱人。”
白如卉说到这里,陈慕雪的眼中又见一抹狠历。跟着遮了泪水,同白如卉去了一旁的茶楼。而如风里她二人相距并不太远,加上习武之人,耳力出奇的好,依稀听见了白如卉说了找到白流苏的话,心中警铃大作。
三人从人潮中退到角落处,如风把方才听见的话说给白流苏听。长欢在旁劝道:“只怕那四小姐又想学她哥哥一样,要找小姐麻烦,小姐我们快回去吧!”
白流苏对方才陈慕雪如何得知宋清宵身上带着扇袋,如何得知燕无忌刚好知道此事,感到疑惑不已。此刻听如风这么一说,隐隐觉得阴谋重重,也无心再做停留。想了想长欢这幅装扮已被白如卉记住,三人又就近找了家成衣铺,换上了三件普普通通寻常人家的布裙,戴着面具便往家走。
可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