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勾陈山脉,哪里还有山脉应有的郁郁葱葱,原本美丽祥和的山脉,如今却是千疮百孔,满目苍夷。
矗立在夹板之巅。
傅星辰俯视着脚下山河,看着那血染青山,双手不禁握紧。
在这乱世之中,想要给剑来宗一片安宁之地,唯有强大。
这是傅星辰的心声,也是他要做的事。
傅星辰微微抬起紧握的拳头,缓缓摊开,一枚翠绿的玉佩静静躺在手心之中,神情有些呆滞,喃喃道:“师傅……。”
没有过多的话语,仅仅两个字……师傅!
即便是以往,傅星辰也没有此刻这般担忧,可如今不一样了,赵阳泉的话语在他耳边久久回荡,经久不衰:
“不过,老夫在八年前见过他一面,那是一个血色的黄昏,老夫在纵横之森闭关专研,打算自创一门护身灵符,就当灵符快要成形之际,天空传来了巨响……。”
赵阳泉见到了令他一辈子也忘不了的一幕。
“他很强大,强大到令我绝望……。”
“八位绝世强者围攻他,战于纵横之森……不,他们比绝世强者还要强,我从未见过这等巅峰之战,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共鸣……。”
“那一战,纵横之森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森林尽毁,削峰平山,大地在颤抖……。”说到这里的时候,赵阳泉心有余悸。
“那一剑,断碎虚空,泯灭生机,斩了半个纵横之森……。”
那一剑,震撼心灵,他永生难忘!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他……剑斩八人……。”
傅星辰从赵阳泉的口里得知,神秘剑修怒斩八人,那一战山河变色,虚空崩塌,神秘剑修在雷雨中剑指苍穹,似在与什么人对话。
“师尊说了什么?”傅星辰曾询问赵阳泉。
“你师尊说:‘普天之下,唯他们可踏破这天地,没人能够阻止他们成长,你们不行,谁也不行!因为……我……南宫剑辰……不!允!许!’”
因为我!
南宫剑辰!
不!允!许!
这被赵阳泉说得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是令傅星辰与余生内心波澜。
当年师尊一去不复返,竟是遭遇了强者。
据赵阳泉描述,神秘剑修好似一人独战天苍,将欲破空而来的不明强者挡了回去。
“我本以为此事已了,可不曾想,围攻你师尊的不止这八人……。”
赵阳泉当时已经被震撼,他也说不清是南宫剑辰被围攻还是南宫剑辰战诸强!
“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他们速度太快,进入了纵横之森的深处,我跟不上……。”
“不过,有两个人跟了下去,一位是一身白衣的神秘女子,手里托着一颗骷髅头,此女子我不认识,另一位……是青海学宫武德殿的殿主……武昭楠……或许,你可以自他们哪里得到更好的信息。”这是赵阳泉透露的最有用的信息。
“武德殿殿主?”傅星辰轻启薄唇,记下了武昭楠这个名字,或许,他见过这人。
至于那托着骷髅头的女子,傅星辰已经猜到是谁,只是她来无影去无踪,怕是不好寻找。
余生站在傅星辰身后,如同一根石柱,慢慢道:“星辰,余生想尽快找到师尊。”
“好。”
傅星辰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有这个字最能共鸣。
武昭楠?会是他吗?
傅星辰不禁想起草棚袭杀的那一夜,有一个武德殿的中年要傅星辰去找他,那个中年是否就是武昭楠?
傅星辰一直关注着那中年,可竹海逍遥给他的回答是:还没回来。
方舟在前进,方舟上两个少年的心在牵挂。
随着方舟的深入,所有人逐渐压抑起来,因为所过之处,尽显凄凉,就连天空也黯然失色,似在为万灵伤悲。
勾陈山脉死一般寂静,哪怕一声兽鸣也没有,毫无生机!
看着山脉中残缺不全的尸体,没有人发言,皆是一脸沉重。
随着方舟进一步深入,山脉中的尸体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密集……。
终于。
傅星辰他们看到了生命,那是一些相互搀扶的伤兵,在他们的脸上,找不到一丝神情,都很木纳。
轰!
方舟来到一片空旷地带降落而下,方舟上的人尽数走了下来。
咻咻咻!
远处,百余道身影飞奔而来,在众人面前停下,皆是一身污血,一看就是上过战场的人物。
“年轻一辈送往‘少年战场’,其他人跟我们走吧。”一位貌似将军的中年男子开口,没有做任何解释,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去吧,就当是你们的一次人生考验,万事以保存性命为主。”有大人物嘱咐身边少年,有些担忧。
无论是剑泣门洛桑还是妖月法老,不管是皇叔李振东亦或是楚杉王,所有长辈都在交代着什么,眼中有着复杂的情绪,这一别之后,有的人可能这辈子也见不到了,都是自己后人,怎能不心忧。
可心忧归心忧,这是清灵大陆,是残酷与无情交织的大世,再不舍也得让他们去成长,只有雄鹰才能搏击长空。
一众少年也没有矫情,点头应诺着什么,而后直接走出队伍,与长辈们分开。
龙渊看向傅星辰与余生,也对两人道:“老夫知道青海学宫对你们不公,可大局当前,我希望你们能够融入学宫,黑焱州的人亦正亦邪,杀性太重,你们要相互依存。”
傅星辰点头,只要没人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