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余莫卿不语,但随即又问道,“那你还知晓什么?”
“少主想知晓什么?属下总不至于将一些稀疏平常的琐事也透露吧?”魏承德也料到余莫卿是有目的而来,定然想问的也不算普通的问题。
看魏承德意思是打算坦白一些事情,余莫卿思虑了一下,才道,“当年为何你要派月舒前去第一庄,是料到我在第一庄中休养?”
其实不管是太子,还是惠妃,那些有关自己的联系和过程,余莫卿都是相当清楚的,可是那也只是因为她原本就知晓他们的罪行,他们害怕余莫卿将事情公之于众,害他们性命,所以才想置她于死地保自己平安。可是若真正说到那些与自己有过联系,虽不紧密,但自己好歹也是参与者的事情,也总是让余莫卿留了个心眼。就比如月舒进入第一庄的事,首先不说月舒认出了余莫卿却并未道出奇怪,偏偏的等到三年后她潜伏至惠妃身边才下手,这又是为何?虽然月舒死前说这是命令,可是她总归是想知晓始末,就当是为了永夜问的吧。
“圣上对江湖之人一直就有怀疑之色,尤其是和皇子之间。他一直怀疑有皇子与江湖之人暗中勾结,对朝堂不利。第一庄在朝堂占据大势,在大昭势力分布之广,自然引人怀疑。可是这件事如果明做,公然查探,必然遭到江湖之斥,对朝堂同样不利。娘娘从来都是为圣上考虑的,圣上不肯做的,娘娘愿意,所以才吩咐了暗阁行事。少主知道的,属下是阉人,又擅养蛊毒,早就百毒攻心,无法经历路途颠簸,并不能离开国都太久。再者很多事娘娘都交给属下,属下也离不开。”魏承德好似是在面临生命里最后的坦诚,并不再隐瞒,也不知是因为提起月舒,魏承德的面色竟有一丝轻松,“月舒是属下养了多年的人,功夫不错,最主要的是,忠心……”
见魏承德这般描述月舒,心中顿时微叹,她不是不知道当年月舒受到过怎样非人的折磨,更何况这魏承德也不差用变态这个词来形容,如今竟能这般气淡神闲地概括月舒。
“属下当初派月舒前去,自然就是为了刺探第一庄的秘闻及近年来的运作,又或者第一庄在与哪位皇子正联系,都是不能疏忽的。可惜月舒这孩子还是笨了些,还是被一些莫名其妙的感情羁绊了脚步,才落得被关蛇牢的下场吧……”说起来魏承德倒是一片惋惜。
假惺惺。
余莫卿这样想,但说实话月舒也确实是被感情蒙蔽了双眼才做出那么多痴狂的事,她可以理解为当初月舒尚且不知道余莫卿正是被太子追杀之人,而掺毒害她只是因为对永夜那颗痴狂的爱?
她继续问了下去,“所以说即便当初我在第一庄你们仍旧不知?”
“呵,那倒也不是……”魏承德轻笑,“月舒定期就会汇报第一庄的消息,不管是好是坏,都会传信给属下。”
“所以你们以此监控第一庄?还有我?”余莫卿冷眸一扫。
“倒不算,毕竟那庄主也非善茬,这防范的程度可不亚于皇城偷天啊,月舒花了那么大力气进第一庄,却输了那庄主的信任。少主不同,起先太子对少主虽杀心之重,但属下却只受命于惠妃娘娘,娘娘尚未知晓少主消息,自然也不会下令,所以那段时间少主是自由的。”魏承德实话实说。
“那我岂不是要感谢你?”余莫卿总觉得魏承德有邀功之嫌。
“属下并未邀功,属下只是觉得有些事之间,并不见得一定要联系起来。少主该怎么活,那是少主的事,追杀是追杀,试探是试探,不能混淆一谈。”魏承德轻笑,并未多说什么,“再到三年后的今日,少主俨然已经知道了。月舒是属下救出来的,安排在惠妃身边也算让她有点用处,所以后来追杀你的人也就从玄矢变成了月舒了……”
余莫卿心底并不相信魏承德是这么好心的,但若再要问也没什么好问,毕竟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该过去的都过去了。并且有关那双生蛊的事月舒也亲自坦白了,正是因为永夜和傅子文同时前去乾城,太子早料到金矿之事会暴露,提早做些准备总是没有错的,但想来下毒这招可就是惠妃吩咐的了,毕竟太子的凶残在于当机立断,当场便能血溅,而惠妃的凶残在于,慢慢的折磨总比一时的快感要更令人激动。
余莫卿点了点头,也算是默许了魏承德的解释,又问道,“可是你将丁大关押在暗阁地牢?”
“是。”魏承德答得干脆,“当初东卫阁前去追杀,将丁大绑了回来,惠妃一直留着准备以备不时之需,其他位置都不是好去处,便关押在了暗阁地牢。只是我们都未料到有一天,圣上竟然会上次少主接任暗主之位。”
“呵,我又何曾想到?”余莫卿冷笑,她能想象的出若是哪一日圣武帝知晓她正是金珂之女,肯定会后悔当日在大殿之上赐封她为接任暗阁。
“所以为了保险,属下又将他转移到了宫中。而后的事……”魏承德接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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