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薛氏的连襟楚雄呢?除却帮着薛氏劫狱,为何他刚才脸上会那般惊讶?就好似魏承德那夜在将军府看清余莫卿的面庞时的惊讶,绝非是因为恐惧,而是一种到死的不可置信。
余莫卿有太多想不清楚的地方,正想着,腿上却是一重。
“余莫卿!贱人!你休想跑!还我父亲性命!”惠妃很是激动,连牙齿都在打架,拽着余莫卿腿的手是用尽了力气,好似要将余莫卿碎尸万段。
“惠妃,放开!我还没有质问薛氏一族劫狱潜逃之罪呢!”余莫卿并没有动粗,只是冷声道。
“贱人!”惠妃就是听不得余莫卿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也不知手里又哪里多出来的一把匕首,冲向余莫卿就是一顿乱砍。
好在余莫卿敏捷,迅速躲了过去,又将惠妃手里的匕首打落,冷声回道,“想来你那日轻生,恐怕只是做给我看看的吧?好争取这一天的时间让薛氏劫狱,看来你们是早有预谋?”
如今她才算看清惠妃的算盘,惠妃那日撞墙之举果然只是装模作样,否则今日怎么会这般清醒地知晓逃跑,还晓得对付余莫卿?一个疯子恐怕是无暇思考这些问题的。
“是……呵呵……是啊,又怎样?我薛氏一族就是要逃了?你能怎么样?要不是你喊来那群帮手,我和父亲能惨遭你的毒害吗!贱人!你抓了我还不够!为何要杀父亲?为何!”被余莫卿拦住匕首,惠妃踉踉跄跄往后退了几步,她从不介意表现出对余莫卿的恨意,况且她本身就不是能受得下气,如今有地方撒最好,否则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刚才没有看到吗?是我动的手吗?”余莫卿并不在意惠妃如何破口大骂,她只知道惠妃必须得带回去重新问罪才行,所以干脆话不多说,准备上前抓惠妃带回去,“惠妃,跟我回天牢。”
“休想!”惠妃见她向自己靠近,正准备扭头逃脱,可是她毕竟只是个久居后宫的柔弱之人,又不会武功,自然无法逃脱余莫卿。
“余莫卿!放开本宫!放开!”见余莫卿扯下绑着手臂的护腕带来绑着自己,惠妃心中很是慌乱,脑中满是刚才余莫卿残杀护义军的场景。
“放心,没见到圣上之前,我不会动手。”余莫卿知晓惠妃眼里的恐惧来源何处,也并不想多解释什么。
“余莫卿,你现在给本宫在这里惺惺作态?你派别人动的手,自己就不敢承认了?你说本宫装?呵呵,彼此彼此吧……还有啊!别以为你靠着邢天耀那个不孝子便能为所欲为!你让本宫跟你回去就回去?本宫傻吗?宫中禁卫军不出半个时辰就会过来,你倒不如和邢天耀商量商量为何带兵入宫!”惠妃一边冷笑不止,一边准备挣脱余莫卿的束缚。
“你说什么?”一边好奇她嘴里那句靠着邢天耀是什么意思。
“哟,还跟本宫装傻?刚才那一批邢天耀养的走狗不正是你叫来的吗?现在给本宫装蒜?”惠妃美目微瞪,满眼都是恨意。
“刚才那群士兵那是三皇子的人?”刚打完一个死结,余莫卿手上一顿,脑中开始嗡嗡作响。
“余莫卿,何必呢?现在就咱们两个人,你还装?”惠妃虽被绑着不能动弹,面色却是一副深仇大恨。
余莫卿蹙眉,怎么会?宫中最先看到天牢失火的应当是禁军侍卫,怎么会是三皇子的人?并且个个身着铠甲,丝毫不是普通侍卫的模样?余莫卿确定自己跟着三皇子三年,还未曾知晓他手底下有此种士兵的存在?毕竟只是傅子文这种才能操控不是?
不对!不会这么巧的。
如果不是宫中之人,又正是在此刻赶来增援的,要么是原本这批人便已进宫守着看到天牢失火?要么就是他们早已知晓劫狱之事?
早已知晓?还是早已预谋?
预谋什么?
不对,余莫卿猛然想起魏承德最后几句的话,“黄雀在后。”
黄雀在后?
对了,纸条?那个魏承德临死留下的线索,那个差点要了余莫卿性命的纸条。
余莫卿立马伸手拿出怀里藏着的纸条,眉头顿时一皱,只见上面写着简短的四个字,“中月逼宫。”
这不是当初三皇子给她看的那张纸条的后半句吗?
当初正是因为前半句嫁祸弘毅才激起了她心中愤然,可是那时不是惠妃想要谋逆,所以借此嫁祸她吗?为何魏承德还留着后半句话?
除非,除非当初那张纸条的命令,根本就不是惠妃发的!
余莫卿脑中有一个强烈的念头,愈渐放大的念头,令她好似背脊正被插了一把刀,根本无法放松此时心中的恐慌。
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将纸条捏进了手心里,终于抬头看向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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