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夜的混乱,天际泛白的速度都被迫加快,好似是为了让这群心中焦灼的人寻出个答案来,所以屏退了所有蒙蔽视线的阻碍,待黑夜褪去,唐府已经在一片光亮中恢复生机。
而正是昨夜的混乱做铺垫,余莫卿也猜到今日也不会在唐府呆太久,所以当清晨的光线照进她床头时她已经半睡半醒,正准备起身收拾下东西。期间永夜还来找了她一下,告诉她冬郎已经安排好所有人马,正准备用了午饭便启程。而至于与傅子文联系的后续,永夜则说他们会随时保持通信。
“那阿熙的事……”余莫卿自然也关心着到底该怎么解决此事,再离开乾城,便意味着他们几乎跨过国界离开大昭,即将进入两个陌生的环境,以及踏入陌生的国度,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见余莫卿问起这件关键的事,永夜犹豫了一下,略微扫了四下一眼,确定过往的人并不多,便凑到了余莫卿耳边压低了声音,“渡过月沙江后还需穿过一座蜿蜒盘山才会到南漠,渡江前子文会争取将自己的人马召集,再带些分庄的人伪装,于山间劫杀和亲团,咱们到时候只要趁乱拿下冬郎,和亲团必然也不敢生事。继而将消息放出,不管是嫁祸山贼还是直接甩锅给冬郎,总归先带回公主,顺便再将冬郎把控,以免他再与三皇子沆瀣一气。”
听完永夜的计划,余莫卿竟有些惊讶。
她原本虽考虑过偷换阿熙的计策,但到底总要有人受这个长途颠簸又身入异乡的罪,而阿熙也偏偏在这件事看的通透,主动担起了责任,毕竟在个人情感面前,她总归是大昭的公主,是所有百姓心目中的那个公主,如果不是她,还能有谁?
然而永夜所说的这一招虽有些阴损,但兴许也是他们唯一一次可以将阿熙带走的机会了,甚至还可以一举制服冬郎,虽不说机率有多大,但只要他们行动,至少还可以在踏入流安的境地前解决一切,否则事情陷入别人的国度,又成为另一码事了,而在正处于两个国家相邻的地界之间,不前不后,就算发生了什么,也不会在谁的监控之中。
“那我们到时候可不能让任何人先传信回国都,否则邢天耀可能还会派人前来插手。”余莫卿提醒道。
“正是……而且这几日我们沿途要做好标记,冬郎想着避开所有驿站避开监视,那咱们就还他一个自作自受的下场。”永夜沉静的眼中没有丝毫同情。
余莫卿点了点头,“那要不要我先告诉阿熙我们的计划?免得她到时候惊慌?”
“暂且不用,”永夜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公主心思重在两国和睦,并不会同意这次的行动的,即便知道也未必领情。”
余莫卿转念想,好似是这么回事,这也是她一开始并没有极力劝说阿熙求情的原因之一。她再次点头,“我知道了。”
永夜也没有多说,接着又去帮着打理所谓的还在进行的追捕昨夜那夜闯之人的事情,而余莫卿收拾完东西又来到邢天熙的厢房前,再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大碍。
不出所料,邢天熙的门口仍旧被把守着,几个侍卫虽换了人,但谨慎倒是没变,她倒没想与这几个人周旋,但好在这几个侍卫现在的态度倒有些改变,很快便让了道让她进去。
经过昨夜的喧闹,邢天熙的房内仍旧点着安神的香,因昨夜怕还有什么动静,窗口也大多放了围帘,衬得屋里阴暗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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