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我不该那么警惕……”余莫卿心里自然有所顾忌,“你放心,我不离开太久,只是大致看看有没有出口之类的,不管有没有发现都很快回来……”
看出余莫卿的犹豫,永夜眼色骤然一沉,不知想了些什么,随即开口,语气有些缥缈感,“卿儿,若我成为你的绊脚石,便不要把我放在心上,去吧。”
余莫卿亦在吃着这些野果,只觉耳边萦绕的话语感有些熟悉,可是并想不起这种感觉何曾见过?她闻言抬头想一探究竟,却见永夜已经闭目养神,平静的脸庞好似没有任何波澜起伏,刚才说过的话也犹如云烟般无痕。
余莫卿眨了眨眼,是自己想多了吗?她怎么感觉永夜这番话别有用意?
可是她也想不到什么用意?他能有什么打算是瞒着自己的吗?冬郎不是说都已经抓到了吗?想来只要这一步关键在他们手上,掌握了主动权便不怕威胁了不是吗?
甩了甩疑惑的脑袋,她大致收拾了一下周围,又把刚才的小火堆的残余物往永夜附近撒了撒,以防有蛇虫之类的动物爬开,虽然她知道这法子也未必奏效,便又提醒了永夜几句,这才起身沿着岩壁向旁边开始搜寻起来。
就这样,她又来到刚才发现树枝的地方,开始顺着其他踪迹寻找。原本他们落在谷底的一小处地方,离开那里,她才发现这谷底其实很大,岩壁之间有隔层相阻,所以也难以发现其余地界,总以为是自己掉落在缝隙之中。如今她随着树枝往其他地方走去,才发现往外延伸,视线里的草木愈渐增多,并且茂密繁盛好似已存数年。
这倒不是她一开始设想的。虽不说她并不熟悉原本路线的后续进程,但她对于随后入南漠的判断总不会错吧,没想到既然已离开盘山,至少下方也会荒芜不少,却未曾想到这里还有绿植,难道这里不是通往南漠之处?毕竟她对大昭以外的地界环境并不熟悉,也猜测不了什么,只能顺着路继续走,想发现一些不同。
随着她探寻的地方越远,岩壁间的间隔渐宽,拐弯绕路也少了些许,她只觉自己好似是走进了一个大型山洞,里面倒还五脏俱全,偏偏却找不到出口在何处。
但余莫卿并没有放弃,她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了一段时间,想着永夜一个人还在那地方,便没有继续往前搜寻,又沿路捡了一些有用处的,如可以生火的树枝,和一些其他种类可以食用的野植。
可是再回到永夜身边,余莫卿却看到眼前的人影晃荡,正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好似身体被撕裂一般。
“阿夜!阿夜你怎么了!”余莫卿急急问道,手上的东西已经掉落一地,人已经冲到永夜身边,将他扶起,“你怎么了?”
永夜嘴角含着血迹,神色有些模糊,“卿儿……”
“你不是说没事了吗?怎么……怎么会……这毒到底该怎么解!”余莫卿紧张地问道。她不过才离开这么一会儿永夜便已经这般,如果再待下去更不是办法了。
永夜喘着气,额头沁着些许汗水,朦胧的眼神在余莫卿脸上徘徊,好似陷入幻境般迷醉,并没有回答余莫卿的问题,只是扯着嘴角对她笑。可是下一秒,他浑浊的眼中好似迸发血红,盯着余莫卿的眼神逐渐变得强烈而凌冽。
余莫卿一面担心着永夜的身子,一面懊恼自己的无能为力,她完全不知所措,根本不知道要怎么缓解永夜的疼痛,她咬了咬唇,却无济于事。不久,她也感觉到永夜的古怪,抬眼看去,永夜舔了舔干涩苍白的唇,眼中透露着的渴望有些令人害怕。
“阿夜?”余莫卿感受到不对劲,忍不住又问了一遍,语气也沉了不少,“阿夜!告诉我!阿若娜怎么给你解毒的!告诉我!”
她晃了晃永夜的肩膀,想让他清醒一些。
听到余莫卿焦灼的声音,永夜好似已经感受到她的担心,意识好似在将他往清醒拉回,可是体内刺激着他的因子却也在发挥着作用,只见他额头青筋暴起,痛苦和悔恨交织在他眼底出现,看着余莫卿紧张的脸庞,他的意识更加清醒,立马摇了摇头,将余莫卿狠狠推开,自己想要躲藏起来,将这个可怕可憎的自己藏起来。
“阿夜?”余莫卿被推开时还未反应过来,她极少看到永夜这般抗拒饿模样,不禁更加疑惑,“不!不要推开我!告诉我!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她越问心里越难受,拉着永夜的手并不肯放开,“当年你将我推开,我不想再经历这样的痛苦了……告诉我!告诉我啊!阿若娜到底怎么给你解毒的!”
好似是触及了她身体的柔软和温暖,永夜瑟瑟一抖,他的**已经按捺不住,可是他仍旧在抗拒,抗拒余莫卿的靠近。可是余莫卿已经抱住他,丝毫不愿离开他,他所有的城池已经在她的攻城略地下溃败,他几乎要放弃抵抗。
“血……”克制不住的身体几乎叫嚣狂怒,永夜渴望的眼神犹如炬火,根本无法克制。
“血?”余莫卿瞬间反应过来,暗想月舒最善蛊毒,寻常毒药自然不入她眼,能最折磨的人无异于她培养的那些蛊毒,如果这毒是以永夜身子作为宿原作蛊盘,那血便是蛊引了,想来便是鲜血可以救永夜?
余莫卿虽不敢确信这样的猜测是否准确,但看到永夜如此痛苦的模样,她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管。即便她再不相信鬼神灵异,但蛊毒毕竟真实在她身上也存在过,她至少相信月舒并没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