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然笑了笑,没说话。
天五也是个识趣的,见她这般,亦没再追问,便又继续道:“他们的确是朝阳郡主的手下,也是属于暗卫的一部分。不过他们与我不同,我们天字暗卫只听命于小王爷,而朝阳郡主手下的暗卫却是只听命于当今圣上,只不过现如今任由郡主差遣罢了。”
她沉吟片刻,却忽然意识到了,秦尽言竟是有一支只听命于自己的暗卫?
这样权利,难道昭文帝不会觉得有威胁么?
萧清然蹙了蹙眉,却并没有问出口。这些事,就算她问了天五,想必他也不会给自己解答。
天五抬眸觑了一眼萧清然的脸色,又接着道:“待属下摆脱了他们的纠缠,再回来时,才发现祠堂已经着了火。属下冲进火海里,并没有看见姑娘您,又见了那秘道,便猜想姑娘您一定已经逃出去了,这才回了姑娘的院子,在这里等候。”
萧清然听罢,点了点头,“我晓得了天五,今日辛苦你了,你回去处理一下你的伤罢。是了,今日之事,莫要告诉你的主子。”
她下意识的不希望秦尽言知道这件事。
朝阳再如何,也是他的表妹,若她真的要出手收拾她的表妹,想来他夹在中间也会很为难。所以她并不打算借助秦尽言的力量。
但不管如何,朝阳她是一定要收拾了的!
这一点,是不会因为秦尽言而发生任何改变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便诛之!
凭着朝阳的心性,眼下一定是已经将她记恨上了。她若是不下手为强,只怕什么时候就真的要被她害死了。
思及此,她抬眸警告的瞪了天五一眼,“今日之事,也算是你办事不利,若是叫你主子知道了,你可少不了一顿责罚。索性,不如将这事瞒下,咱们只当没发生过。”
天五垂眸,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萧清然也不知天五是否会将此事说与秦尽言听,但她现在顾不了这么多,明日还需先将徐静姝收拾了。
她抬手为自己斟了一杯清茶,脑中已然有一个计划慢慢成形。
……
翌日,午时。
萧清然今日一早便起来了,她问宝珠要来了一些纱布,缠在了自己的腿上,手上,额上。又扑了许多粉在脸上,原本就有些苍白的小脸,此刻更是毫无血色,再加上她刻意表现出的虚弱,便令她看起来更是摇摇欲坠了。
她这模样,看的宝珠心惊不已。
“小姐,您这装的也太像了吧。”宝珠站在一旁,看着心中又是惊奇,又是担忧。
“像才好啊,宝珠,你去门口给我看着她什么时候来。”萧清然吩咐道。
宝珠“哦”了一声,便乖乖站到了门口去,而萧清然则拿着一面照镜子仔细的端详着自己。
不多时,宝珠便咳了一声。萧清然在屋内听得她在与人说话,“表小姐,您来了。”
“清然妹妹……如何了?”这声音是徐静姝的,听起来她好似有些迟疑。
“表小姐……我家小姐她……”宝珠话未说完,竟是已经带了哭腔。
萧清然在里头听得差点笑出了声来。
这宝珠,装的还挺像。
徐静姝在外头迟疑了片刻,见宝珠这般,心中有些诧异,这萧清然到底是伤成了什么样子?
她好奇的紧,直接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待她一进来,看着躺在床上的萧清然,先是一惊,又见了萧清然额上纱布,她心中一喜,萧清然莫不是毁容了?
徐静姝虽然幸灾乐祸到了极点,面上却是丝毫不显。
她径直走了过去,还未开口说什么,便是直接抽泣了起来,“清然妹妹,你怎得伤成这样了?”
萧清然面色淡淡,给宝珠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退出去。
待宝珠走了出去后,她才看向了徐静姝,略有些虚弱的开了口:“行了,表姐,你别装了,你心里怎么想的我还不清楚?”
徐静姝听罢,抹眼泪的动作一僵,她顿了顿,片刻后放下了手中绢帕,看向萧清然,“行,那我不跟你装了。不过,你这到底是怎么弄的?”
她见萧清然的神色如此淡定,便料想她定然不知是自己放的火,心底微微一舒。
果然,萧清然握紧了被子,眸底含恨,“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你走之后那祠堂就走了水,门还被锁了起来,我根本无法出去……若不是下人发现的及时,只怕我现在都化成灰了。”
“你莫不是怀疑我罢?”她似是听出了萧清然的弦外之意,一只手握紧了绢帕,“妹妹,你用心想想,我真敢在萧府对你动这种手脚么?”
萧清然瞥了她一眼,“我自然知道你不敢,就你,只怕还没有这个胆子。”
看着萧清然如此轻蔑的语气,徐静姝霎时间就恼火了起来,她恨不得直接站起来掐住萧清然的脖子,告诉她这件事就是她做的!好好打一打她的脸,叫她再看不起自己!
然而,她终究还是忍住了,“你知道就好。”
萧清然唇色苍白,手在微微颤抖,“表姐,我今日叫你过来,是因为我想通了。”
“你想通了?你想通什么了?”徐静姝一时没转过弯来。
萧清然冷笑一声,“自然是你昨日说的那件事。”
昨日说的那件事?
徐静姝细细一想,待想起来后,她心中狂跳,不可置信,“表妹,你答应了?”
萧清然莫不是真的答应了,愿意让自己代替她嫁入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