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出事了?”萧清然思索片刻,沉吟道。
天五摇了摇头,“属下不知,王爷只是吩咐了属下来唤姑娘您过去。”
“罢了,那便走一趟吧。”她心底隐有不安,当即便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天五见她一脸淡然,禁不住提醒道:“姑娘,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今日?
她想了许久,也未想出个所以然来。
萧清然摇了摇头。天五有心想提醒,然而想到了秦尽言的命令,他还是选择了闭嘴。
她跟着天五走出了萧府偏门,便发现那里早有一辆马车已在等候,便快步走了上去。
那马车里头很是宽敞,竟还摆放着一个小小的书架。她抬手,从上面抽出了一册子书,翻开,放在了腿上,刚打开里面便掉出来了一样东西。
萧清然拾起来一看,却是一张纸。
展开一瞧,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行一行龙飞凤舞的字迹,她仔细辨认了一番,才发觉这好似是秦尽言的字迹。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落款,朝阳。
这是秦尽言写的,还是朝阳写的?
她一时晕晕乎乎,有些反应不过来。
愣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这辆马车,好似是秦尽言的。
而端看这墨迹,她便发现,这张纸好似是近日才写出来的。
她没有见过朝阳的字迹,但一个女儿家能写出这样一手字么?
“姑娘,到了。”
在她愣怔晃神之际,忽而听得天五的声音,这才将她从思绪中唤醒。
她心中一时五味杂陈,却不知该作何反应。身体已经先行反应一步,直接下了马车。
一直踏入了秦尽言的房门,便见他负手而立,站在窗前,屋内只点了一盏灯,有些昏暗。
而月光却影影绰绰的照射了进来,洒在了他的脸上,将他衬得格外温柔。
萧清然见了秦尽言,便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那张纸,将手往袖子里缩了缩。
秦尽言听得动静,便回过了头,看向了她,同时也正好将她的这个动作收入眼底,“清然,你来了。”
她轻轻点头,几步走了过去,“秦尽言,你唤我来,有何事?”
“我有一事,想同你说。”他伸手将萧清然的手牵住,拉着她坐了下来。
萧清然没出声,只是抬着头,一双似被碧水清洗过的清澈双眸,正一瞬不瞬的看着秦尽言。
“我明日,要走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听得萧清然一懵,“走?你要去哪里?”
“西北战事告急,我已主动向皇上请兵,明日,便要走了。”
“这么突然?西北战事,不是已经平定了?”更何况,战事告急,为何京城一点风声也没有收到?
秦尽言握紧了她的手,避而不答。眉头突的一蹙,却是问道:“清然,你的手怎么被伤到了?”
萧清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赫然看到了自己手上的那道伤疤,正是徐静姝今日留下的。
她微微一挣,便将手收了回来,“没事,不小心弄伤的。”
秦尽言正欲开口继续询问,门口却想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房门便被推开了。
“五表哥,我,我来给你过生辰了!”
这声音很熟悉,萧清然抬眸看去,便见一袭红衣的朝阳推门而入,娇俏的小脸上笑意盈盈。
朝阳原本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可当她见了萧清然之后,脸色骤然一变,笑意全无,“你怎么在这里?”
“朝阳,你何时来的?”秦尽言站起身,将萧清然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五表哥,她为什么在这里!”朝阳说罢,便拿起了那根扣在自己腰间的长鞭,眸色阴沉的看向了萧清然。
萧清然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忽而觉得有些好笑,竟是让她生出了一种被正妻捉奸之感。
她推开了秦尽言,几步便走到了朝阳面前,下巴一扬,“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朝阳被萧清然这般无所谓的态度,气的一跺脚,扬手就想一鞭子抽向萧清然。却不料,她刚一抬手,手中的长鞭便被人狠狠握住。
萧清然丝毫不畏惧朝阳,她一用力,便将朝阳的鞭子抽了过来,“郡主,想必你上次还没被我抽够?”
她这话一说完,朝阳便想起了许久之前的一幕。
那是她一生中从未受过的屈辱,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萧清然!
“你敢!”朝阳眼睛狠狠一瞪,气势迫人的看向了萧清然。
萧清然却丝毫没有被朝阳的气势给震慑到,她弯唇一笑,自信满满,“郡主,这在别的地方,我当然不敢。可是,现在是在云王府。”
“那又怎样?你莫不是以为我五表哥会护着你?”
她这话一说完,便愣住了。
上一次,秦尽言可不只是护着萧清然,竟还为了她出手打了自己。
思及此,朝阳双眸便一红,“萧清然,你若是敢再打本郡主一次,那么本郡主就要你好看!你莫不是忘了,现在和五表哥有婚约的是我,而不是你。你已经被指给了太子殿下,倘若让别人知道,这大晚上的准太子妃竟与云王幽会,届时,我看你还有没有脸待在京城里!你还要不要名声了!”
萧清然听罢,却丝毫不在意,“名声?名声值几个钱?郡主若是想说,那便说去罢,我可不在意。”
她这般无所谓的态度,更是刺激了朝阳,“真是不要脸!”
她怒骂一声,抬手便想将鞭子抢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