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苏如星一直都很疑惑的事情。
她始终都想不明白,不过是十岁的萧清然,连长都没有长开,怎么就能吸引了当时早已明冠京城的秦尽言了?
秦尽言听罢,却是弯唇一笑,眸光深邃,似是在回忆什么一般。
良久,方才道:“本王一直都在图谋不轨。图的是她的人,谋的是她的心。关于这一点不轨,本王很坚定,娘娘无须担心。”
苏如星听得他此话,亦然许久都不曾开口。她最后看了秦尽言一眼,不发一语,却是转身离去了。
萧清然用完了午膳,甫一走出院子,便听得秦尽言与苏如星似是在门外交谈什么一般。
她悄悄的走到了大门口,只是还未走近,便听得秦尽言说了如此一句话,登时便立在了原地。
秦尽言一早便发现了他,方才那句话并不是说给苏如星听得,只是为了安抚一下那只躲在门缝里偷听还不小心炸了毛的小猫儿。
正当她不知所措之际,秦尽言却忽然推开门走了进去,丝毫不给她反应的时间,便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向屋内走去,“方才本王还没吃饱,咱们继续。”
“秦尽言……你,你放我下来!”
……
翌日。
这一日,萧清然一早便醒了过来。
昨晚的云王府很是热闹,吵吵闹闹到了大半夜,好似是前头正在闹洞房。
她听着那般动静,很是好奇那个扮成了秦尽言模样的男子究竟是谁,可任凭她如何问秦尽言他都不肯告诉她。到了后来,她实在是缠的他没有办法了,他竟是直接点了她的睡穴!
萧清然一想到这一点,便恨恨的瞪了一眼睡在他身旁的俊美男子。
原是想将他给闹起来的,可目光一触及他眸底的乌青,萧清然便有些于心不忍了。
她小心翼翼的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薄衾,一路走出里间,换好了衣裳方才走了出去。
今日的云王府却是出奇的安静。
怎么说现在也是五更天了,这新嫁娘入了夫家的第一天应是要早起奉茶的才是,怎得现在还这般静悄悄的?
她如此想着,人却是已经走到了主院那处。
然而还未走近,便听得屋内猛然响起了一阵近乎要冲破云霄一般的尖锐叫喊声。
这声尖叫瞬间便把在外等候的丫鬟婆子们给惊动了。
她们几乎是想都没想便一窝蜂的涌了进去。
萧清然却是立刻从方才那声尖锐的喊叫声中辨认了出来,那叫声应是朝阳发出来的!
她抬步趁乱便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然而入眼的一幕,却是将她的心都吓得一颤!
大红色的雕花拔步床上,正躺着两个人。
其中的那个女子,不知为何正惊恐的靠在床柱子旁边,双眸瞪大,看着那个好似仍是陷在了沉睡之中的男子。
最叫人觉得可怖的便是那个女子的脸!
哪里还复昨日那般明艳倾国,此时此刻,她的那张脸肿胀不堪,原本娇嫩的肌肤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甚至还有一滴滴黄脓与鲜血正顺着她的脸颊、脖颈一一滑落,逐渐没入了她覆盖在身上的大红喜被。
偏偏她却好似仍是对这一切毫不自知的模样,只是惊恐的指着床尾的那个男子,呜咽道:“他……他……怎么会是他!我的五表哥呢!”
方才涌入屋内的丫鬟婆子俱是被她那张可怖的脸吓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朝阳见无人回应她,连忙转头看去,这一转,目光却是倏然撞入了那正对着雕花拔步床的梳妆镜。
她看到了那张她噩梦中才会出现的脸!
朝阳几乎是想都没想,猛然抬手将自己的脸捂住,口中却是止不住的厉声尖叫道:“不!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们滚!都给本妃滚出去!”
被朝阳如此一吼,她们方才如梦初醒一般连滚带爬齐齐跑了出去。
唯有萧清然,仍是站在外面,静静的看着屋内的一切。
便也是此时,那原本好似陷入昏睡一般的男子被朝阳如此一吼,也有些清醒了过来。
他眉头紧蹙,修长白皙的手覆在额前,似是有些不满被吵醒一般,方才睁开了眼。
“清然,怎么了?”
似是因为刚刚睡醒的缘故,他的嗓音有些沙哑,亦有些含糊。
可萧清然却是实实在在的听清楚了他方才所说的那句话。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竟是秦淮谨!
她双眸倏然瞪大,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那个人。
秦淮谨单手一撑,有些不耐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甫一睁开眼,却是登时与站在门外的萧清然视线碰了个正着。
萧清然……怎么会站在那里?
等等,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秦淮谨眯着眸子,看着这满室的耀眼大红色,方才回过了劲来。
昨日,他分明是来参加秦尽言与朝阳大婚的婚宴,可是……之后发生了什么,他竟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秦淮谨那双原本有些混沌的桃花眸,却在此时倏然变得锐利了起来。
他目光扫向了躲在床头,浑身不着寸缕却死死的将头给捂住了的朝阳。
既然萧清然在那,那这个女人又是谁?
他心念微微一转,便是霎然清楚了过来,他这明明白白就是被秦尽言给算计了!
而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