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萧清然的答复,天一这才不再犹豫,立刻闪身,破窗而出。
巧的是天一前脚刚走,萧山海后脚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看着躺在地上,面色虚弱,且全身都被血迹给浸染了的琉音,萧山海大骇,“这是怎么回事!”
他凶狠的看着萧清然,那目光,好似恨不得将萧清然给撕烂了一般。
孙嬷嬷甫一见了萧山海,便连忙道:“老爷!老爷!是二小姐她……她推了夫人一把,夫人不小心磕到了肚子,还摔了一跤!”
听得孙嬷嬷如此无赖,萧清然却是不慌不忙的否认道:“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那孙嬷嬷抱着琉音,哭的眼睛都花了,“不是你做的,难不成是我家夫人自己摔的?我家夫人怀孕以后便一直都很小心!她将她的孩子视若珍宝,难不成……她、她还会谋杀自己的孩子么?老爷啊老爷!你可一定要为夫人做主啊!”
萧山海自然心知,此事绝对与萧清然脱不了干系。
琉音怎么会就这样出现在了萧清然这里?
然而,现在并不是想这么多的时候。眼看着琉音身下的血越涌越多,她的面色也越来越苍白,好似是要晕过去了一般的模样。萧山海连忙上前一把将她给抱了起来,就向外走去,“快去请大夫!拿我的帖子去宫里请太医!”
“老爷,不要!不要请太医!”琉音兀自支撑着最后一口气,连忙道:“去请杨大夫!杨大夫妙手神医一定能保住我们的孩子的!”
“好,好!”看着情绪逐渐激动了起来的琉音,萧山海连忙应答了一声。
萧清然远远的跟在后面,却还不忘向宝珠使了一个眼色。
宝珠立刻会意,看着早已乱做了一团的府内,也没有人注意到她,这才连忙转身向外走去。
萧清然一路跟到了萧山海的寝卧外,还想进去时,却被孙嬷嬷狠狠的瞪了一眼,“你给我离我们家夫人远些!你把我们夫人害成了这幅模样,还不甘心?你到底还有什么居心!竟然三翻四次的要来谋害我们家夫人!”
“你放肆!”
看着孙嬷嬷那张咄咄逼人的脸,萧清然想也没想,抬手便一巴掌向她的脸上扇了过去,道:“我是萧府二小姐,你只是一个外室的奴婢,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我的面前这样叫嚣?”
孙嬷嬷挨了一巴掌,这才住了口,原本嚣张的气焰倒是也收敛了不少。
便也是此时,屋内忽然传来了萧山海的声音:“外面吵什么吵?都给我滚进来!”
听得此言,萧清然拨开了孙嬷嬷挡在门前的身躯,便率先走了进去。
下人的动作很快,在萧清然与孙嬷嬷还在争吵的时候便带了那杨大夫进了萧山海的寝卧去为琉音诊治。
萧清然甫一进屋,便见杨大夫连连摇头,颇有些遗憾的对萧山海道:“丞相爷,孩子……应当是保不住了。”
萧山海闻言,登时便愣在了原地,片刻,待他反应了过来后,他连忙上前一把拽住了杨大夫的衣袖道:“大夫,真的没办法了吗?您再想想其他办法,这个孩子对我和琉音来说真的很重要。”
杨大夫看了一眼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的琉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这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头三个月本就胎气不稳,便是平时都得小心着,更何况是这次还被推倒在地上,磕到了肚子……想要保住孩子,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萧山海听罢,却是愣在原地久久不曾言语,杨大夫能够明白他的心情,故而看着他这般,也只是道:“夫人现下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稍后我会再开一付方子,日后,夫人的身体还需要多加调理才是。相爷,倘若没有旁的事,我便先行离开了。”
他畏畏缩缩的看了一眼琉音,好似生怕有什么事情被发现一般,不敢久留,故而他才这般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去。
萧山海听得他的声音,这才回过了神来,“好,好,来人,带杨大夫去大管家那里领诊金。”
看着杨大夫与下人远去的身影,萧山海才好似回过了神来,一般猛得看向了萧清然。
他目光复杂不已,就像是有心责罚萧清然,却又不敢的模样。
萧清然现在的身份与往日不同了,所以他不能像以前对她那般随意了。否则这要是放在平时萧清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他早就一巴掌挥上去将萧清然关入祠堂里了。
“你现在很开心了罢?”萧山海愣怔许久,方才道了这么一句话。
他对琉音腹中的这个孩子,是真的很期待的。
柳茵茵的死,对萧山海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他开始后悔,为什么……他和柳茵茵在一起那么多年,竟是连个孩子也没留下。
所以,当看到琉音的时候,他几乎是欣喜若狂的。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他忽然回到了年轻的时候与柳茵茵初遇那会儿。
得知琉音怀孕,他更是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琉音的身上。虽然这个孩子还未出生,可在萧山海的眼中,这个孩子的分量根本就是连萧若崇都无法比拟的。
“我说了,我没推她。”
萧清然看着萧山海眸底一片灰败,不知怎得,她的心中竟是忽然升起一种报复的快意。
她知道琉音怀孕是假的,可她也不愿意去拆穿或是告诉萧山海。
倒不如,就让萧山海一直活在失去了这个孩子的悔恨之中罢。
她垂眸静静沉思着,可一旁的孙嬷嬷却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