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主子她,却根本等不了那么久了。
倒不若趁着今日,借着萧清然的手来将这个麻烦给甩掉,免得日子久了,月份也越来越大,届时可就没那么好解决了。
顺便,也能借着萧山海的手来治一治萧清然。
可孙嬷嬷却万万没想到这萧老夫人也会进来蹚了这趟浑水,而且……萧山海竟也这般随了她去了?
倘若萧山海知道了琉音是假怀孕……
孙嬷嬷几乎都不敢想象萧山海知道真相后会是何等的雷霆暴怒,最重要的便是……主子费尽心思半年来筹谋的这一切可就都打了水漂了啊!
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慌忙扑到了琉音身边,一把拉住了正要为琉音把脉的李大夫,便对着萧山海道:“老爷,老爷!不能这样啊!老夫人分明是在怀疑夫人,夫人刚刚才小产,您却还任由旁人这样作践她!待夫人醒了知道了此事,她该有多伤心啊!”
孙嬷嬷急的眼睛都红了,说什么也不愿意从琉音的身旁离开。
还不待萧山海开口说话,老夫人的眼眸便狠狠一眯,猛地看向了孙嬷嬷,冷笑一声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挑拨我与相爷的母子感情?还有,你主子现在可是连妾都算不上,又是谁给你的胆子称呼她为夫人的?你这个刁奴到底有没有一点规矩?”
“这……”
孙嬷嬷再怎么刁钻,也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人物。她被柳茵茵派来也只是为了照顾琉音的起居,心思也不如红桃来的那般七窍玲珑。
此刻,一见到老夫人当下便慌的六神无主了。
萧清然看着她这模样,便觉得碍眼。她想都没想,转过身便看着老夫人道:“祖母,这个嬷嬷当真是一点规矩也不懂。那琉音分明是自己摔了一跤,可她甫一进门来便一口咬定是我推倒了琉音,也不知道她是何居心!方才,竟还将我拦在了门外教训了一顿,我还真是不知,萧府何时是你一个老婆子说了算的!”
“你……你胡说!”孙嬷嬷眼珠子一转便要反驳。
可萧清然却根本不给她机会,她目光扫过了好似仍然陷入了昏迷之中的琉音,看着萧山海便道:“爹,您方才进来的时候琉音她是已经昏迷了过去一句话都不曾说过的罢?偏生这个老刁奴一个劲的将责任都推到了我的头上,分明就是心怀不轨!您若是不信我说的话,等会儿子等琉音姑娘醒来一问便知!”
萧山海闻言,却是有些惊异了。
难不成……萧清然这一切真的不是萧清然做的?
便是连老夫人也觉得奇怪了起来。
在老夫人的眼中,这琉音极有可能是自己摔的,最后再将此事嫁祸到了萧清然的头上来。
不过现在老夫人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萧山海会因为此事而责怪萧清然了。
毕竟,现在萧清然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可不是萧山海能够责难的了。
她现在最想知道的,便是那琉音究竟有没有怀孕!
若是没有,她定然要在萧山海的面前揭穿了女人的诡计!
看着还想继续挣扎狡辩的孙嬷嬷,老夫人登时便不耐了起来,“来人,给我把这个刁奴压下去!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再敢多嘴多舌,信不信剪了你的舌头?”
孙嬷嬷平日刁钻泼辣,可见了老夫人,她身上的那股子气势可就全蔫了下去。
她唯唯诺诺的瞥了萧山海一眼,却见他根本就不看她。
几个侍卫一将孙嬷嬷给拉了下去之后,李大夫才将手指轻轻的搭在了琉音的手腕之上,过了好一会儿,他的目光却是变得愈发的惊异了起来。
他这般神色,看的屋内的人也都愈发的急切了起来。
萧山海最是担心,还不等李大夫说话,他便连忙问道:“李大夫,怎么样了?琉音她的身子可有大碍?”
孩子没了,萧山海心底到底是悲痛的。可他现在也不过是正值壮年,琉音也还年轻,想要孩子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他最担心的却是琉音的身子。
琉音身子一向虚弱,此次小产,他是真的有些担心她会承受不住啊。
老夫人看着李大夫这般,却是冷哼了一声道:“李大夫,究竟如何了?”
她对李大夫暗暗使了个眼色,李大夫却好似看不见一般,只是自顾自的低着头,又过了好半晌方才道:“这……许是我的医术出了些问题,她、她……根本就没有怀孕啊!”
“你说什么!”
李大夫话音将将落下,萧山海便不可置信的走到了他的身边,猛地揪住了李大夫的衣领,厉声质问道:“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李大夫被萧山海突如其来的暴戾给吓了一跳,他磕磕巴巴的看着萧山海道:“我、我说,躺在这里的这位姑娘,她根本就没有怀孕!不仅没有怀孕,她脉象平稳,也丝毫没有一点大出血的迹象!倘若相爷您不相信,大可以请太医来诊脉便是!”
听得李大夫说完,萧山海却是愣怔了许久。
他颤抖着手,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着实是无法接受此事,“怎么可能!不……我不信!来人,去请太医!快去请太医来!”
“不必去了。”
萧山海吩咐的下人还未来得及踏出房门,原本躺在床上紧紧阖着双目的琉音却是忽然睁开了眼睛,道:“老爷,是妾身骗了您。”
她面色苍白如雪,好像一阵风轻轻一吹,便能将她给吹走似的。
她说罢,又看了萧清然一眼,方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