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活物?
这么小一个盒子,能装什么活物。
“还不赶紧打开看看,卖什么关子!”底下有人不耐烦了。
老陈轻轻将手中的盒子放了下来,对着众人道:“这匣中之物,来自云南苗疆,也就是传说中的蛊毒。既然大家要看,那我就冒死打开给大家瞧一瞧。”
老陈的手有些颤抖。
萧清然听到这里,也有些讶异。
她睁大一双小鹿眼,紧紧的盯着老陈的手。
而她身旁的白衣男子,却也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望着她的侧脸,还有她如水似的盈盈眼眸微微愣怔着。
虽她眼下面色土黄,也掩不住一身不同寻常人的气质还有那双吸引别人视线的双眼。
老陈缓缓的打开了那匣子。
那匣子里头并无玄机,只是躺着两条细长黝黑看着有些恶心的虫子罢了。
这虫,又细又长,宛如一条黑色的线,若不是凑近看,决计看不出是一条虫子。
萧清然微微一愣,蛊虫,竟然长这样?
她对蛊虫这东西,略有耳闻。全因着柳姨娘,柳姨娘确实来自云南,她手里也确实有两条蛊虫,只是她没有见过。
设计柳姨娘失宠一事,完全是她栽赃陷害罢了。她偷偷派人将柳姨娘的院子还有萧山海的院子,乃至丞相府,都翻了个底朝天儿,也没有见到半条虫子的影子。
她正出神间,老陈的声音将她唤了回来。
老陈“啪嗒”一声,合上了匣子,小心翼翼的呼出了一口气,“这蛊虫,我相信诸位定然都有所耳闻。我手中的这两条,是苗疆的上品,名为同生蛊。”
他顿了顿,又小心的将那匣子包了起来,“顾名思义,也就是说,被植入了子蛊的人,会与植入母蛊之人同生同死。母蛊痛,子蛊也痛,母蛊死,子蛊也死。”
他话音刚落,萧清然心中微微一动,曲了曲手指。
有这东西……便可以不必畏惧柳姨娘手中的蛊毒了。
“此物,底价一千两黄金。”
一千两黄金?
萧清然听完价格就生生掐断了自己刚刚萌芽的念头,若是一千两白银她还能考虑考虑,一千两黄金怎么不去抢。
她有些委屈,听着底下越炒越高的价格,更加绝了自己的念头。
一直注意着她的白衣男子,敲了敲桌面,“你想要?”
萧清然这才回头看他,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告诉我,你这衣服哪里来的?”他又认真的看着萧清然身上穿着的衣裳,表情有些严肃。
衣裳?她挑了挑眉,“这衣裳自然是买的。”
“撒谎。”他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你身上穿的这衣裳是用天蚕丝做的,这种天蚕丝,除了宫里最得宠的嫔妃公主之外,其余人根本不可能有。”
萧清然显然没想到他了解的这么多,略略一思索,才如实相告:“我也不清楚,压箱底的东西,偶然翻出来的。”
两人这么你来我往的墨迹了一会儿,那两条蛊虫早已被别人拍走了。
萧清然颇有些痛心的看着一个长的凶神恶煞的男子走了过去,抱走了那个紫檀木盒子。
白衣男子沉默了一会儿,他端起了桌上的茶盏,试了试水温,手忽然一抬,动作极快的向萧清然脸上泼了过去。
萧清然一时不察,等反应过来时,整张脸都被打湿了,人也站了起来。水珠顺着她的脖子,一直流到了衣服里,弄的她浑身难受。
“你有病?”她抬起手,用并未湿透的衣袖将脸擦了擦,细眉紧蹙。
经过茶水的重刷,她脸上刻意涂上的黄粉都被洗刷了下来,长长的羽睫也湿漉漉的,一双眼睛因为生气更是亮的惊人。
萧清然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别说被人泼了一脸茶水,在家中,就是一句重话也没有人舍得说她。
白衣男子却愣愣的看着她白净无瑕连毛孔也不见得小脸,半晌才喃喃道:“像,真像……”
萧清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在她看来,这个人绝对是不怀好意。
趁他愣怔间,她转身就跑了出去,一路冲下了二楼,却刚好撞上了方才那个买走蛊虫的凶神恶煞的男人。
她正要绕开他,那男人却拦住了她。
“这位小姐……”他盯着她瞧了瞧,有些不确定道:“您姓萧吧?”
萧清然戒备的回视着他,“我不是,你认错了。”
男人瞧出了她的戒备,急忙解释道:“我,我不是坏人。您是萧小姐罢,我家主子吩咐我将这个东西给您。”
说完,他便将手中用红布包着的匣子塞进了萧清然的怀中,就要大步离开。
萧清然看着摸着手中的匣子呆怔了一会儿,连忙转身叫住了他,“哎,你家主子是谁?”
这么贵重的东西,她哪里敢随便收?
那人脚步一顿,摸了摸后脑勺,傻呆呆的道了句:“我家主子不让说,你拿着吧。”
扔下这句话后,他便逃也似的飞奔的而去了。
萧清然阻止不及,抱着怀中的盒子愣在了原地。
“小姐!”
宝珠看着萧清然的背影,险些哭出来,她快步跑到了她的身边,见她头发湿湿,有些狼狈的模样,豆粒大的眼泪珠子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掉了下来。
“小姐你去哪儿了,吓死奴婢了!怎么弄成这样了啊……”宝珠拿出自己干净的手帕子替她擦拭干净,见她一直不说话,宝珠更怕了。
“小姐,小姐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