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刚才的话题吧!”朱元璋把目光转移到正在旁边站着的庞煌身上。继续说道:“刚刚看到太子的意思,和你不谋而合。都是想要挽救胡惟庸的意思,但他最近的所作所为,朕百思不得其解,真的值得你们去维护吗?”
看着太子怏怏的来,有怏怏的走,朱元璋几乎是不给朱标说话的机会,而朱标从进来到走,几乎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只是最后将注意力转移到奏折上时。才算是勉强的朝自己示意了一下,由此可以显示出朱标的心乱。
而其中和朱元璋最近几年故意疏远自己和太子的关系,也不无关系,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在庞煌和朱标这么亲近的关系上,朱元璋却要故意疏远,而庞煌从侧面了解到,朱元璋却是反而鼓励太子朱标和李祺亲近。
同样是驸马都尉,为什么彼此的待遇相差这么大呢?
想到这里。庞煌心里不由一颤,心道难不成朱元璋对自己有什么戒心不成。但此时已经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朱元璋既然说要继续刚才的话题,那么自己的注意力还是要转到这个上面来。以免万一有个省察差错,那就不太划算了。
躬身退了几步,距离朱元璋远了一点。借着这个机会思索了一下,道:“臣认为。臣和太子都没有保胡惟庸,而只是想要尽量维持朝堂的稳定而已。至于臣的思路,借助副丞相分权,过几年培养足够可以署理国事的官员之后,胡丞相的作用不大,自然可以放他回归故里,给其一个善终,也未免不是一段佳话。”
“难道胡惟庸的所作所为,值得善终吗?他假作要告老还乡,却一直在韬光养晦,暗地里培植私党,私会朱亮祖,好像要维护朱亮祖一般,但是却将道同偷偷杀死,明眼看,别人还以为是为朱亮祖开脱,其实他不知道朕的脾气?暗地里却是想要激怒朕,要让朕将朱亮祖斩尽杀绝。”
“更不要说,最近几年他在朝堂之上一手遮天,隐瞒了朕多少事情,虽然朕成立了通政司,虽然朕让六部奏折不须经过中书省,但是百官谁人不看他这个中书省丞相的意思,他的存在,就是一座牌坊,一个人人都要顾忌的牌坊,有了这座牌坊,很多人可以忽视朕的旨意,一味的去奉承他这个中书省丞相,要知道,朕才是大明的皇帝,朕才是天下之主,他有什么资格站立在朕的面前。”
庞煌心想,你要的恐怕不是胡惟庸这个人,而是要的是中书省丞相这个位置,有了这个位置,就让你这个皇帝食不知味,觉得天下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那种感觉,难道真的事必躬亲,那才叫做当皇帝吗?
想到这里,庞煌不知道怎么给朱元璋继续解释下去,心里也佩服关于朱元璋的敬业jing神,这种做皇帝就要做到极致的想法,让庞煌说熟知另一个时空他说经历过的那些官员们会不会感到惭愧呢?
从庞煌懂事开始起,他所认识的所有官员,无论是村支部书记,还是县里的的什么大小领导,或者自己学校的校长、老师等等,都是站在那个位置上,什么都不做,只知道享受,至少在庞煌的印象里是这样的。
要是人人都有朱元璋这种想法,说不定国家会快速的强大起来,而且会少很多内部矛盾也说不定。
“朕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但是朕就准备这样做了!”朱元璋盯着沉默的庞煌,说道:“还有一件事情,太子那边,肯定会在近两天见你,关于怎么给太子说,那就要看你的说服力,而且中书省绝对不能存在,而胡惟庸也不能再这样的纵容下去,这个是大前提,不容置疑的大前提,至于你说的什么副丞相,朕倒是觉得有些意思,改变一下方略,朕或许会考虑一下。”
庞煌无奈,只得躬身领命,正要告退,朱元璋突然拦住庞煌的话语说道:“关于辽东的战事,最近就不要让那报纸说了,正是关键的时候,朕接到消息,说是京师内蒙元的jian细存在,专门收集大明周报上的消息传递回去,这不成了变相的出卖大明的军情吗?”
“是的,儿臣回去之后。就知会黄子澄,让他酌情处理。在没有皇上的谕旨之前,暂停对辽东战事的扩散。”
朱元璋满意的点点头。挥了挥手,示意庞煌出去,然后自己一转身,进入了内室的字条房,专心去研究自己还有什么遗忘的没有了。
不知道是朱元璋神机妙算,还是事先早有安排,庞煌回到府邸的当晚,还没有来得及和临安公主、两个儿子亲热,刚吃罢晚饭。庞煌正准备与临安公主去后园散步,东宫太监来了,奉太子朱标之遣,传谕庞煌立即去宫内议事。
庞煌和临安公主打了个招呼,又依依惜别了两个双胞胎儿子,就匆匆地在星光下跟着东宫的那个小太监疾走了,进洪武门,踏上御道街。街东边是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工部衙门次第相连,街西侧为中、左、右、前、后五京都督府所在地。惟御史台和刑部在远离大内的太平门附近,大概因为这押刑拷犯人森严恐怖之故而不宜靠近皇城吧。
御道街两旁的衙门都已关上大门,只有门前侍卫在灯笼的光晕中武装肃立,显得肃穆yin森。寂静无声,与秦淮河两岸此时的灯火辉煌一片喧嚷简直成了两个世界。
走过御道街,穿过五龙桥。便是紫禁城的承天门了,庞煌目不斜视。步履匆匆,他在想太子朱标连夜召见这么急。到底会说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