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心里却是闷哼一声,作为开国皇帝,那里会上朱棣这个当,脸上一片悲痛,拦道:“棣儿,现在你母后的享殿,是咱们自家人在说话,难道棣儿还要瞒朕吗?今日,朕说的都是真心话,棣儿,有什么事情,我们父子不能当面说清呢?”
朱棣迟疑地说:“这……这可能是有所传言,但是儿臣绝无这个心思,父皇,你难道不知道儿臣的为人吗?”
朱元璋停止了话语,默然注视着朱棣,恭敬而有礼的说道:“当着你母后的面,棣儿,你说,难道袁珙没有给你说过类似的话?那和高丽李芳远的约定呢、纪纲、穆肃、郑和、王景弘呢、金忠的五千团练呢……。”
看着朱棣吃惊的望着自己,朱元璋知道对方不是吃惊于自己知道的多,而是吃惊于自己的直白,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部分朱棣认为很机密的事情都提了一下,因为他已经吃准,自己写给朱棣的那张纸条上的话,虽然不中,但相差亦不会太远,有了这个凭仗,所以干脆一股脑的说了很多。
朱棣被父皇朱元璋这么一激,反而神情倒是渐渐冷静下来,待到朱元璋停止,马上反问道:“父皇知道这么多,为什么还要让儿臣在京师里如此逍遥,是想看儿臣唱戏吗?”
说完,自己发出了一阵渗人的惨笑,仿佛是自己遭到了愚弄,朱元璋向前走了两步。愤然转过身背对着朱棣,反诘道:“棣儿,朕知道这么多,却什么也没有做。难道你还不明白朕的心意吗?”
朱棣语促地说:“父皇……?”
朱元璋接着说了一句朱棣怎么也想不到的话,只听他说道:“无论别人怎么说,朕相信从你的心里,是不想这样做的。”
朱棣只好继续沉默,心里思考着父皇到底想做些什么,两眼呆然望着马皇后的画像,说不出话来。
“但是你不想,不代表有些别有用心的人不想……,”朱元璋话锋一转,语出依旧是惊人:“谁不想有开国之功。谁不想有从龙机遇。远有昔日宋太祖陈桥黄袍加身。朕想也许非他意愿,也算是逼不得已,否则。诸将失去了利益所在,未必不会拥立别人。”
顿了一下,庞煌狠了狠心,继续道:“近有当年廖永忠船沉韩林儿,难道你真的以为不是朕授意的吗……。”
朱棣心里一惊,猛然抬头拦阻,因为这本来就是一个很犯忌讳的话题,却被朱元璋抢先一步说道:“你不必担心,这些都是往事了,现在也没有人敢提及。若是那小明王得了天下,诸将不过是元帅府一班从属而已,但是朕登基,则众将都是开国元勋,功利之心,人皆有之,相较之下,取利重则拥之……。”
“这也是朕对待那些所谓功勋之臣毫不留情的缘故,盖因他们起初是为天下大定,最后则是为了荣华富贵,所以,大部分元勋不是忠于朝廷,而是忠于自己而已。”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朱元璋稍微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看向朱棣,他原本也不奢望自己能用这些话能打动对方,只是还有些话要说,那就要看朱棣的反应如何了。
朱棣半晌无语,看着朱元璋,眼中露出诧异的神色,这还是自己印象中的父皇吗?这还是当年大杀四方的父皇吗?这还是一起狩猎,雄姿英发的父皇吗?
再转眼看那已经成为灰烬的纸条,叹了一口气,问道:“为什么要给儿臣讲这些?父皇所做一切,自然有父皇的道理,儿臣不敢妄自猜测,不知道父皇到底想要儿臣做些什么呢?”
朱棣这番话说出来,等于是间接默认了朱元璋刚才所说,这份干脆利落,倒是令人感到意外,更令人意外的是,言谈中,竟然还指责朱元璋不该对自己心慈手软,一时间也让人捉摸不透到底是心灰意冷,还是以退为进,曾经历史上雄才大略的明成祖,也该有这份担当的。
不理会朱棣的话意,朱元璋摇摇头,自顾的又说道:
“朕虽然出身草莽,但是登基之后也是遍阅群书,也想找一个答案,无意间看到一个故事,就讲给你听听,也看一下你的意见如何。”
朱棣后退一步,迟疑的又望了一眼父皇的画像,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从前,在东海边有一个渔夫,家里很穷。他每天早上到海边去捕鱼,但是他自己立下一条规矩,每天至多撒四次网。
有一天早上,撒了三次网,什么都没捞着,他很不高兴。第四次把网拉拢来的时候,他觉得太重了,简直拉不动。他就脱了衣服跳下水去,把网拖上岸来。打开网一看,发现网里有一个铜质的净瓶,瓶口用道家的符咒封着。
渔夫一见,笑逐颜开:“把这瓶子带到市上去,可以卖它十贯铜钱。”但是他抱着净瓶摇了一摇,觉得很重,里面似乎塞满了东西。于是就想:“这个瓶里到底装的什么东西呢?”他就揭开瓶口上的符咒,然后摇摇瓶子,想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但是什么东西也没有。他觉得非常奇怪。
隔一会儿,瓶里冒出一股青烟,飘飘荡荡地升到空中,继而弥漫在大地上,逐渐凝成一团,最后变成个样子非常凶恶的妖怪。
渔夫一看见这可怕的魔鬼,呆呆地不知如何应付。一会儿,他听见妖怪叫道:“大禹,不要杀我,我再也不敢妨碍你治水了!”
渔夫告诉这个妖怪,现在距离大禹治水已经几千年了。那妖怪就说:“渔夫,准备死吧!你选择怎样死吧。我立刻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