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足利义满和大内盛见同时接到来自西方大明皇帝的斥责诏书,眼里谴责了其不宣而战,袭击大明水师的行为,要求在九月之前交出所有战犯。
足利义满以为是大明皇帝和他约定联合攻击的时间,所以并未放在心上,而只是通知了一些心腹手下做好准备。
大内盛见接到诏书时,有些傻了,当初袭击大明水师的人,无一生还,现在要交出战犯,难道自己这个当初参与策划者要亲自往大明负荆请罪吗?
否则,要交谁出去,但是诏书上说了,逾期不交出战犯者,大明将会派遣大军亲自捉拿,若有误伤,后果自负。一下子让大内盛见陷入了纠结之中。他才突然发觉自己,好像是莫名其妙的得罪一个不能得罪的国家,自己除了当初几年的粮食给养以及本来就属于自己的兵源之外,什么也没有得到。
今川了俊也看出了这一点,但是他们怎么也不敢想是大明皇帝设计的这个圈套,按照另一个世界的历史,他们早就应该被历史车轮碾压的粉碎,现在大明皇帝让他们支撑下来,不过是出于阻挡日本统一的棋子而已,现在这个棋子已经成了弃子。
大明皇帝用不着了,但是凭借他们的知识,也不敢相信这个圈套,只能哀叹自己的不幸运,哀叹他们的神没有站在大内家族这一边,反而站在足利义满那个老不死的身侧。
连着几日,大内盛见和今川了俊都在同一个院落中愁眉不展,甚至想到了出卖高丽李芳远,出卖琉球的那个老和尚,在绝望面前,他们甚至暗暗想过互相出卖。所以在这样的危机之下。今川了俊匆匆的离开山口,往镰仓方向而去,去投靠那里的足利满兼。
今川了俊是一个小家族出身,自己的力量稀薄,所以必须有大树乘凉才能发挥他的作用。既然大内盛见靠不住了,他就要从新找一个栖身之地。日本人从骨头里就有天生凉薄之心,为了生存。他们可以出卖所有人,甚至自己。从古到今,无论那个时空都是如此。
大明慢慢的调遣着水师,慢慢的调遣着辽东的部分军力,慢慢的发展着南方沿海的经济,慢慢的升级着自己的生产力。
也这样慢慢的造就了整个东亚那两个小国的心急如焚,每当各方面的情报呈送到皇宫内。看着周围一片大好的形式。朱元璋都在告诫着自己不要着急。一定要稳扎稳打,对于东南亚那些酋长小国所带来的诚意,他给予了十分宽厚的安慰,但并不急着表示自己的野心。
发展国家不是过家家,本来从各种书上学会的发展策略,基本上都没有用到,他知道现在欧洲正在发展。他知道欧洲的大航海时代即将来临,所以更要稳固住眼前。
朱元璋的洪武年间造就了农业高速发展,而抑制了手工业的过渡缓慢,以大明现在的制造工艺,还不足于满足远洋贸易能力,否则就会造成内需、外贸的不均衡,大明首先要恢复在南宋那样的生产力,才能达到远洋贸易的基本标准,但是这一切都要时间。
朱元璋还不到六十岁,再加上有些事情,由自己准备,自己的继任者去完成,那也算是一种传承,所以他不急,手工业往半工业方向发展,他插不上手,基本上都已经交给了庞煌去处理,他知道一些,但是每天缠绕在身上的国事也让他不能亲力亲为。朱元璋的集权统治,造成了官员的依赖性,还有就是造成了对于决断权的恐惧。
他虽然组建了内阁,但每天还是必须要处理大量的奏折、文书,他本来赋予权力给内阁,但是最终的决断权力还是会回到他手里来,他已经放弃了刑事的权力,由内阁主理,也就是说刑事案件不用报于御前审批,但是全国上下不同的贪赃枉法依然占据了他一部分精力。
他想放一些海关、商贾的权力给内阁,但是遭受到了朝臣的反对,也遭到一些皇族的不满,他们认为身为皇族,不应该去做一些与民争利的事情,庞煌冷笑着,想着宗室之人慢慢庞大之后的结果,要是不分流出去,早晚也像通古斯的八旗子弟一样是个肿瘤。
只有了解之后,庞煌才知道朱元璋的苦衷啊,集权统治的结果,就是等于大明有几千万人都在靠着一个人的决策过活,有心民主一些,但是权力放出之后,自己能掌控的了,但是自己百年之后呢。
朱元璋是个不错的皇帝,要不是杀戮太重的话,几近完美了,难道想做一个好皇帝,就免不了走上这条路吗?朱元璋不想。
所以他不着急,甚至想着自己的所作所为落到那些起点的书友眼里是什么一个评论,他也不着急,他只按照自己的既定思路一步一步的走着。而现在他正在考虑,是不是该放朱棣出去了呢?
从洪武二十四年到现在,朱棣已经被自己困在京师近两年的时光,也该可以了吧,放朱棣出去的原因,他还是想借助朱棣的杀意,憋了那么多年,如果让朱棣对付高丽和日本,甚至那还是一盘散沙的辽东女真,应该是一个绝好的刀子,虽然有些杀鸡用牛刀的感觉。
但是这柄牛刀已经搁置太久的时间了,朱元璋真的有些担心,再搁置下去,随时都有断掉的危险,好一把刀,断掉有些可惜了。
朱元璋没有忘记逃跑了的姚广孝和丘福,他们虽然没有敢在大明的版图上出现,但还是被锦衣卫外事局探知了行踪,当初他们以僧侣的身份穿越大漠,仗着那些蒙古残余对于佛教的敬畏,一直往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