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说啊?“杨峥故意看了一眼大小姐,这丫头显然也是一脸的急躁,只是碍于女儿家的脸面,不好催促罢了,嘿嘿干笑了声道:“若是两个都喜欢,沈姐姐,你说这个该如何选择呢?”
沈艳秋不知他玩的是这个花样,微微楞了一笑,忍不住小脚轻跺,脸色羞红,急急说道:“我哪里知道?”
再看大小姐媚眼如丝,狠狠瞪了他一眼,轻声道:“讨厌……?”那模样温柔得不能在温柔,若说大小姐是商界女强人,打死他都不相信!
“若我让你选一个,你会喜欢哪一个我?”含羞了一阵,大小姐忽的仰起头来问道。
“这不是琢磨我么?”杨大人有些无奈的耸耸肩膀道。
“说!”忽听得大小姐一声呼喝,声响如雷。
冷不丁之下,杨峥吓了一大跳,嘴里嘀咕道:“这变脸也变的太快了吧?”
“还不快说?”大小姐又喝道。
“刚刚还是一个娇滴滴,水嫩嫩的姑娘,怎么这么会儿功夫就成了一个母老虎呢?莫不是我在做梦么?”
杨峥嘀咕了声,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疼得差点没让他不要脸面的喊了起来。
“你到底说不说?”眼看温柔的不行,大小姐干脆撕下了温柔似水的面孔,恢复了往日母老虎高大全的形象,还别说,这效果可比什么娇滴滴,水嫩嫩的效果强多了,刚刚还一副大老爷派头的杨大人,彻底恢复了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望着盛气凌人的大小姐,小声的嘀咕道:“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当然是两个都喜欢了?”
“不行!!”大小姐瞪了他一眼,大声道:“今日必须选一个,不然我怎么知道你喜欢哪一个我?”
“就是,今日必须让他说实话,这坏人心眼多,最会糊弄人,可不能让他这么糊弄过去?“一旁的沈艳秋帮着腔道。
“这什么世道啊?哪有男人被老婆逼着说实话的?”杨大人可怜巴巴的道。
大小姐不为所动,哼了声道:“你这死人,少给本小姐来这一套,今日必须说实话?不然我饶不了你?“
“对,还有我?“沈艳秋不甘示弱的道。
“我日,这是要三人行必有我师啊,我喜欢啊?要不,你们现在就不饶了我好么。我保证配合?“杨大人一脸坏笑的道。
这些夫妻间的私密话儿,两人可是一清二楚,见他如此模样,忍不住脸上一红,瞪了他一眼,沈艳秋道:“想得美?“
大小姐则喝道:“北向扯开话题,今日须得说明白些?你,你到底喜欢哪一个我,是温柔的,还是,还是母老虎?”
杨峥心头哪儿汗啊:“这不是屈打成招么?“
骂归骂,可看大小姐一脸愤怒的模样,倒也不敢继续糊弄下去,想了想,给出一个自认为还算满意的回答:“你知道的,我的要求很低的,大小姐母老虎的样子么,我也接受,温柔如水也不嫌弃,总之我喜欢的是大小姐,你温柔也好,母老虎也罢,我都喜欢!“
大小姐听得心头欢喜,这话儿虽听得莫名其妙,不过是换了一个花样而已,但在大小姐听来,这是最好的答案,因为人家喜欢的是自己这个人,可不是什么温柔似乎,河东狮吼,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让一个男人欢喜自己这个人更要紧的,在感情上,大小姐全然没了在商业上的头脑,显得有些木讷。
而一旁的沈艳秋皱了皱,心道:“什么嘛,这根本没说么?这坏人又打马虎眼,好生可恨的?“正要说话,却不想杨大人,早有防备,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指着大小姐身旁的两幅画卷,道:”大小姐这都是你今日画的么,我们可以看看么?“
大小姐似早已忘记了刚才的谈话,温柔的冲着杨峥一笑,道:“好呀?“说着便将那两幅画卷,移到了两人面前。
杨峥冲着身旁的沈艳秋嘿嘿一笑,道:“沈姐姐你看这画卷是不是很漂亮,咱们一起看好不好?“
沈艳秋瞪了他一眼,又不好说什么,只好凑过来看画。
大小姐的绘画水平是在杨峥到了彭家后开始学习的,也不过是五年的功夫,虽说晚了些,但大小姐天分极高,五年的功夫倒也有了相当的造诣。
杨峥与沈艳秋见这第一画卷,虽绘秋林草屋,流泉飞瀑等景象繁多,但穿插有致、有条不紊。留白处的虚与浓墨点染处的实互为映衬,画面饱满而又不失空灵。山石用”积墨法”,以笔含墨,层层积点石面,将山石向背虚实块面体积以及雨后的湿润之感都真实地表现出来。此卷生动地表现了交州山丘浑润丰华的景象,同时也较全面地体现了大小姐在山水画上”笔法健、墨气活、丘壑奇、气韵雄”的美学追求,让人眼前一亮。
群峰、山岩、茂林、楼阁、长桥、村舍、茅亭、渔舟、远帆,勾笔虽简,但形象真实。山石用秃笔中锋勾廓,凝重而爽利,顺势以侧锋皴以大、小斧劈皴,间以刮铁皴、钉头鼠尾皴等,再加点,笔虽简而变化多端,笔墨在此不断的发生变化,杨峥与中国画卷颇有些研究,知道这是在惯用的层层加皴、加染的”积墨法”外,往往加用”蘸墨法”,也就是先蘸淡墨,后在笔尖蘸浓墨,依次画去,墨色由浓渐淡,由湿渐枯,变化无常。再加上”破墨法”,以墨破水,以水破墨,以浓破淡,以淡破浓,使墨色苍润,灵动而鲜活。空旷的构图,简括的用笔,淡雅的墨色,极其优美地营造了一幅清净旷远的湖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