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万事万物之理不外于吾心”,“心明便是天理”。“意在于事亲,即事亲便是一物;意在于事听言动,即事听言动便是一物。所以某说无心外之理,无心外之物”(《传习录》上),“且如事父,不成去父上求个孝的理;事君,不成去君上求个忠的理;交友治民,不成去友上民上求个信与仁的理。都只在此心,心即理也”(《传习录》下)。“心”不仅是万事万物的最高主宰,也是最普遍的lún_lǐ道德原则。在这种以理学为主的论调下,这种文章的刊发,立即引起了悍然大波,各大理学大家撰写文章来讨论,其中不少诋毁心学这种论调是绝不能容忍的,当予制止。对于杨峥刊登这样不利于风气的文章,没少责骂。
当然了,赞扬的声音也不是没有,但杨峥的目的是让各种学风通过报纸这种载体,彼此能做到扬长避短,如理学的教条弊端,心学的空谈误国等等,从而让能形成真正有益于世人的学问。
可以说随着加入的学者,读书人越来越多,两种学问的弊端,优点也慢慢在各种讨论中,有了眉目,杨峥所期盼的效果,慢慢呈现了出来。
当然了,也不是没有岸弊端,因彼此的看法,观点不同,没少出现谩骂的情况,甚至有些过激的人,做出让人难以忍受的事情,对于撰写文章的学者给予武力打击,造成了不少的轰动,也引起了朝廷不少官员的不满,以刑部的反应最强烈,在文章讨论的大半个月,他们刑部的罪犯是最多的,各种因学问观点大打出手,造成了家族与家族的矛盾不少,因此当月的刑部牢房就没有空过,偏偏又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让刑部大感头疼,建议杨峥取消大明学风这一栏目。
而支持者也不少,这其中以户部,翰林院最有力度,户部的力度来自这半个月《大明士林报》因大明学风这一栏,卖出的报纸足足有十四万份,按照每一份报纸三文钱,足足赚了四万多两的真金白银,除去各种前期的投入,算起来竟赚了足足六千两,按照四六分账,户部也可以两千四百两,这让本以为赔钱的户部彻底松了一口气,精明如郭资那里不知道,在这种风气的下,这样的报纸只会赚钱,不会赔钱,而且照这么下去,赚钱将会越来越大,前两日他就听说杨峥决定在报刊上连载商号,见缝插针的做些宣传,好从中收取费用,一天多少钱。起初他以为这有些不切实际,有些犹豫,谁知告示贴出的第二天,京城各大商家莫名而来,就连一品居,江南春、润物楼、清风楼这样的大酒楼都来请求刊登他们的招牌,而且一天竟给出的银子足足有五百两,头版则价格之高让郭资大吃一惊“一万两”。据杨峥说,这还得看势头,一旦势头好,刊登招牌的商家,每日提高五千两,当然了若是长期合作的可以给予优惠,最低标准八千两,这样的巨大利润,素来对户部银子看得比自己银子还要紧的郭资,自是大力支持了。
而翰林院在经受高维诺,司坦妮西方学风的影响下,眼界早已大开,不再局限于区区一个理学,甚至不少天之骄子,认为朱子提出的“孔子所谓‘克己复礼’,《中庸》所谓‘致中和’,‘尊德性’,‘道问学’,《大学》所谓‘明明德’,《书》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圣贤千言万语,只是教人明天理、灭人yu。”的观点大感不满,不少学者怕人看不明白,干脆用了一个比喻,说草有妨碍,当除。那么你不除,是作好。因为它不好,理当去除,你以它为好,不去就是不循理;草不碍事,你偏要找事去除了它,就是作恶。因为本来它不恶,你却以它为恶,要除了它,也是不循理。
这就是去人yu。你饿了不吃,是不循理;快撑死了还吃,也是不循理。因为理是人需要吃饱,撑和饿都不好。虽说粗俗了些,但的确极有说服了,让不少人呼吁朝廷给予改正,大明学风能做大胆启用这种见解的表现,朝廷应当予鼓励。朝臣为此事争论了一番,最终形成的结果是给予支持。事实上这种结果,是不少官员的文章被杨峥给予采用,获得了巨大润笔费,不少官员因文章所获取的费用竟高过其每月的俸禄,这样的巨大好处下,哪有不支持之里,其中以言官那帮清流支持最激烈,算是让杨峥松了一口气。
在这种坚强的后盾下,大明学风继续刊登各大名家的讨论文章,但双方的演变也越来越激烈,眼看再这么下去,势必会坏了这种风气,在这时候,杨峥亲自出面,先是请了当世理学大师曹端撰写理学文章,给争论双方做出点评。
曹端为洪武年理学大师,天资颖异,”少负奇质,知读书”。五岁时,见到号称中国古代哲学之源的《河图》、《洛书》,竟画地以质之父,其父竟被问倒。十五岁后,曹端曾从事农耕,业余苦读,”座下着足处两砖皆穿”。十七岁时,他已博览群书,专为自己构一书室,自名曰”勤苦斋”,以陈经籍。十八岁,开始专习儒业,”师事宜阳马子才、太原彭宗古(《中华儒学通典》),”游乡校”,成为秀才,其时他已打下深厚的儒学功底,”博通五经”。此后名声大显。
明永乐六年,以三十三岁的年纪参加了河南乡试,考中第二名;第二年,又参加了京城的会试,以副榜(乙榜)第一的身份。被授为山西霍州学正(州里主管学务的官员)。从此步入仕途,在从政、从教之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