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堆满粮食,连老鼠、麻雀也会高兴;田野里寸草不生,连兔子、狐狸也会犯愁。史册上记载着古人许多宝贵的教训,做官就要做好官,千万不要留下耻辱,让后人笑骂,我况钟不才,愿为百姓做一个好官!“
这几声锵锵有力,恰好被走进来的邹亮听到,神色为之一震,再看况大人时,目光不知不觉的多了几分敬意,便是府衙外的衙役,何尝不是心怀敬意,他们是府衙最底层的人物,却也是府衙最不缺少的人物,在这庄严的府衙大堂里,他们见惯了来来往往的大老爷们威风八面,见惯了他们道貌岸然的嘴脸,见惯了他们欺压百姓的手段,甚至是他们一味捞银子时的笑意都看得那么清楚,他们甚至忘不了跪在地上哀嚎,痛哭的百姓,而那高高在上,本应为百姓当家作主的父母官,做的却是见不得人的勾当,种种画面让他们慢慢的相信,这天下的官儿都是一个嘴脸,见了银子就裂嘴笑,见了百姓就往死里欺负,见了上司就拼命的巴结,总之一句话,当官的都没有也好东西,可今日他们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父母官,他出身不高,相貌也不英俊,甚至才华也不十分出众,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那一笔好书法,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让他看到了这大明的天下的官儿,并非全都是黑的,也有白的。他清正廉明,不畏豪强,主持修筑水利,把大圩改小,圩旁凿河,使抗旱排涝两便。他虽不是科举出身,但重视儒学,培养人才。他整饬吏治,严整贪渎,把一切坏人绳之于法,这一切让他们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苏州知府,原来当官的可以为百姓做这么多事情,此时此刻他们望着府衙内端坐“清慎勤的牌匾下的况大人,竟是那么的威严,让他们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了况大人在苏州的画面,他体恤百姓,上任之初便上疏免除一百六十人,徭役止於本身而终结的有一千二百四十人。属县拖欠赋税四年,共七百六十多万石。他请求按量折算成钞银,被部议拒绝,但从此以后多有减免。又上疏说:“最近奉诏命招募人租种官府和百姓的荒田,官田按民田的标准收税,无人种的除去赋额。昆山各县平民因死罪被流放从军除名的,共三万三千四百多户,遗留的官田二千九百八十多顷,应当减少税额十四万九千多石。其他官田淹没入大海的,赋额还存在,应当全部按诏书处理。臣所管辖的七个县,秋粮二百七十七万九千多石。其中民粮只有十五万三千多石,而官粮竟然达。--百六十二万五千多石,有一亩徵税达到三石的,轻重不平均到如此地步。洪武、永乐年间,命令出马役给北方各驿站,前后四百多匹,约定满三年后遣还,现在已经三十多年了。马死了就补充,没有休止的时候。工部徵收三梭阔布八百匹,浙江十一府只有一百匹,而苏州竟然达到七百匹,请求敕命有关部门处置。”皇帝全部答覆准许。在这个时候,屡次有诏令削减苏、松等地繁重的赋税。他与巡抚周忱悉心商议筹划,上奏书免除七十多万石。凡是周忱所做的善政,他都协力促成。所积蓄的济农仓粟米每年有数十万石,赈救灾荒之外,还用它代替民间为官府办治的物品和拖欠的租税。他治理政务,细致全面周密。曾经设置两个簿册记载民间的善恶,以施行劝勉和惩罚。又设置通关勘合簿,防止出纳弄奸作假。设置纲运簿,防止运送的入侵占偷盗。设置馆夫簿,防止不合理的需求。兴利除害,不遗余力。铲除豪强,培植良善……。
他们惊奇的发现,里面端坐的这个人,竟在苏州做了这么做的事情,多得都数不过来,可这个人还是不满足,他还要为苏州的百姓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还疾苦多年的苏州百姓一个公道,这事儿很难、很苦、很累,可这个人毫无怨言,他用他最强大的信念支撑着这一切,他要做一个好官。
他们惊奇的发现,不过才几日的功夫,他们不知不觉的被眼前这个人所感染,忍不住去关心他,担心他,敬佩他,这样的举动是他们从未有过的感觉,但他们很喜欢这种感觉,因为很踏实。
“做一个好官!大人,我们相信你能做到?”府外的几十个衙役,几十双眼睛望着府衙内那个高高在上的男子,在心里默默叨念了几声。
这一切况大人自然不知,就算知道,他也不能说什么,做一个好官本就是应当的事情,不值得他如此赞扬,可他哪里知道,这苏州城来来往往有多少人是贪官、是赃官、是奸官,唯独没有一个好官,正是如此,才让苏州这个一等fēng_liú地,二等温柔乡变得如此破败。对苏州来说,一个好官是多么的来之不易,为此他们盼了不知多少年。
“大人,这事儿是不是得缓一缓?金家毕竟太大了?弄不好?”邹亮看了手中的卷宗,担忧的道。
况钟摇了摇头道:“金家是苏州第一家,田产最多,足足有二十四万,二十四万啊,这该是多少百姓丧失了他们的立足之地,朝廷损失多少赋税,那些辛苦劳作的无辜百姓又因这二十万亩良田,多承担了多少赋税,如今这天马上就要开春了,春天一到,百姓就要耕种了,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若不趁着这个时候解决金家,如何完成朝廷对苏州的期盼,再退一步说,这几日我们动的富户、大户虽有不少,可多是中等的富户吧了,真正的富户大户并没有触动,如今他们以金家为首,这么说吧,如能捅下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