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好过处处被姓杨的压制一头?咱家是个太监,但也明白人活一口气的道理,今日就算投靠了姓杨的,取得他了信任,可你从此是什么处境,你比咱家更 看得明白?张大人咱家都能看明白的道理,咱家就不信你看不明白,咱家知道你只是一时糊涂才做出这等傻事,如今局面还不算太坏,你重新取舍还来得及?圣人说,三思而后行,张大人你是读书人,该知道如何做了?”
“爷爷的,倒是小看了这个太监,见识虽差了点,可劝人的功夫还不耐?不愧是宫里呆过的?”杨峥暗暗嘀咕了两声,事情发展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可即便是如此,他也没放松任何的警惕,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在情况不明,敌我不分的时候,少参与,多看多听多想,总不会有错。
“多谢公公提醒,只不过我张骥如何取舍就不劳公公费心了?”说完一挥手道
:“公爷得罪了?”
“我日来真的,用苦肉计未免太过了吧,不过也好,方便我看得更清楚?”杨峥心头嘀咕道。
“好,好,我倒要看看,张大人有什么本事?”徐显宗怒极反笑,一挥手手下的三十几个侍卫立即上前摆出了阵仗。
眼看着双方就要打起来,口口声声替朝廷牧民一方,保一方百姓安全的杨大人丝毫没有上前劝架的意思 ,反而环抱着双手一副看戏的神态,局面很明显,虽说还不清楚张骥突然转变性子目的何在,但有一点却是对自己大大有利,那便是在争夺沈家老爷子的问题上,不用自己去面对堂堂魏国公,刚才的争斗杨峥虽处处表现的飞扬跋扈,但真要动起手来,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杀也不是抓也不是,放自然也不行,可谓是左右为难,如今可好有人跳了出来,自己自是乐意退出来,人只要在苏州城,交给按察使也并非不可,来日方长,未必没有法子要回来,谁让他是江南的巡抚,偏偏在职权上又大按察使 一级,官大一级压死人,绝不会有错,放下了心头的石头,看热闹的自是有看热闹的样子,只看不说不喊也不叫。
场上随着双方大人各自下达了命令,侍卫,衙役也不含糊操起家伙就上前厮杀,要说这个时候大明的兵制还没坏到骨子里,无论是将士,还是衙役的衙役都有一股狠劲儿,因此厮杀也打得很是凶猛,不过眨眼的功夫,偌大的府上乱成一团,张骥这次带的人数不少,加上作为按察使,四处巡察,长年需要面对匪患,出于安全考虑,身旁的衙役多半是来自这浙江的军中的将士,非但孔武有力,厮杀起来也是异常凶猛,魏国公的侍卫虽也是训练有素的侍卫,但比起军中的将士终究是少了狠劲儿,所以几个回合下来,徐显宗从南京带来的三十个侍卫,竟有一半倒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眼看着双方你来我往好不热闹,在一旁看戏的杨大人不时的做出点评,如哪里厮杀不对,哪里时机没把握好,又不如这一招该如何打,这一招又该如何守才是,指指点点倒也逍遥自在,反过来看徐显宗与张骥二人怒目而视,似全然将他这个带着主角光环的江南巡抚给忘记了,大感意外。
如此又厮杀了一阵,终究是张骥的军中将士技高一筹,赢得了这场胜利,而魏国公那边所剩不过十几个侍卫,将徐显宗围在其中,不让任何人靠近。
徐显宗盯着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张骥,冷哼了声道:“倒是小瞧了你?你这些见将士都是义乌人吧?”
张骥面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道:“国公猜得不错,他们都是下官从义乌的军中挑选的精壮之士,最善于这种厮杀?”
徐显宗哼了声。道:“别以为你有了他们本国公就怕了你,只要有我在,这人你休想带走?”
张骥双眼微微眯了一下,一咬牙冲着徐显宗抱了抱拳道:“对不住了,动手?”
眼看着厮杀再一次兴起,便在这时听得一声冷笑:“张大人好毒辣的手段?为了一个沈家,竟连当朝国公也敢杀?看来这苏州城没你不敢干的事了?”
声音不大,却透着威严,让人不敢小瞧。
“这又是谁?今日是什么日子,梁山泊好汉聚会么?怎么什么人都往这儿凑?这到底是谁的底盘?”杨大人好奇的嘀咕了声,一双眼睛四处张望,却不见人影,顿感奇怪。
事实上非但他一人在寻找,包括况钟、高航、张骥、徐显宗、刘公公都四处张望,寻找说话之人。
“不用找了?”杨峥身后忽的一个声音喝道。
杨峥吃了一惊,回头望去便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身子欣长,器宇轩昂,颇为不凡,只是那一身衙役服饰显得不伦不类而已。
杨峥真想问询问来人身份,就听得张骥失声道:“宁王殿下……?”
“我日,宁王?这规格也太高了吧?”杨峥有些回不过神来,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老头,还别说仔细看与皇宫中的哪位面容有六分的相似,心里顿时嘀咕开了年纪一大把,不好好呆在南昌,跑来苏州意欲何为,心里虽嘀咕了几声,可面对那老头时,却终究少了几分问出来的勇气。
“王爷,你怎么来了?”徐显宗大喜抱歉道。
“宁王殿下及时赶到,我等无忧矣?刘公公吓的毫无血色的脸,算是恢复了些许生气?”
宁王无疑是除皇帝外最大的尊佛了,张骥可以不给徐显宗的面子,可以不给杨峥这个顶头上司的面子,但不敢不给宁王的面子,而且是大明最有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