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代何为汉相国,举事无所变更,一遵萧何约束。择郡国史:木诎于文辞,重厚刻深、欲务声名者,辄斥去之。
日夜饮醇酒。卿大夫已下吏及宾客见参不事事,来者毕欲有言。至者,参辄饮以醇酒,间之,欲有所言,复饮之,醉而后去,终莫得开说,以为常。相舍后园近吏舍。吏舍日饮歌呼,从吏恶之,无如之何,乃请参游园中,闻吏醉歌呼,从吏幸相国召案之,乃反取酒张坐饮,亦歌呼与相应和。参见人之有细过,专掩匿覆盖之,府中无事。
参子窋为中大夫。惠帝怪相国不治事。窋既洗沐归,间侍,自从其所谏参。参怒,而笞窋二百,曰:“趣入侍,天下事非若所当言也。”至朝时,惠帝让参日:“与窋胡治乎?乃者我使谏君也。”参免冠谢曰:“陛下自察圣武孰与高帝?”上曰:“朕乃安敢望先帝乎!”曰:“陛下观臣能孰与萧何贤?”上日:“君似不及也。”参曰:“陛下言之是也。且高帝与萧何定天下,法令既明,今陛下垂拱,参等守职,遵而勿失,不亦可乎?”惠帝曰:“善,君休矣!” 萧何定法律,明白又整齐;曹参接任后,遵守不偏离。施政贵清静,百姓心欢喜。卑职知道该怎么做了?”
杨峥转过身来,抓着况钟的手道:“苏州就交给你了?”
况钟动容道:“卑职没大人的才学,但自问守住苏州这座城池应该不成问题?还请大人放心?”
杨峥道:“有你在,我当然放心?”
交代该交代的,转眼离京的日子就到了,杨峥秉承着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并不想惊动众人,所以这日天尚未大亮,杨大人一马当先,领着一家大小感到了阊门码头,好来一个悄悄离去。
但他还是低估了这个时候苏州商贾的不怕辛苦的劲儿,天还大亮,沿着阊门两侧街道店铺就打开了店铺的大门,门上挂着的大红灯笼一家街这一家点了下去,闪烁着的烛光宛如一条彩带,将偌大的阊门之地照得亮如白昼,茶坊、酒肆、脚店、肉铺、绫罗绸缎、珠宝香料、这些需要早头客的掌柜便站在门前开始吆喝起来,起先只是一家,不多一家接着一家,竟有十几家之多,这一喊,其他生意也跟着陆续开了门,在家中猫了一夜的其他生意人,开门的开门,挂招牌的挂招牌,点灯的点灯,摆摊的摆摊,好一个热闹的阊门,闻风而来的轿子、骆驼、牛车、人力车,太平车、平头车,形形色色的能跑的车都是开始涌出了街道,原本显得宽敞的街道,顿时显得有些拥挤起来。
杨峥一家人虽多,但东西并不多,几个大箱子用两辆马车运送,一家人除了刚刚诞下孩子的小月带着几个孩子坐在马车里外,其余人都是走着赶往城门的码头,本以为这天还没亮,街道上该没什么人,应该宽敞,所以一家人起先是并排着走一路上说说笑笑倒也热闹,可进入阊门,人数就多了,车上马车,人力车,店铺占着街道,如此一来就显得拥挤不少,一家人也只好分开走了,好在码头离阊门街道并不远,走了不多久,便到了。
阊门码头与城门的中间地带,无论是古代还是在前世,从来都是最有利商业活动的地方,随着多年没有战乱,酒店茶楼逐渐发展起来,各种店铺字号鳞次栉比,各种车轿骡马忙碌不停,海禁一开,码头来往的船只也就多了,一些百姓趁着农闲的时候出来帮忙货船搬卸货物赚些碎银,平日里没船的时候,则是帮着登船的客人松松行李,做这个活儿图的就是一个早字,所以天虽没大亮,码头已经集聚了不少等待卸货的百姓,杨峥的马车刚出现在码头,立即就有百姓迎了上来,露出了期盼的神情。
杨峥也不含糊一招手,迎上来的百姓登时欢呼,开始利索的搬运行礼,他们手脚很快,加上有一把好力气,活儿干得是利索又快捷,不过片刻的功夫,两车的行礼就搬到了船上,杨峥给了银子,领着一家大小上了船。
进了船仓,二小姐看了一眼苏州城叹了声,道:“不知这些百姓今日一早知晓你这个巡抚大人就这么偷偷走了会怎样,会不会骂上几句?”
杨峥笑道:“瞎说,纵然不会留恋我,也不至于骂我吧,你家相公算不上一个好官,但也不算是庸官,昏官吧?”
二小姐咯咯一笑,道:“我只是随口一说,看你紧张的,你偷偷的走,莫不是怕百姓骂吧?”
杨峥面色一正,正要来一番义正言辞的言语,好好美化一下自己,忽听得段誉惊道:“华安,你快看……?”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杨峥略带不满的口吻道。
段誉却浑然不理会伸手指着码头道:“你快看码头上?”
杨峥好奇的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便见朦胧的夜色下,岸边上黑压压的站着不少人,其中以商人居多,他们冲着河道大声喊道:“杨大人慢走,一路顺风?”
“看来百姓还是感念我的?”杨峥鼻子泛酸的感慨道。
岸上的百姓呼喊,大大小小商人越聚越多,为首的沈老爷子冲着河道喊道:“大人,沈家对大人往日多有得罪,今日愿意薄酒践行!还望大人成全?”
“看来你这官儿做得还不错?”二小姐歪着头道。
杨峥道:“这叫什么话,莫非在你眼里你家相公就不是一个好官不成?”
二小姐嘻嘻笑道:“你是好官也罢,昏官也好,在我心里这些都不重要,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