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年轻的姑娘,小伙子么却不那么看了,忙碌了一天的他们,难得在这会儿有了空闲,落日的黄昏,燃烧了整个草原大漠,看起来是那样的美,几句吆喝声,马蹄声,便能让她们迎着黄昏翩翩起舞,
酣畅淋漓地放声歌唱。微风拂人,草香袭人,黄昏的阳光诱人,水波撩人,鸟声动人。置身于她的怀抱,整个人就融入朦胧的梦境之中,让人不愿意醒来。
可梦终究是有醒的时候,黄昏的最后一抹阳光入了云层的时候,草原的夜色就来了,疲倦了一天的鞑靼女人开始了她们另一番忙碌,她们生火、烹羊宰牛,为了策马奔腾了一日的男人做一顿丰盛的晚餐,犒劳犒劳他们这一日的辛苦。
夜色下的草原,篝火跳跃,那些迷人的倩影,香气四溢的牛羊、还有时时爆发的欢声笑语,任何人看了都不忍心去打破这美好的一幕。
但美好从来是短暂的,正因如此,美好才是那么弥留珍贵。
当草原的夜彻底黑了下来的时候,远处传来了马蹄声,起先是雨点般的大小,但很快那雨点渐渐汇集在一起,落在地上咚咚咚作响,宛如一阵阵的惊雷,正在做晚餐的姑娘们,惊恐的扬起头来四处张望,眼里闪着不安,那些赶回来的蒙古汉子,闻声立即用厚实的胸膛挡在了自家婆娘的面前。
这样的大动静,同样把阿鲁台给惊动了,多年位居高位的声势,让他隐隐的感到发生了什么,身为太师,他领兵在外多年,早已养成了临危不乱的性子,一双杀人的目光冲着远处看了一眼,大声喝道:“快派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其他人做好准备?”
先前还有些惊慌的鞑靼人,听得这一声呼喝,立即镇定了下来,他们都是马背上长大的,跟随阿鲁台身边多年,最了解这位当朝太师的性子,那一句话的含义,他们最清楚不过了,男人立即将武器从腰间拔了出来,将士利索的翻身上马,迅速靠拢,蒙古的男人都是天生的将士,给他们一匹马,一把武器,他们就能作战。
就这么一会功夫,一万多人马立即集合完毕,等着阿鲁台的最后指令。
阿鲁台披上了盔甲,立在帐篷的高处,借着篝火闪烁的光芒,眯着双眼关注的着远处的一举一动,多年的战场生涯,让他隐隐的感觉到,这些马蹄声怕是有些不寻常,若是早些年,这样的马蹄声再大一些,在快一些,他也不怕,那时候他们鞑靼人有数万人马,有数不尽的牛羊,有肥沃的草原,还有年轻的他,这片蒙古大漠,没有他不敢去的地方,也没有什么让他畏惧的地方,即便是那个老对手,他也不放在眼里,永乐七年的五十万大明精锐,还不是在他谈笑间给彻底灭了,可今时今日终究不是永乐七年,鞑靼的将士这些年打打杀杀越来越少,肥沃的草原也仅仅剩下这一块还拿得出手,其他的地方不是苦寒之地,就是不毛之地,他固执的死守这一块不离开,说到底还不是为鞑靼人留下最后一块肥沃的草原,鞑靼人只要有草原,只要有牛羊,有马就一定能重新站起,他是老了,没有重新再站起来的力气,可鞑靼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