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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大家一起把张仪拘捕起来,拷打了几百下。可是张仪始终没有承认,大家只好释放了张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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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仪的妻子又悲又恨地说:“唉!您要是不读书游说,又怎么能受到这样的屈辱呢?”张仪对他的妻子说:“你看看我的舌头还在不在?”他的妻子笑着说:“舌头还在呀。”张仪说:“这就够了。”在他心里,杨善就是一个只要舌头还在,还能说话,就有办法的人。半年前出使瓦刺不费一兵一卒便说服了脱脱不花签下了朝廷各种刁难的协定,嘴上的功夫如何一目了然了,这样的人来上奏弹劾王振,无论是对打击王振还是提高言官的士气都有莫大的帮助,想到这儿不免对自己贸然投入王振的阵营有些后悔,不知这个读书不成做了太监的司礼监秉笔太监能不能挺过这场争斗,自己的前程还能否借这股东风再进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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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官儿的一片惊呼之中,杨善在离众官儿一个半步的台阶上站定,先冲着龙椅上的小皇帝以及左侧屏风后的孙太后行了大礼,这才从怀里『摸』出一道奏章来,就当着诸官儿的面,轻咳了声,放开了嗓子念道:“臣左都御史杨善恳乞圣明严遣『奸』恶中官,以清政本,以慰群心事。职等窃惟自古有天下者,壅蔽之患莫甚于中官。盖内外间隔,『奸』弊易生,一借宠颜,则纵肆大作,其拙钝无能者,其为弊犹浅;其狷巧不测者,其为患则深矣。此自古圣帝明王必慎于仆从之选也。职等窃见今之中官如王振者,刚愎自用,险恶不悛,机巧善于逢迎变诈,熟于窥伺,暴虐久着,贿赂彰闻,此群情之所共愤,而昔年科道之论列屡申,先帝非不知之也。特以其逢迎窥伺之故,仅幸免圣世之诛,然终先帝之世不令其掌司礼监事,天下固有以仰先帝知人之明矣。兹正月二十六日卯时,先帝崩逝,辰时忽传王振掌司礼监,大小臣工无不失『色』,始而骇,既而疑。骇者骇祸机之隐伏,疑者疑传奏之不真。举相谓曰:?是果先帝意乎??则数日之前何不传示,而乃传示于弥留之后,是可疑也。是果陛下意乎?则是时陛下哀痛方切,何暇念及中官,是尤可疑也。此其机巧变诈之用,诚有不可测者,即此推之,而其神通鬼秘,阳设阴施,又何事不可为也哉!《易》曰:?履霜坚水。?至言渐不可长耳。王振他恶未暇悉论,即其掌司礼监也,事涉暧昧,来历不明,其壅蔽专擅之渐已着,而其患有不可胜言者矣。夫司礼监系章奏所经行,而职等待罪该科,实与有检详章奏之责,倘此人不去,则阻抑留中之弊必不能免。与其一一执奏于后,以蹈不测之祸,而无补于朝廷,孰与其明言于今,以去未形之恶,而有益于先事,此职等所以不敢循默也。我朝廷法甚严固,无有中官于政之患。即有之,如陈芜、狗儿等,随即败『露』,祸不旋踵。盖祖宗法制之森严,即其神灵之照察,孰有自作不典而能逃遁者哉?然当其柄用之时,未免浊『乱』朝纲,败坏士气,后虽诛戮,所损已多,使早听曲突徙薪之言,亦何有於焦头烂额之悔也?往鉴昭然,知几在早,况当圣明临御之始,正群情观望之初,『奸』恶如王振者,若不早为摈遣,恐非所以慰先帝在天之灵,而答天下臣民之望也。伏愿皇上大奋乾刚之勇,将王振特赐投摈,其所引用朋昵,若张奉等一切罢去,庶群枉之门塞而政治之本清,其有光于初政者不浅也。伏乞圣明留意,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奏章写得并不如何高明,但其中隐含的影杀之气,便是事不关己的诸官儿听来仍感到阵阵的寒意,彼此抬头看了一眼前方一本正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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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善,心里嘀咕道:“不愧是从瓦刺回来的主儿,自带杀气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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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善念完了奏章,看也没看诸官儿一脸惊讶的神情,抬头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小皇帝,准确的说是看了看被屏风遮住的孙太后,咳咳了两声,道:“皇上,太后微臣最近写了一首,听着的人都说韵味十足,就连老臣家中的老婆子也说老臣这诗写得有深意,老臣这就给皇上太后念念。”说完不顾众官儿一脸『摸』不着头脑的神情,用地道的北京强调『吟』唱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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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饭何如煮粥强,好同儿女细商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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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升可作三升用,两日堪为六日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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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客只须添水火,无钱不必问羹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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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淡薄少滋味,淡薄之中滋味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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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毕,杨善志得意满地笑了笑,也不顾龙椅上的小皇帝歪着脑袋一脸认真的神情,扭头对左侧的屏风问道:“太后,您老人家觉得微臣这诗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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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众官儿的目光纷纷看向了孙太后的屏风,就连杨士奇也不例外,这次他寻杨善打头阵,可不是一时心血来『潮』,多年的官场生涯练就了他走每一步都十分小心的『性』格,杨善就是他小心谨慎的结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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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才学虽不高,但为人颇为圆滑,燕王靖难之时,因为参与守城有功授典仪所引礼舍人,永乐元年改为鸿胪寺序班。鸿胪寺掌管庆典朝仪,序班为从九品,官职虽小,却能经常见到皇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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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善“伟风仪,音吐洪亮,工进止”,每每为成祖朱棣所瞩目。后来累官进右寺丞。仁宗即位后,擢为本寺卿。官儿升得并不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