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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与后面的一件大事相比,这些事儿实在太过微不足道,只因为这件大事涉及了一个多年不曾『露』面的太皇太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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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的早朝后,王振就下了命令,不是大事不可打扰他,这倒不是他不近人情,实则这几日涉及司礼监的事情太多,刘球等人一波接着一波,让他有些应付不过来,虽说这事儿他给压了下来,但孙太后还是责问了他,这事儿看似没什么,可他心头清楚,这个『妇』人可不是小皇帝好糊弄的,得用些手段,可用什么手段他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定什么好主意,所以需要好好捋一捋,才下了这道命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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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认如今他的命令比起小皇帝的圣旨还要好用,命令是早上发的,眼看着这就到了午后了,偌大的皇宫竟当真没有半个人走进时司礼监,王振既感到得意,又有些几分惆怅,端坐了一上午,事情非但没有捋顺,反而多了不少,按想寻个人说话话却寻不到人这种苦闷可想而知,正要站起身来去寻个亲信,就见曹吉祥急急忙忙地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个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紧紧跟着曹吉祥的身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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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看得奇怪,虽说这两年东厂在他的打理下一直压着锦衣卫,许多锦衣卫的千户百户都是他的人,就连锦衣卫指挥使马顺那也是他的心腹,但知道归知道,做起事儿来又是另外一回事,比如在明面上他从不让锦衣卫帮自己做事,还有不给锦衣卫难看,甚至许多锦衣卫提拔上他都要有待于东厂的那些番子,这倒不是他喜欢锦衣卫,事实上对于这个天生就与东厂对立的衙门,他没有半分的好感之所以如此,不过是得到锦衣卫的信任而已,比起东厂锦衣卫无论是在手段上,还是在人才上都要高过东厂,一个想成就大事的人总不能靠几个太监,得需要更多的人才,而锦衣卫就有这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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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呵斥曹吉祥此番作为的不当,却不想曹吉祥率先开了口,道:“祖宗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他嘴里说着大事不好了,面上神『色』却是欢喜无比,让人好生奇怪的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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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出了什么事?”王振心头一惊,这两日的大事实在太多,他有些应付不过来,陡然听曹吉祥这么没头没脑的一说,心头忍不住跳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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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吉祥脸上笑容不减,但嘴上的语气却是悲伤无比“老祖宗,就在今日一早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仙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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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当真!”王振惊道。话音刚落才觉得这话儿有些不妥,撇了一眼尾随而来的几个锦衣卫语带悲切的道:“太皇太后身子骨一直健朗,岂会这么快仙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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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吉祥心头好笑,不快了咱们不是盼了好几年了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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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皇上也没想到就在昨日身旁伺候的翠儿姑娘还说太皇太后吃了两碗小米粥,吃了一小块羊肉,对了还喝了一杯羊『奶』,然后在禅房里亲自抄写了十几页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翠儿姑娘看生活起居与平日里没什么两样,也就在没在意,哪知这竟是太皇太后的回光返照,就在今日一早身子忽的感到不适,翠儿姑娘急忙喊来太医,只可惜已是病入膏肓,汤『药』无效了,就在方才仙逝了。”曹吉祥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那双透着欢喜的三角眼里竟挤出了两滴眼泪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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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心头早已乐开了花,如果说先前的朝堂之上还有人能遏制他,除了杨溥外就剩下一个太皇太后了,按说三年前这位老人家就将权势交给了小皇帝,退到了景阳宫不问政务,但早前给王振留下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哪怕这位老人家将手中的利爪收了起来,王振也不敢轻举妄动,这么些年来,无论王振多么的深受小皇帝的信任,地位是多么的高,手中的权势是多么大,身旁依附的人是多么的多,他都忘记不了正统初年,几把朴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情景,每每想起他心生一股恐惧之意来,不敢越过雷池半步,生怕又从哪里杀出几把朴刀来。如今这场噩梦终于可以放下了,因为这个最让他感到畏惧的『妇』人终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永远的离去,这个朝堂再没有任何人能阻挡他做任何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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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喜悦让王振有些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虽说这样的举动有些大不敬,但他就是忍不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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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可留下了什么遗言?”王振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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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吉祥道“留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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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什么?”王振心头猛的一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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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吉祥道:“太皇太后弥留之际说了几句嘱托的话儿,大致的意思是太监自古多误人国,皇帝年幼,哪里知道,诸位大臣都是尾随先帝的老臣,当助小皇帝实行仁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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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死了还不放过我!”王振心头暗骂了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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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皇上好像没将这一番话儿当一回事,只是嘱托礼部尽快准备葬礼!”曹吉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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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道“想来定是皇上伤心过度了,太皇太后整齐三朝,为妃,善太子失欢为后为太后,知人,亦具禀可。虽仁宣令主,赞辅特勤。为太皇太后,卵翼至尊最弱多乃太皇太后柄权,先朝内政修已称媲美,后所处特殊,得闻平决外朝,实关至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