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是阮浪浑然不觉,仍旧闹闹叨叨个没完,好半天才回到了正题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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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刚才皇上忽的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新唐史来,翻了几页后又问奴婢知不知道刘克明这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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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浪话音一落,王振脸『色』立即大变,刘克明旁人不知,作为榜样王振当然知道这位老兄的存在,要说名头这位老兄比起秦之赵高,汉之张让、赵忠、夏恽、郭胜、孙璋、毕岚、栗嵩、段珪、高望、张恭的名头只高不低,这位老兄本是唐敬宗身旁的太监,这位皇帝是个蹴鞠皇帝,即位后的第二个月,就一天到中和殿击球,一天又转到飞龙院击球,第三天又在中和殿大摆宴筵,尽欢而罢。敬宗一味追求享乐,就连皇帝例行的早朝也不放在心上。后来甚至发展为一个月也难得上朝两三次。在民间有“视朝月不再三,大臣罕得进见”。的说法,由于皇帝太过善于打球,所亲近的都是那些勇猛而又球技好的人,而对身边的近侍比较严酷,一点小错也会让近侍遭致责罚羞辱,所以他们对敬宗都心怀怨恨。一天晚上,刘克明和苏佐明、石定宽便趁皇帝更衣时,谋杀了唐敬宗。之后又假造遗诏,由李悟即皇帝位。据说,当时刘克明仗着有功,有了谋反之心,正要谋反的时候,他的母亲不准许,阻止他。这事儿才算作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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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文宗即位后,嘉奖他母亲忠心,赐给钱千缗、绢五百匹,给婢二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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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后来,刘克明自恃有功,正准备置换皇帝左右的人,自己引荐党羽垄断军权。可是枢密使王守澄、杨承和、神策军中尉梁守谦、魏从简和宰相裴度共同迎接了江王李昂来当皇帝,率领左、右神策军和六军飞龙兵来讨伐,刘克明最后也投井『自杀』了,其党羽亦被消灭。太监刘克明虽然是『自杀』了,但大唐也彻底算是玩完了,后人将刘克明定为最能左右朝局的太监加以警惕,尤其是年纪小的皇帝,小皇帝放着这么多的太监不问,独独问起了刘克明,用意再明显不过了,这足以说明外面的那些传言小皇帝是信以为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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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阮浪忽的发现王振的异样,出声询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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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叹了声,道:”咱家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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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浪道:”怎么会呢,老祖宗可是皇上最信任的人,还能让老祖宗过了苦日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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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苦笑了声,却是没有答话,他是个聪明人,他当然知道小皇帝的心思,若不是信了外面的那留言,又如何想得起刘克明这个太监呢,皇上这是担心自己哪天也做了唐敬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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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浪仍旧说个不停,王振却没了说下去的心思,轻叹了声便背负着双手意与阑珊的走了,并不欣长的背影被宫外的两盏大红灯笼的火光拉得老长老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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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浪看着王振渐渐离去的背影,有些闹不明白今日的王振怎么问这么两句就走了,要知道搁在往日皇上做了什么,吃了什么,看了什么书,接见了那个臣子,给了什么赏赐,甚至是中午休的时候写了什么字儿,平日里喜欢的那个妃子都要他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每次碰上了这样询问的日子,他生怕自己那个地方说得不对,引起了这位老祖宗的不满,遭到他的呵斥,今日他伴着小皇帝的时辰并不多,许多事儿也不知该如何说起,本想多说一点算一点,却不想今日才说了几句话就什么都不问,这种情况还是头一遭遇到,这种突如其来的改变,难免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本能的想要拉着王振再说点什么,哪怕是说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也好,可人家已经走远,总不能追上去说,当真要追上了,怕是也没什么可说的,这种左右为难的境地,竟让他在原地站了好半天,直到王振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他才回过神来叹了声转身往东暖阁走去,边走边摇头嘀咕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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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皇宫差不多是傍晚时分,相比其他地方的夜市,北京毕竟是天子脚下,处处展现大气魄,就连夜市也比其他地方来得早一些,就在盘在紫禁城上头的一轮落日尚未彻底落入云层的时候,街道上已经是灯火阑珊了,偶尔从不那个不知名的寺庙里传来一两声悠远深沉的梵钟,让繁花似锦的北京城多了几分安宁感,杨峥坐在轿子里回想着今日的种种,想着小皇帝临走时疑『惑』的眼神,还有王振那透着恨意的神情,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这场战斗算是起到了他预期的效果,接下来要应对的并非小皇帝的那点疑『惑』,而是王振接下来展开的一系列的大调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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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任何监听设备的时代,如果还有一个机构能将任何人,任何消息都能查得一清二楚,那么这个机构就一定是锦衣卫与东厂,相比锦衣卫而言,东厂的组织更严密,也更可怕,他们在原有地千户”,“百户”,“掌班”“领班”“司房”的基础上,还雇用了一大批市井流氓充当线人,称为“打桩”。“打桩”每探听到一事,便密告“档头”,“档头”再视事情大小轻重付给酬金;“番子”也每天潜伏于市井酒肆、大街小巷,甚至在远州僻壤也出现“鲜衣怒马作京师语者”,即东厂的探子。王公大臣、公主驸马的宅第,均有东厂的人马,主要他们肯查,那就一定能查出他们想要的东西。而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