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店堂,诸子百家皆过客;皇皇寰宇,三才万物入奇书。”
心情愉悦的高道乾,站在书局擦拭得闪着光亮的《文萃书局》牌匾下,有些得意地欣赏着刚刚挂在门脸两侧的书局楹联。这幅楹联,董歆看过大为赞叹,直说这幅楹联一出,蓝老头天然居那楹联就落了下乘,郑屠生肉铺的楹联,就更是不堪入目。
其实不仅是董歆喜欢,就是高道乾自己也很满意。小小店堂,自是说他这书局,那“诸子百家皆过客”却是说,这些古今圣贤书籍都要经过他这小店堂才能去到别人手中,自然就是过客。而“三才万物入奇书”,则是说世间万事万物都可书写传世。这寥寥两句联语,实是倒出这书局妙处。
“好!却是一副好联语!”
身后突如其来一声脆生生的赞叹,着实吓了还在自我陶醉中的高道乾一跳,回身看过去,却见一主一仆两个妙龄女子一前一后站在那里,正在仔细打量着他。
为首女子面容娇秀,身材高挑,二十岁左右年纪,襦衣襦裙,外罩一件淡绿色褙子,腰间还系着一个精巧的玉环,在腰带上垂下压住裙摆。发髻上更是插着一根嵌着珠玉的精巧金钗,一双杏眼尤为有神,站在那里楚楚动人。她身后的青衣女子年纪要小一些,只是一个梳着抓髻,双颊生着一对酒窝的豆蔻少女。
见高道乾转身看过来,那绿衣女子并不避讳,依旧笑吟吟上下打量着高道乾。
“尤其这诸子百家皆过客,三才万物入奇书,十几字将书局万般好处一语盖之,当真句句珠玑。”
人家夸赞,自要客套一下,高道乾拱拱手:“自家随意书写,当不得娘子如此夸赞,见笑。”
女子此时才收住眼,看着高道乾依旧笑吟吟还礼道:“奴家丽瑶,就是这里《智妙斋》东主,眼见着《文萃书局》就要开张,邻里街坊,自是要来恭贺一番,官人可就是这书局主人高道乾?”
“正是。在下正是高道乾,先谢过丽娘子。”
逼得翰墨坊一众书斋生意凋零的《智妙斋》主人竟是个妙龄女子,这本身就有些让高道乾惊异,此刻这女子又亲自前来探问,更让高道乾心中警惕,也未向里面相让,只是淡淡谢过。
不想,丽瑶身后那豆蔻少女却“噗嗤”笑出声来,看着高道乾忍着笑,脆声说道:“搞到钱,你这名字起的倒好,任谁听了,都知道你要搞钱。”
少女的话,让高道乾不由愕然,穿越后用了这个名字,他还从未注意到这“高道乾”谐音是“搞到钱”,名字叫“搞到钱”,这可有些过于直白,想了半晌,高道乾自己也忍不住哑然失笑。
正想着开口解释,丽瑶早已轻斥少女,只是想来这主仆关系极好,那少女只是退到丽姬身后,也并不见紧张。
丽瑶笑着对高道乾说道:“官人休要脑她,童言无知而已。”
见高道乾还有些尴尬,丽瑶又转开话题:“文萃书局,这书局名字起的好,这楹联写得更妙,初时见了郑屠生肉铺和蓝老丈天然居的楹联,奴家就大赞官人才学,今日见了这书局楹联,才知官人却是大才,就是这临安城,也要少见。”
知道郑屠和蓝老头酒楼的楹联皆出自自家手笔,想是这丽瑶早已打探了自家跟脚,然后才过来同自己见面,这样一个女子有如此心思,到还真不能小觑。
那丽瑶仿佛明白高道乾在想什么,“呵呵”一笑。
“官人才高八斗,若是科考,必会殿试高中。若是不愿走这仕途,凭着官人手段,就是生肉和酒楼两桩生意,也大可做的风生水起,要想搞到钱,也是易如反掌。”
“只是。。。。。。”
说到这里,丽瑶已是收住笑,神色淡然地看着高道乾:“只是做这书局生意,却是搞钱不易。”
丽瑶这话,明显就透着威胁,高道乾哪里听不出,只是不知这丽瑶根底,高道乾暂时还不想惹事生非,笑了笑没做表示。
见高道乾不出声,丽瑶笑着又道:“闻听官人买下这书局所费350贯,我可出价550贯,只要官人肯卖与我,你这书局中所有的未卖出书籍我还可以七折收购,核算下来估摸总会有650贯左右的收益,不知官人肯否?”
高道乾买下这书局,重新装修和购买一应物品,又用去差不多有200多贯,加起来虽不到550贯,可也差不许多,再把以往书局旧主剩下的书籍这算了,一百多贯总会有的,正和这丽瑶所说650贯相差不多。也就是说,他一买一卖,垂手可得100贯,而对方也没吃太大亏,至少那些书籍她也可以在《智妙斋》卖出去。
高道乾不仅心中讶异,这丽瑶好本事,若是放在后世,只怕也是女强人一类人物。这番话,若不是高道乾心中早有定见,恐怕多半也就听了。
高道乾神色平淡冲着丽瑶微一拱手:“多谢丽娘子美意,只是在下虽不敢说有何才学,可也多年读书,走不得仕途,可也不愿离开这笔墨事物,这书局之事正合心意,却是不便相让。”
高道乾出言拒绝,丽瑶身后酒窝少女探出头,哼了一声,对高道乾做了个鬼脸,一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意思。高道乾也不做脑,再怎么说,他也不会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
丽瑶只是淡淡一笑:“是奴家多事,即使如此,奴家就祝官人生意兴隆,财源广进了。”
说完对着高道乾微微一礼,带着酒窝女孩走回《智妙斋》,酒窝女孩走了几步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