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一袭浅青色华袍,领口与袖口用极细的金线绣着精致的云海纹,腰间碧绿的龙形玉佩闪着幽幽光芒,正是太子上官煊。
大厅里的众人都知道太子在追求梁锦瑜,实则在众人的眼里,早已公认他们俩是一对了,毕竟梁锦瑜身世、样貌、头脑皆为上乘,足以与上官煊相配,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梁锦瑜无疑便是太子妃了。
这些事众人早已心知肚明,所以对上官煊会说出这样的话并不感到奇怪,即便是宋大小姐回答出了正确答案,他也会让她将把那两条长裙让给梁小姐。
宋凝知道上官煊是替梁锦瑜来“出头”的,只是看梁锦瑜那幽怨的眼神,似乎不太接受上官煊的好意啊,“太子殿下这话问错人了,裙子是锦冠堂的,不是我的,掌柜的想要送给谁,并不是我能做主的。”
梁锦瑜面容有些僵硬,她也没想到上官煊会出面替她讨要衣裙,虽然她也很喜欢那两套月华裙,可是这样一来,不就正好说明了她不如宋凝吗,比起美丽的衣裙,她更看重的是面子。
“多谢太子殿下好意,这月华裙本就是掌柜宋小姐的,还是不要夺人所好了。”梁锦瑜微微上前一步,对着上官煊道。
上官煊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继续对着宋凝道:“梁小姐比较适合水绿色与梅红色的衣衫,而那两条月华裙正好是这种颜色,而宋小姐身形高挑,肤色白皙,穿湖蓝色与鹅黄色最是漂亮,若是宋小姐不嫌弃,本宫便送宋小姐最合适的长裙。”
上官煊这话一出,众人眼睛一亮,这上官煊不愧为太子,为人处事公平公正,宋大小姐虽然没得到锦冠堂免费赠送的衣裙,可是却得到了太子殿下赠送的衣裙,也算不错。
几位当事人都还没说话,倒是高秋吟率先叫嚷了起来:“这怎么可以,太子殿下贵为人中龙凤,怎么可以随意送长裙给女子?”
高秋吟这话说得可谓是毫无道理,大黎虽然讲究男女有别,可却不是完全禁止男女之间来往,即便是太子送两套裙子给宋凝,也算正常,更何况,这和高秋吟又有什么关系?
高秋吟的一张小脸微微下沉,宋凝望了她一眼,只见高秋吟直直地看着上官煊,脸颊微红,一双美眸之中水波潋滟,暗带情愫,这分明就是动情女子才有的神情。
宋凝心中瞬间了然,原来高秋吟喜欢的人是上官煊,只可惜上官煊喜欢人却是梁锦瑜,典型的三角恋。
高秋吟心中微微难过,她与上官煊也算是认识很多年了,从前上官煊也会送她一些小玩意儿,可是从没送过她衣裙和首饰,他今天居然要送给宋凝两套长裙?
“多谢太子殿下好意,我来回答问题是因为喜欢这两套月华裙,绝不是来占便宜的,我带了银子,可以自己买下长裙,不必劳烦太子殿下。”宋凝淡淡说着,上官煊提出送她衣裙,让她把月华裙让给梁锦瑜,从表面上来看,她并没有吃亏,可有心人一思索,便会觉得她是在承认她其实不如梁锦瑜。
梁锦瑜原本就不想让上官煊去和宋凝讨要衣裙,现在听了宋凝的话,她竟然成了想占便宜的,她堂堂忠义侯府之女,要什么有什么,何须来占这两件衣服的便宜。
宋凝打开荷包,发现里面只有十几两碎银子,这才反应过来,她本就是想要出来散散心,并没有携带大面额银票,这十几两银子,还不够买月华裙的领口呢。
高秋吟本就因为上官煊不搭理她而不高兴,心情烦躁不已,此刻见到宋凝那空空扁扁的荷包,忍不住再次出声讥笑:“宋大小姐,你不是有银两买裙子吗,那请问你的银子呢?”
高秋吟尖锐的声音十分刺耳,话语中的嘲讽之意再明显不过,宋凝斜睨她一眼,懒得和她一般见识,面上毫无尴尬之色,道:“掌柜的,麻烦你派一名伙计随我回府取银两。”
名门贵族应酬繁多,说不定哪天出门,身上带的银子就不够用了,一般大点的茶楼、酒楼都可以赊账,若是和掌柜的熟捻,每月结一次账也是正常的。
两件月华裙,价值在两千两左右,宋凝没带够银两,并不丢人,她已经说明让锦冠堂的伙计回府取银子了,又不是想赖账,有什么可笑的?
倒是大声喧哗的高秋吟,更像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宋凝虽然没有直面反驳她的话,可宋凝的话却更像是无声地打了她一巴掌,她一张小脸青一阵红一针,手里的手帕都已经被她揉搓得变了形:宋凝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置她如此难堪,真是可恶又可恨!
宋凝没带够银两,不能直接带着月华裙离开,正要转身离开,却被和善的掌柜拦住了去路,笑道:“宋小姐不必回府取银子了,这两套月华裙本就在事先说明,只赠有缘人,并不是用来售卖的。”
掌柜的说着,从伙计手里接过包好的长裙,亲自送到宋凝的面前。
宋凝接过月华裙,直接递给了上官煊,上官煊拉下身份和她讨要月华裙,而且她也明里暗里地羞辱了梁锦瑜一番,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上官煊毕竟是太子,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上官煊原本听宋凝的口气,还以为她并不打算让出月华裙,可现下又见她如此大方,只愣愣地接过长裙,一时倒不知道开口说什么了,他怎么觉得他从来猜不透这国公府的大小姐。
宋凝将月华裙送给了上官煊,转身就要离开,却被上官煊给叫住了,“宋小姐稍等一下,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