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意料之中的脸，北瑾尘盯着他，苦涩的开口问道：“为何，为何要救我？”
北瑾颜始终笑着，一双与北瑾尘有些相似的凤眸带着不变的笑意，带血的唇角微扬，他说，“谁让你是我弟呢？”
“我不是！！”北瑾尘忽然情绪十分激动的吼了一句。
对此，北瑾颜不以为然，他刚想要笑着说些什么，却吐出了一口血液，暗红色的。
北瑾尘看着满手的血，愣住了。
“真是、抱歉啊，我知道你、咳！你不喜欢脏脏的，但还是、咳咳！还是，在快要死之前、吐了你一手……咳！我这个哥哥当的的确不称职呢！”北瑾颜笑着说。
眉眼始终弯弯的看着北瑾尘。
北瑾尘赤红的眸子更是幽深，他沉声道，“别说了。”
然而，北瑾颜继续说道，“这一命，就当是还你了，不要讨厌哥哥了，好吗？”
“不要说了……”北瑾尘执拗的沉声道，沙哑的嗓音带着绝望。
“唉……哥哥还是没用，当年没有保护好你，如今也没能为你找到解药……”
“不要说了听到没有！！！”北瑾尘怒吼。
这下，北瑾颜闭嘴了。
两兄弟对望着。
凌千兮在旁边看着也难受，三人谁都没有注意到，方才又冲进来了一队人马。
可能是天亮的原因，傀儡们逐渐开始撤退，那群人马立刻去追……
一时间，破烂的，堆满尸体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北瑾尘死死盯着他，忽而一把拉过凌千兮，他拉着她的手，赤红的眸子带着恳求，“兮儿，救救他，救救他好不好？”
手上的伤口被扯的生疼，凌千兮回过神来，急忙点头上前，要去处理北瑾颜的伤口，却被他躲开了。
只见北瑾颜轻笑着，看着北瑾尘，道，“怎么？不去恨我吗？为何还要救我？”
“我tm怎么知道？！”北瑾尘忽然怒吼道。
凌千兮与北瑾颜同时吓了一跳，这是第一次……听公子这么激动，直接爆粗。
北瑾尘一把拽住他，质问道，“那你呢？！为何要救我？不是想我死吗？如今算什么？啊？！你到底想怎样？！”
“咳！咳咳！！”北瑾颜突然咳嗽了起来。
一向苍白的脸色一下子充血。
“你放开他！！”一个少女忽然冲了过来，将愣住的有些不知所措的北瑾尘扯开。
她揽着北瑾颜，给他顺气，“你怎么样啊？你可别死啊！你要是死了我怎么跟爹爹交代啊？！”
“咳！你、你怎么来了？”北瑾颜眉头微蹙，问道。
“先给我闭嘴！”少女看向她带来的大夫，道，“快给他看看！！”
“是！是！！”
大夫刚要去把脉，北瑾颜依旧缩着手，不让他接近。
少女圆瞪双眸，“怎么？你还真想死？！”
北瑾颜但笑不语，忽然咳嗽起来，口口是血……“咳、咳咳！”
“喂！你别死啊你！”少女嫌弃的说道，“恶心死了，吐我一手的血！”
然而，眸中的急切却是不假。
“记住、我说的……”
北瑾颜刚说完，不待少女答应，就转向北瑾尘，他的嗓音沙哑，竟带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沧桑，又透着解脱，“对不起，弟弟……”
北瑾尘怔怔的看着他，赤红的眸子竟流下了一滴血泪……
北瑾颜最后转向了凌千兮，却只是笑着看着她。
再见了，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儿。
也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