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年粮庄的开业大礼还能成功,鞭炮声整个县城都能听见,半个吴川县的商户都来贺喜,往来的顾客络绎不绝,店铺里的粮食一袋袋被买空,伙计们不得不从粮仓里一趟一趟的运过来,又很快就卖空了。丰年粮庄的优惠只有几,他们不多买点儿更待何时,况且粮食这东西跟别的不一样,人人都需要,日日都得吃。
到最后,夏仲春这个大掌柜也撸起袖子给人称重,虽然累得满头大汗,心里却是美滋滋的,总算开了个好头。
五日之后,买粮的顾客骤然减少,一整都没几个人上门,几个伙计急得直上火,夏仲春却不放在心上,“前五大家都买的差不多了,现在家家户户都是粮食饱和状态,短时间内不会再上门够粮,不必担心。前几大家都累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休息休息。”她不着急是因为昨已经将前五的账盘出来了,五的收入快顶上一个月的收入了,所以她才不着急。
刘润清从后院走了过来,闻言笑道:“这几大家都累惨了吧,等晚上关门后我请大家吃席。”
众伙计欢呼一声,干劲更足了。
他走到夏仲春跟前,温柔地:“这几累坏了吧,要不回家歇一歇?”
夏仲春摇头:“我不累,不过我想去育婴堂看看,我快一个月没去了。”
“行,育婴堂的粮食吃得差不多了吧,我让人再装一车粮食送过去。”
“我也捉摸着这事呢,先装一百斤大米吧,然后再装二十斤米粉,各种豆子一样五斤。”
林掌柜听到她的话,立即命伙计去称重装车,并且将这笔账记在一本独立的账目上,这本账目是育婴堂专属的账簿。
粮食装好后,夏仲春跟刘润清坐在后边的马车上跟着。刘润清最近很粘人,夏仲春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育婴堂进不去,他就在外边等着,总之强行形影不离。夏仲春很烦,“你就没自己的事情了?跟着我做什么?”
刘润清惬意地靠在车壁上,“我也没什么事可做,你忙你的,我等你一起回家。”
他这个样子自己根本不可能在育婴堂多待,夏仲春无奈摇头,不再搭理他。
任命夏仲春为育婴堂监理的决定还没传下来,但育婴堂上下已经知道了,她一进去就被人围着贺喜,之前心思动摇的人见她竟然能动县太爷,就都安分起来,老老实实地带孩子。
车上的粮食不多,但也不算少,刘润清闲着也是闲着,叫上车夫帮忙卸车。
“怎么好劳动刘少爷动手?”靳嫂子是见过刘润清的,见他跟伙计似的搬运粮食,忙上前阻拦。
“不用管他。”夏仲春拦住她,问:“给他们几碗水喝就算报酬了。”
放下一袋大米,刘润清直起腰笑道:“我们出了苦力了就只有一碗水喝?好歹给碗绿豆汤、酸梅汤什么的。”
“有酸梅汤。”靳嫂子忙不迭:“夏太热了,我们每都会熬些解暑的汤水,今熬得是酸梅汤,正在井水里湃着呢,我去拿。”不一会儿就端着五碗酸梅汤送过来。
粮食已经卸完,刘润清喝掉酸梅汤就带着人出去了。夏仲春跟着靳嫂子往里走。
“这些在刘家住的还习惯吗?”
“习惯,爹娘对我都很好。”夏仲春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将在刘家的大大的事情都告诉她,还:“比在我家过得好多了。”
“唉~你就是心大,换个心窄的姑娘,就这么悄悄地搬到婆家去住,岂不是气得哭。”
夏仲春嘻嘻一笑:“怎么就是悄悄搬过去的,我们已经写了婚书的,只是因为我还在孝期推迟婚礼而已。”
“到底在外人看来不好看。”
“别人怎么看管我何事?”夏仲春不理解为什么人总是喜欢议论不相干的外人,难道别人的坏话能让自己感到幸福不成?根本就是无意义的事情嘛。
“算了,你是个心眼大的,我不替你操这个心了。正事,前些日子我回娘家了,我娘家堂兄听我在育婴堂做活,就问我能不能领养一个孩子回去,男女都行。”
夏仲春一正神色,问:“令堂兄是什么情况?他没有孩子吗?”
“我堂兄堂嫂家有二十亩水田,日子过得不错,他们膝下只有一个四五岁的儿子叫武,我堂嫂生武的时候难产,差点儿一尸两命,拼了半条命才将孩子生下来,不过也伤了身子,大夫再不能生养了。我堂兄是家中独子,大伯大伯娘死的早,家里就两大一三口人,觉得太孤单了,所以就想领养一个孩子,让家里热闹热闹。”
“那他们就没想着从族里过继一个?”夏仲春问。
“需要过继的人家,要么是家里一个孩子都没有,要么是只有一个姑娘,他们已经有儿子了,没便宜可占,别人都不愿意给他们孩子,他们也不愿意收养有爹有娘的孩子,怕以后孩子长大了只认亲爹娘,不认他们。”
的确有很多过继的孩子长大后拿着养父母家的东西去补贴亲爹娘,这种人俗称白眼狼。
靳嫂子继续:“我堂兄堂嫂人是最和善不过的,孩子也被他们教得很懂礼貌,我用人格担保,他们不会苛待孩子的。”
“你跟他们了领养条件了吗?”
“了,他们都接受,你也可以抽时间去看看,你同意了再让他们来挑孩子。”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去吧。”夏仲春雷厉风行,立即决定去考察考察,同时也是为了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不给对方装相的机会。
“啊?”靳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