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孙嘉淦的名字,纪师爷吃惊不已:“夏仲信不会真认识这位孙大人吧?”
“这谁说得准?”娄房名坐下来,烦躁的揉揉脸,“别人我到不怕,可孙嘉淦嘛,我敢打赌,朝中就没人不怕他的。”他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最清楚,没人举报还好说,被人一举报,一查一个准。就算夏仲信举报到别的御史那儿他也不怕,这个孙嘉淦面酸心冷,你跟他将官场那一套,他根本不买你的账。
“他们是吓唬大人您的吧?夏仲信一个七品县令,能跟顺天府尹攀上关系?”纪师爷提出质疑。
“孙嘉淦这人从不与人结交,但凡有人将诉状递到他面前,他肯定会出手调查。现在,我们不能确定他们是真认识孙嘉淦还是在诓我,但无论真假,都对我有很大的威胁。”娄房名烦的就是这一点,因为他往日行事大胆,认为天高皇帝远的,没人会注意到他,所以很多隐私事做的并不周密,万一真被人捅到孙疯子那里,他的项上人头可就不保了。。
“那大人的意思是?”纪师爷隐隐猜到娄房名的意图了。
娄房名咬咬牙:“壮士断腕!周四又不是什么牌面上的人,舍了就舍了,不过咱们得安排好,不能让他有机会胡说八道。”这就是杀人灭口的意思。
纪师爷心中一凛,说:“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将周四等一种水匪一网打尽。”娄房名面上不显,心里却在滴血,这几年周四可是送了他不少的银子,少了这只钱袋子,以后就要紧衣缩食了。当然了,他的紧衣缩食就是暂时告别挥霍无度的日子,过了风头再重新找个钱袋子搂钱。
“可是,我们并不知道周四的老巢在哪里啊?而且对方人多势众又武功高强,我们恐怕打不过他们。”纪师爷也有些心痛,因为周四不光送了娄房名钱,他也没落下,靠着这个,他已经偷偷置办了好些田产。
“这个······”娄房名摸着下巴有些发愁,不知道敌人的行踪如何剿匪?他突然眼睛一亮,“刘润清不是说抓了一个内鬼?他肯定知道。派个人跟他们说一声,本官要剿匪了,让他们将人证送过来,我要亲自审问。”
消息送到货船上的时候,夏仲春和刘润清在外头逛得还没回来,刘润清养了好几天,在船上待的都快长毛了,非要在县里逛一逛,给家人买些特产回去。夏仲春不肯,他就闹,无奈只好带着他去四处转转。
带人来的是刘重三,他得了师爷的叮嘱,收起往日的嚣张跋扈,听闻刘润清二人还没回来,也不着急,恭恭敬敬地在码头上等着。
刘润清逛得不愿意回来,但夏仲春担心他太过劳累,逼着他必须回来,两人才往回走。他们一下马车,一旁等候的刘重三立即窜出来,恭敬地说:“刘少爷、刘少奶奶,你们总算回来了。娄大人说要全里剿匪,但不清楚周四的老窝在哪里,所以命我们过来将人带走,严加审讯,得知水匪的落脚之处之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夏仲春:“刘捕头,不是我要拒绝你,而是我心中已经想好了办法,暂时不能将内鬼交给你,免得打草惊蛇。你回去跟娄大人说,我们明日一大早就去县衙跟他商议。”
“这······”刘重三有些为难,娄大人脾气不好,他没完成交代的任务,回去肯定会被训斥。
刘润清一挥手,怀秋立即掏出一锭五两的银子塞到刘重三手里,“让你白跑一趟我们也不好意思,但此事关系重大,只能得罪了,你回去跟娄大人说,是我不让你将人带走的,娄大人大人有大量,并不会为难你的。”
刘重三苦笑一声,“罢了罢了,咱们这就回去跟娄大人说,若娄大人不同意,我们再跑一趟,那时候希望刘少爷不要为难我们。”人家都给钱了,他还能如何?将钱往怀里一揣,向刘润清二人一抱拳,带着人迅速地离开了。
“看来我们的计谋成功了。”夏仲春嘴角噙着笑,“所以我说,没有绝对的朋友,只有绝对的利益,娄房名这是要啊。”
“管他是不是,只要他同意出兵,一切都好办了。”刘润清牵着她的手回到船上,“咱们的想法是不是太大胆了?”
“就是要大胆一些,就算周四察觉到什么,依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恐怕更会杀上门来,好替他的兄弟们报仇。”夏仲春扭头笑道:“怎么,怕了?要是害怕的话,我躲在我身后,我保护你。”
“那太好了。”刘润清立即将自己缩小躲在夏仲春身后,还伸出手揪住她的衣角,“你要保护伦家哦!”
夏仲春:“······恶不恶心!”
两人打打闹闹,看的后边的怀秋羡慕不已,恨不得现在就飞回去向青梅提亲。
第二天,刘润清和夏仲春带着乔装打扮过的李海去了县衙,至于他们是怎么商量的,除了他们三个跟娄房名和纪师爷五个人,谁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商量的,对外却宣称几个人谈崩了,娄大人摔了茶碗,刘润清铁青着脸走的。
毕竟做戏要做全套嘛。
这几天,夏仲春带着几个掌柜和伙计,分批下船购买当地特产,将货船装的满满当当的才扬帆启程。
到了下一个码头,李海跟着刘家的伙计们下船销货,顺便偷偷将传递消息的小纸条交给了在码头上卖小吃的一个小商贩。
到了晚上,小纸条就送到了周四面前。他拆开纸条看了一眼,递给高荣,狞笑道:“兄弟,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