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润清急出一身的汗,三步跨做两步,将人送到马车上,吩咐车夫赶紧赶车,又怕车太快,颠簸了夏仲春,将车夫为难的满头大汗。

腊梅守在一旁,只会握着夏仲春的手一直哭,她虽然成亲了,但对妇人生产之事还没有刘润清懂得多。

走了大约一刻钟,根本没走出多远,而夏仲春腹痛越来越强烈,她怕刘润清担心,一直咬着牙强忍着,然而,脸上的汗却瞒不住人,刘润清心疼的眼眶都红了。

跟着过来的一个姓魏的妈妈站在马车外边说:“少爷,少奶奶恐怕要,实在不适合赶路,还是先找个地方将少奶奶安置下来,请大夫来诊治,否则……”剩下的话她不必说出口,刘润清也明白,一个不好,就会一尸两命。

很多人认为女人来月事、生孩子是很污秽的,他带着夏仲春去了最近的一个村子,村子里的百姓见夏仲春的样子,都不肯让她进门,怕给自家带来血光之灾。别人还到罢了,村子里有几户人家每个月都从育婴堂领六百文工钱的,他们不是不认识夏仲春,只是怕给自家带来灾难。

说不失望那是骗人的,夏仲春满脸痛苦地躺在马车上,叫刘润清:“不必求他们,去找个大夫来,我就在马车上。”

男儿膝下有黄金,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村民们:“哪怕一间空屋子呢,让我的妻子有个安身之处,不白用大家的,凡是肯借屋子的,我定重金相谢。”

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当即有人问:“你出多少钱?”

“你们真是丧了良心的!”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站出来,狠狠地唾了一口说话的人,“当初旱灾的时候,要不是刘少爷刘少奶奶坚持卖平价粮,你还有命活着站在这里?现在人家有难了,你竟然有脸要钱?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最后一句是质问所有看热闹的人。

骂得众人脸上讪讪的。

那妇人转过头对刘润清说:“刘少爷,带着刘少奶奶去我家吧,我家就我跟儿子两个人,不怕冲撞了谁,妨了谁。我帮亲戚们接生过,兴许能帮上忙。”

刘润清大喜过望,对着妇人磕了一个头,将夏仲春从马车里抱出来,一路疾走,跟着那妇人而去。

妇人姓康,人称康嫂子,一边走一边问夏仲春的情况,得知已经怀孕七个月,就说:“七活八不活,你这胎准没事,只管放宽了心。”

刘润清问:“这附近有大夫和接生婆吗?”

“有的。”康嫂子说:“村头有个老大夫,接生婆在隔壁村,大夫我已经让儿子去请了,接生婆姓苗,你赶紧让人去请。”

不用刘润清吩咐,刘家的家丁立即就去请人了,还有一个得知康嫂子的家之后,忙从村里现雇了一匹马,赶回城里通知老爷太太。

康嫂子直接将夏仲春带到自己的房间里,手忙脚乱地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好些的铺盖卷儿,铺在床上,让夏仲春垫着。

夏仲春下身已经开始渗血,她虚弱地致歉:“糟蹋了嫂子的东西了。”

“等你生下大胖小子,多少好东西不能赔给我?”康嫂子安抚地拍拍她的手,吩咐一旁只会哭的腊梅,“你这丫头哭什么,快去厨房烧热水去,一会儿你家主子要用。”

“哦!”腊梅像个谎脚鸡,慌里慌张地找厨房去了。

康嫂子吩咐魏妈妈:“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准备一些白布还有剪刀。”

魏妈妈也没闲着,扶着夏仲春躺好,又返回马车里,上边有一匹白绫,原本打算送人的,结果人家不收,就一直在马车上放着,现在派上用场了。

不一会儿,一个十六七岁的大小伙子背着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跑了进来,他不能进房间,将老人往门口一放,扶着墙用力地喘息。

吕大夫被一路颠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还没等他喘匀气,又被一股大力扯了过去,“大夫,您快进来看看我妻子怎么样了。”

“让我先喘口气。”吕大夫没好气地问,喘了两息之后,才走进去查看夏仲春的情况。

问清楚是受了惊吓导致的,又切了脉,说:“恐怕要,幸好只是受了惊吓,若是真被撞到了,胎儿恐怕就保不住了。赶紧把生孩子的东西准备好了,她这个情况自己生恐怕难,我回去开一副催生药,喂她喝下去。”

“我让人背您回去。”刘润清忙说。

“不用。”吕大夫没好气地拒绝,“我写个药方子,你打发人去我家让我儿子把药配了。对了,吃得起参吗?恐怕待会儿得用上参。”

这时候,哪怕是倾家荡产,刘润清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忙点头:“您只管开最好的药,我负担的起。”

吕大夫写好药方,就,气得他破口大骂:“一群丧了良心的!以后我再也不赊药给他们!”又指挥腊梅和康嫂子:“把剪刀白布放在开水里好好煮一煮,现在晒白布晒不干了,有没有火笼之类的,将煮好的白布放上边烘干。”

康嫂子的儿子叫董午元,他忙翻箱倒柜的将冬天用的火笼找出来,擦洗干净,里边放上烧的旺旺的碳,让魏妈妈烘白绫用。

接生婆也到了,她先进去看了看夏仲春的情况,她的胎位并不正,生之前需要将胎位摆正了才行,否则孩子在母体里会被憋到窒息,而大人也会因为难产死亡。

腊梅在一旁听的腿直发软,魏妈妈拍了她一巴掌,骂道:“你个没出息的,现在是腿发软的时候吗?快去给少奶奶做完面条,吃完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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