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小的能够将这幅字复刻一份,挂在小的酒肆中,这等妙句当为潞安文风盛事,挂在小的这里南来北往客商都能看到,也有彰显文名之用”
就在众人渐渐从这首诗那宏大且情真意切的七言绝句中回味过来之时,一个恰到好处的声音热切的响起,这便是那忍了许久才斗着胆子出言的酒肆老板。
这个人精一般的老板也上过年余村塾,对这字和这诗还是有几分鉴赏之力,即便是没有但看这许多大人物的惊叹赞美之语也能猜得一二。
双月的之下的酒馆饭肆广义上说仅仅是贩卖酒菜的场所,但若仔细统计观察一下就会发现,但凡是生意最好,利润最高的酒楼,其一定是文风最盛的,也因此有许多地方上的酒楼常年低价承办各种文会,这并不是赔本的买卖,而是相当于一种广告。
你得了名声与人气,我得了场地和招待,对于著名酒楼和诸多文会都是双赢的结果。
这个老于世故的酒肆老板见多识广,正是他见识过一首名篇对于一个酒楼巨大的宣传力度,这才有了今时忍不住的斗胆询问。
即便是不被允许,哪怕是有一丝希望也得争取,这便是现下酒肆老板的心态。
“你个蠢货好胆!”
“这等才气性灵之作怎能挂在你这等腌臜之所在!”
“灼灼英华岂能坠与污浊之地!”
果不其然,当酒肆老板的话语刚刚落下,便迎来了一片呵斥之声。
“这首诗是小兄弟赠与我的,也是小兄弟用你家笔怯肽慵矣性担挂在你这里能被更多离别之人所看到的,所互相勉励,这也是一件雅事,明日去找复刻匠人来我府上吧。”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国字脸的单通判竟然同意了这般要求。
“多谢大人成全、小的多谢大人”
单通判一行人取了那幅字转身向府城走去,只留下酒肆老板惊喜的在雪中向着众人不住地躬身拜谢。
因着灿灿雪光的映射,雪夜并不是黑沉沉的,府衙书房之中的灯火明亮,知府郑大有正出神的看着书桌上的一首诗。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好诗啊,好诗。
郑知府起身隔着软帽搔搔头,随后再次将这首雪中别单通判与心中低低吟哦。
自己新来的这位同僚真的是好命,尽管已经读了许多遍,但是郑大有还是忍不住赞叹与羡慕。
双月之下名诗名篇最受世人追捧,即便是此刻是在年关,当许年的那首能激发氤氲灵气的诗作完成之刻,单通判一行人还未回城便有数只信鸽飞出了潞安府城向着四面八方赶去。
那些鸽子腿上绑着的小竹筒内,放这的皆是这首雪中别单通判。
想来中州皇城之中的年节夜宴上,这会是一个不错的装点。
只是可惜了,如此好诗,怎么就浪费在了一个顽固死板之人身上。郑大有不禁叹了口气,随后踱步来到窗边,一推开窗户,忽然涌入的寒风让他有些疲惫的精神瞬间抖擞起来。
关上窗户,他胸中似乎因为这首诗而依旧火热的心,再看到中堂上那以隶书所写的两个大字时,心情渐渐的平缓下来。
反身回到书案之后,将那字条丢在火盆中,忽然蹿起的火苗将其身后中堂上悬挂的字幅映的清清楚楚中庸。
那是中庸二字,此为郑知府的为人、也是为官之道。
因为潞安府耽误了许多时日,所以甲辰商队现在是日夜兼程的赶路,此刻原本属于陈主事专用的那温暖宽敞的车厢内赵公子还未离开,而是坐在一旁闭目养神,这可苦了他的两个在车厢外吹着寒风的护卫。
“许兄,我还是觉得,你的那首诗便宜了那单正。”闭目养神的赵公子忽然开口说道。
“赵兄,这已经是自我们离开潞安府开始你第五次这么说了。”运行着真灵滋养体内经脉的许年颇有些无奈的说道,“不过是一首诗而已,运气好才激发了文章灵气罢了。”
“只是运气好么?哪有那么的好运气,这明明就是你的才气,还有,你敢说你写这幅字没有其他的用意?哦,我记得你还落款盖章了。”赵公子并不是那么好打发,他继续说道。
“不错,我承认,写这首诗,我是为了给单通判扬名,他是个难得的有正气加身的好官,若是一位刚猛下去难免会出事,我希望扬名之后的他能稍稍圆融一些,也能在大人物心里挂上个号,最好是能被赵官家记住,这样他的官途也能坦荡些,也就能多做些事”此刻车厢之中并无外人,许年将其心下的真实用意给赵公子解释出来。
“我就说嘛,肯定是有其他用意的”
听到了许年的肯定之语,赵姓少年公子兴致很是不错,“对了,你是说要让我要让官家记住这个单正么?”
“嗯,简在帝心总是好的,我记得看过一些书本上面记载着,皇宫中皇帝休息办公的地方都会有一帷幕或者屏风,上面写着的就是那些可用以及名声上达天听的人,也不知道这里的皇宫中会不会有这样一个东西。”忽然想起前生野史笔记中关于华夏王朝皇帝的这一癖好,许年不由得顺口便说了出来。
“有啊,当然有,我可是”
“咦?赵兄,你去过皇城?你怎么知道里面有这个东西?”
自己的随口一说却得来了赵姓少年自然而然且肯定的答复,许年不由得好奇出声,打量着这个看上去身世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