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料这个词，听起来只会叫人觉得恶心。
白夜神情一肃，往右微微侧身，刚刚好避开了对方攻至颈侧的攻击。
凛冽的锋芒从颈侧带起一阵微风，两缕发丝缓缓飘落，流血了。
白夜向后急退两步，伸手捂住了颈侧，“倒是小觑了你。”
“所以说，欣赏的对手，不是应该拿出全部的本事来对抗的么。”
“欣赏的对手，并不是敌人。”白夜叹了一口气，“你问我为什么顺天而为，因为我一直相信，我所等待的，终有一天会再回来的。”
对于这只丧鬼。
攻心。
是白夜此刻的选择。
虽然有几分以己之短克敌之长的意味，但正是刚刚丧鬼话语中所透露出的涵义。
他们的心境缺憾是一样的。
正因如此，白夜有一定的把握能够劝服对方，当然，还有最坏的结果，丧鬼被他言语引导陷入混乱，彻底爆发。
但是这只丧鬼，应该不会的吧。
白夜内心感慨，低声诱导道，“难道你不希望，再见到从你生命中离开的那个人么。”
俊美的少年歪了歪脑袋，伸出舌头慢慢的舔了自己刚刚用作攻击的锋锐指尖，长发微微晃动，“脑袋，不是用来思考的。”
“记忆，也不会在不一样的脑袋里面停留，你懂我的意思吧。”丧鬼笑嘻嘻的说道，只是看他的表情，一眼便能看破其实是假笑的心酸。
“记忆是属于灵魂的，这么浅显的道理，我不相信你会不知道。”
“在我变成鬼之前，你若是这么骗我，没准儿我还会当真。”丧鬼轻轻吹了一下自己的指尖，眯起眼睛，猛地朝着白夜蹿了过去。
再度出手！
“可是我成了鬼之后，只要不在这副驱壳里，我的记忆就只有混沌一片。”
“只剩下攻击的本能。”
“就像是我现在一样！”他眼神之中带着痛苦之色，攻击却越发凌厉。
白夜不敢再用自己的身体单纯避让对方的攻击，刚刚仅仅是指尖带起的锋芒便有那么大的威力，居然可以直接在他身上破开伤口。
手腕一翻，双剑再度出现在掌中。
这只不知道在地下睡了多少年的丧鬼，居然手掌比他的双剑还要坚硬，对撞了几下，一片黑暗中无声的迸发了几朵电光。
“修体？！”真是怪事。
这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存在，居然出世至此都还未引发天谴。
白夜眼神之中惊疑不定。按理说双鬼之身已经足够逆天，这丧鬼的肉身居然还这么强大，它若真的从这里离开，岂非是不灭的。
这样的灾星出世，按理说天界不应该无人理会的。
难道说，自己——或者她是应劫之人？白夜一边侧身躲开丧鬼的一爪，剑柄朝着丧鬼后脑砸去，眼神飘向不远处躲在刚刚制造出尸块山地方的洛璃。
她能够运用分神化影术，也极为可疑。
但是现在分明身体里半点儿灵力都没有了，自保都难吧。
明明时机刚刚好，可执剑的手砸下去的时候，下面的丧鬼却突然不见了。
“是你输了。”锋锐的指尖从颈侧划过，鲜血喷洒出来，丧鬼就伏在他的身侧，仍旧是那幅慵懒的表情，慢吞吞的说着。
温热的鲜血不断从颈侧喷出，失血的人却似乎不是白夜一般，他神情冷静，缓缓抬手，朝着枕在他肩膀上的丧鬼脸上抓去。
“错了，输的是你。”
随着他话音落下，眼前的一切都似乎被凭空撕裂了，丧鬼仍旧坐在那口棺材的边缘，晃荡着自己的腿，看向白夜的目光惊愕更甚。
“你是怎么从我的幻境中出来的。”
“你的幻术很完美，只可惜，有两个破绽。”白夜毫不在意自己刚刚曾进行了一次生死较量，差点就在幻境之中被丧鬼杀死，真的开口解释道，“你所说的一切，甚至模拟的一切的，都是真实的，只可惜，你漏了两点，第一点，便是我刚刚的疑惑，为什么你的出现不会引发天谴，当然，这一点有一种可能的解释，如果你在幻境之中模仿的修体也是真实的话，你只要不动用这项能力，就不会引发天罚，可还有第二点，你这么喜欢收藏冰雕——不对，是完整的猎物的存在，怎么可能用这样的手段来杀死我呢。”
白夜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被冻了这么久，就算不炼体，硬邦邦的也是必然吧。”丧鬼这次真的跳了下来，却直接一跃就站到了白夜的面前，根本没给他丝毫的反应时间。
但是没关系的。
白夜的表情丝毫未变。
反倒是丧鬼直接闭上了眼睛，“我感觉的到，我杀不了你，刚刚的幻境被你看破了，所以，你要拿出真正的实力，来杀死我了么？”
“你为何求死？”白夜不解，“只要尚还活着，尚且留在这人世之间，便还有机会。”
“你见过自杀成功的鬼么？”丧鬼张开眼睛，十分直白的笑道，“这么跟你说吧，我之所以会醒过来，是因为你。”
“你一进来，我便感受到你体内封印的力量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指指不远处的那道青铜门，“我被困在这里，太久了。你看见那道门了么，它叫往生门，之前被冻死的门边的那些生物，全部是活祭，当初做这些的人，并不是为了喂养我，而是要封印我。”
“杀了你，你体内被封印的力量暴动，会毁掉这里的封印，我若是活着，自然会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