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志冷笑,“怎么,本世子不能代表永安侯府?”
衙役们互相看了眼,其中一个打头的说,“世子,那就请吧。”
……
昭阳公主府。
春日午后,阳光明媚,昭阳公主带着侍女在花园里闲逛赏花。
这时,她的贴身侍女小跑而来,“公主!”
昭阳见她跑得急,挑了下眉尖,不耐烦地问道,“怎么,天塌了吗?跑得这么急?”
“差……差不多呢。”侍女顾不上喘息,忙说道,“郁府的四小姐,找到那个诬陷林家大小姐的林家小厮了,正在顺天府的衙门里,替林家大小姐申冤呢,还告了裴家诬陷罪,这件事,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的,满大街的人都知道了。”
“什么?”昭阳的脸色忽变,“田永贵被找到了?”
“是的,是郁四小姐找到的,不过,有人又说,是誉亲王找到的,送与了郁四小姐。”
昭阳公主因为愤怒,那捏在手里的牡丹花,被她手指的力道,给捏成了汁水,“你马上去通知裴世子,这件事要他务必处理好!要是再出错,叫他永远不要进本宫的公主府,也不准去慈明宫见太妃娘娘。”
说着,她递了张纸条给侍女,“将这个给裴世子看。”
侍女看了她一眼,“是,公主。”转身飞快离去了。
……
裴元志还未走到裴府的府门口,就见昭阳公主府的女护卫,跟着府里的管家,大步往府里走来。
“世子爷!公主有口谕。”
裴元志停了脚步,“公主有何吩咐?”
女护卫急走了两步,将一张纸条递与裴元志看,“世子。”
裴元志接到了手里。
他匆匆打开来看,只见纸条上只写了一个字:死。
裴元志的目光微微一缩,“本世子明白了,请转告公主,事情一定会处理得让她满意。”
侍女朝他一礼,又飞快离去传话去了。
死?
裴元志揉碎了纸条,昭阳公主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只要让田永贵永远的闭上了嘴巴,就不会有下文了。
裴元志吩咐着冷义,“去顺天府。”
“是,世子爷。”
……
顺天府的衙门里,郁娇站在堂前,静静地候着。
只是,表面上看着,她的神色平静,但只有站在她身侧的霜月,知道她在紧张着。
因为,郁娇袖中的胳膊,一直在颤抖着。
霜月伸手扶了她一把,小声地安慰着她,“小姐?小姐不必担心,有奴婢在呢。”
“我没事。”她深吸了一口气,强笑一声,她在等裴家的人,她不是害怕,她是怒。
楚誉的目光停在郁娇的脸上,略有所思。
不知过了多久,久得郁娇的腿都站麻了,府门的门口,才有人高声喊道,“王爷,大人,裴世子到了!”
郁娇的身子狠狠地一颤,他……终于来了?
她缓缓地转过身去,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个缓步走来的青色锦衫男子。
她要仔细看看,他面对这个毁坏他发妻名声的田永贵,是何嘴脸!
裴元志往正堂走来,目光很自然的落到了郁娇的身上,郁娇正侧着身子,冷冷看着他。
那目光中,藏着滔天的恨意。
她为何会这么恨他?
裴元志的目光又从郁娇的脸上挪开,看向坐在正首一侧的楚誉。
楚誉的目光中,也同样带着恨意,是那种恨不得拆了他骨头的恨意。
裴元志看不懂楚誉的目光,他不明白,楚誉为何会恨他。
很快,他就走到了正堂前。
“冯大人。”裴元志朝冯霖微微颔首,又朝楚誉拱手一礼,“王爷。”
冯霖客气回礼,“裴世子。”
楚誉坐着不动,手里把玩着墨色描金折扇,似笑非笑看着他,“裴世子,按着辈分排,你应该喊本王表叔才对。裴世子怎可忘记了礼数?”
又来了!
这个楚誉,之前从不将辈分关系当回事,为何这段时间里,总是提醒他,他比楚誉低了一辈?
但碍于楚誉的权势,裴元志只好朝楚誉重新见礼,“表叔。”
“身为你的表叔,听说你的妻子林大小姐是被人诬陷的,所以,本王马上赶来了顺天府了解情况。怎么,身为重要人物的裴世子你,却为何来得这么迟?你不关心你妻子林氏的冤情吗?”
裴元志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当然关心了。”
“好,冯大人请审问。”楚誉朝冯霖点点头,“开始!”
冯霖抹了把额上的冷汗,先朝楚誉拱手一礼,又朝裴元志颔首,说道,“裴世子,田永贵已全招了,他是受人指使,拿了他人的钱财,才去诬陷了林大小姐。这是供词,请裴世子过目。”
裴元志走上前,伸手接过冯霖递来的供词,垂目细看起来。
郁娇的目光,从他修长白皙的手指上,移向了他的脸上。
他的表情一直平静着,可见,他对于事情的真相,是知晓的。
“裴世子。”郁娇侧身看着他,似笑非笑说道,“我的侍女见到田永贵的时候,说,林大小姐那么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尖嘴猴腮长相猥琐,且出身卑微手脚不干净的小偷仆人呢?她说,她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
“……”
“裴世子却为何信了田永贵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