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离开这里?”楚誉又问道。

娇娘面色一僵,目光警觉地望着楚誉,“公子为何要替奴家赎身?奴跟公子,非亲非故。”

“我只问你愿不愿意?你难道,想一直呆在这处戏班?”楚誉在捕捉着她脸上的表情。

他现在还不明白,她是有着前世全部的记忆,还是一部分。

她见到他是惊讶的表情,是排斥的神情,跟林婉音是一样的神色。林婉音的心里眼里只有裴元志,其他的男子,全都入不了她的眼。

眼前的娇娘也是,但是娇娘为何甘愿做个小小的戏子?她想混沌过完此生?还是,不知道现在林家的事情?

“公子的好意,奴家心领了,不过,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娇娘说着,转过身去,又开始拆卸头上的发饰,“抱歉,公子,我马上要登台了,公子请走吧。”

楚誉的目光中闪中一抹失落。

她仍如前世那般拒绝他。

楚誉又道,“姑娘,你的父亲呢?可记得?”

娇娘拆头饰的手一顿,她闭了下眼,掩去了眼底的神色,声音颤抖说道,“我爹……我爹托梦给我,说他在崇州。我之所以跟着戏班,便是想去看他。”她苦笑一声,“娇娘只是个小小的戏子,公子出身世家,我们不是一路人,公子,恕我不能答应公子。”

楚誉看了她一会儿,垂下眼帘,敛去了眸底的神色,忽然转身离去。

娇娘却马上抬起头来,朝他的背影望去,眸光中闪过一抹失望,她头饰也不拆了,两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绞着裙子摆。

显得心情有些烦燥。

他为何走了呢?是她说错话了吗?

她明明,做得很好呀。

有个打杂的嬷嬷走来问她,“娇娘,可要更戏服?下出戏,也是姑娘出场。”

“站一边去,别烦我!”娇娘的脸上,不再是温柔的表情,而是变得凌厉起来,一个厌恶的眼风刀子,朝嬷嬷横横扫去。

嬷嬷不敢惹她,退下去了。

戏班的另一处,白尘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放在班主的面前,“这是娇娘姑娘的赎金,一千两。半个时辰之内,你将娇娘姑娘送到这条街的福顺客栈,我们爷正等着她,她要是去迟了一刻,小心你的狗头!”

班主惊讶得睁大了双眼,直直盯着那张银票。

“不够?”白尘扬眉。

“不不不,够够够……够了。大爷放心,小老儿马上安排下去,一定不会让大爷和贵人久等。”班主喜滋滋地收了银票,转身走向后台,找娇娘去了。

不是不够,是太够了!

一千两啊,买他几个戏班都够了。

心说,他这是走了什么好运?

几天前,这个娇娘毛遂自荐死活要来他的戏班,说是来此寻亲的,哪知亲人亡故了,她又丢了盘缠,又跟仆人走散了,无投无路了,求他收留。

他见她长相秀美,身段苗条,又会唱曲子,还会识字抚琴,想着,定是哪家的大家闺秀,没准救一救她,将来,她寻到家人,他还能得些好处。

于是,他当下就同意了。

不需他调教,就能赚回银子,他傻了才不要呢。

她又说,不求出场费银子,只求跟着戏班一路往崇州去就好。

娇娘一直说崇州那儿好赚钱,他便同意前往。反正,他这戏班,是行走四处的,去哪里都是去。

没想到,这才几天,娇娘又招来一个财神爷,拿一千两来赎她。

他一文钱也没出呢,娇娘登台几天已帮他赚了几两了,今天又白得一千两,真是天下掉了个大馅饼,砸到了他的头上。

娇娘没有换戏服,正在后台,烦燥地走来走去。

这时,班主走来了,“娇娘,娇娘,恭喜娇娘啊,娇娘今天遇上贵人了。”

娇娘转身扬眉看他,不耐烦的问他,“什么贵人?”

“就是刚才来找你的紫衣公子啊?他要你马上去福顺客栈找他。那位公子,虽然穿戴简单,但是,以小老儿常期进入达官贵人府邸的经验来看,他那一套长衫,是用上好的云锦做的。而且,衣衫裁剪得体,定是出自京城名绣庄的绣娘之手,一身衣衫,价值千两。再加上他玉带上挂着的一极通体洁白的麒麟玉佩,非富即贵呀!那枚玉佩,少说也值千金呢。这还不是贵人?”

那是大齐国的誉亲王,楚誉!

先皇唯一的嫡皇子,身份之高贵,除了当今皇上,便是他。他当然是贵人了。

娇娘的唇角一撇,心下暗暗冷嗤一声。

但是,为了不让人起疑心,她佯装发怒道,“你怎么让我去见他?我还要去崇州寻亲呢!”

“哎呀,娇娘呀,你得到贵人的喜欢,他怎会不送你去崇州?”班主怕她不去,他失了一千两银子不说,那个白袍护卫没准还会杀了他,班主便从兜里摸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塞到娇娘的手里,“看,这是他赏你的。今天是一百两,没准哪,明天就是一千两,后天就是一万两了。从此之后,你就飞黄腾达了,我小小戏班,今后还要依仗姑娘关照呢。”

“你居然还收了他的银子?你……你都不跟我说一下!”娇娘的脸上,怒气腾腾。

班主苦着脸,“我是为你好呀。你说你,一个出身大户的姑娘家,也不能总是跟着我们戏班呀,你得找个依靠不是吗?”

“那我跟着一个陌生公子,又算怎么回事?”娇娘皱眉。

“娇娘,我瞧着,公子是个谦谦君子,不会为难你的。”班主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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