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小姐。”小厮实趣地退下了。
这处游廊里,只剩了兄妹二夫人。
林鸿志忙问道,“佳兰,你快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三叔不是失踪多年了吗?怎么忽然跑出一个三叔来?”
林佳兰冷笑,“你一大早就出门了,到了这吃晚饭的时分才回,你当然不知道了。回来的正是失踪多年的三叔,恰好郁娇也来了,她便撺掇着三叔讨要长房的银子。”
“哼,要银子,没有!给了郁娇,她是不是想搬到郁家去?门都没有!”林鸿志想到郁人杰赢了他银子一事,对郁娇更恨了,“我找她去!”
林鸿志说完,袖子一甩,大步往长房那边走去。
林佳兰伸手一拉,没拉住。
她又一想,也好,让林家的正经嫡子,去教训那个郁娇也好。
郁娇,她会跟她不死不休!
……
转眼到了傍晚。
二房的人,都恨着郁娇,当然是不会管她的吃饭问题了。
不过,这算不上难事。
郁娇的手里头,不缺银子,她给了霜月一些银子,命她到外头的酒楼里去订酒菜。
霜月捏着十两银子,大步走出了林府。
府门对面的小巷子口,停着一辆不太起眼的小马车。
霜月的眼珠子转了转,还是走了过去。
楚誉化妆出行,为了不引人注目,总会坐最简陋的马车。
她伸手敲敲马车车壁,轻轻喊了一声,“爷。”
马车的帘子,微微挑起了一点,“她要你去做什么?”
楚誉的目光,朝忠毅将军府的府门望了一眼,问道。
霜月道,“到吃饭的时间了啊,二房的人不管饭食,长房里又没有仆人,她让奴婢去找家酒楼订饭菜。”
“吃饭?”楚誉抬头看天,太阳只在树梢高了,果然是吃晚饭的时间了,“酒楼的饭菜,能吃么?”他冷嗤一声,“你到王府去,跟纪管家说一声,命他速速备一桌子的菜饭。”
“是!”霜月得到回复,转身就走。
“慢着!”楚誉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喊住了霜月。
霜月只得停了脚步,眨眨眼,“爷,还有事吗?”她心说,王爷遇到四小姐之后,怎么变得磨磨蹭蹭的了?
什么杀伐果断,雷厉风行,全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楚誉略一思量,从马车里翻出纸笔,写了长长一串菜名,递向霜月,“将这张单子,给纪管家,要他按着这些速速做好。”
霜月接过单子,粗略扫了一下上面的目录,惊得睁大双眼,“爷,二十多道菜,四小姐吃得完吗?将奴婢和林三爷加在一起,也吃不完啊。”
楚誉淡淡说道,“吃不完随她,你只管将单子给纪管家,命他速速做好就是了。”
霜月暗暗扯了下唇角。
好吧,王爷这是要打动四小姐的心呢!
霜月接了单子,“是,奴婢这就去王府。”
她身影一闪,进了巷子里,抄小路往誉亲王府而去。
楚誉望向林氏长房的府门,眸光微闪,二十六道菜,算什么?要不是担心郁娇饿着,时间不能耽误太久,他会让纪管家备一桌正规宫宴的酒席出来。
按着制度,宫宴的菜是二百八十八道。
……
林氏长房。
霜月离开后,郁娇闲着无事,抱着灰宝在府里四处转悠,想像着林氏长房曾经的繁华。
那时候,虽然父亲林伯勇常年不在府里,但是有不少仆人陪着她。
那些仆人都是老太爷早些年旧部下的家眷,个个都是忠心耿耿,将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并不太要她操心。
如今却落得门庭冷清,她心中长长叹了一声。
不知不觉间,郁娇走到一处穿堂,刚要迈步走上台阶,就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郁娇?”这人一身酒气,一脸邪笑,“你给本少爷站住!”
郁娇眯了下眼,林世安的儿子林鸿志?
“原来是林大少爷啊,有何事?”郁娇眯了下眼,脚步往后退了退。
林鸿志就是个无赖加泼皮。
父亲林伯勇看他是两房唯一的男孩儿,就对他格外的偏心几分,谁想到,倒将他养成了一个骄横的性子。
“何事?哼,你说呢?”林鸿志甩着袖子一步步逼近郁娇,“你算老几啊?敢挑唆三叔抢我家的银子?”
郁娇冷笑,“林鸿志,什么叫抢?什么叫挑唆?长房的东西被你们二房搬走了,我们不该拿回来吗?”
“呸!”林鸿志怒道,“当初,我伯父活着的时候,就说了,我是这两房唯一的继承者,东西都是我的!”
郁娇冷嗤,“此一时,彼一时,三叔回来,你就不是唯一的了。一切,都得听他的!”
“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假的?是不是你找了个假货,来冒充我三叔?”林鸿志撸起袖子,朝郁娇抓来,“死丫头,管闲事管到我家里来了!我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
郁娇眸光一沉,猛地举起灰宝,正要命灰宝咬林鸿志,就听有人冷喝一声,“住手!”
林鸿志惊得拳头僵在半空中。
他转身去看来人,顿时吓得脸色一白,“姐……姐夫……”
郁娇的目光,淡淡瞥向那人。
裴元志,他怎么来了?
裴元志看了眼郁娇,清清冷冷的目光,落在林鸿志的身上,他抬步缓缓朝二人走来,“林鸿志,你在做什么?谁叫你打人了?”
身为永安侯府的世子,又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裴元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