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楚誉俯下身来,阴煞煞地看着郁娇。
郁娇刚沐浴完毕,又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晨衣,而且,领口还开得极低,同他这般近距离的站在一起,她感觉到了危险,身子下意识地往外挪。
“楚誉你的气量太小了,一副画而已,再说了,一副两个小孩儿的图,值得你这么动怒么?”
“你当本王不知,那画上画的是你和景昀小时候?”
郁娇又气又笑,“他又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你胡说什么?景昀喜欢画孩童,你派人去查一查就知道了。”
“不查!”楚誉俯身下来,眸光渐渐冷沉。
郁娇感觉到,他体力的怒火正在暴发,便伸手推了下楚誉,身子用力往外一挪。
哪知这么一挪,挪向了床沿,而背后却空了。
她的小腿撞上床沿,忽然一痛,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床上。
楚誉正搂着她,也跟着顺势倒下,压在了她的身上。
郁娇:“……”
楚誉望着她,新浴后的她,唇色娇艳,脸色红润如桃花,通身散着一股子好闻的香气。
他看着她的唇,很想……咬一咬。
心中这样一想,身子马上开始行动。
他便俯身下来,去咬她的唇。
“再敢接受景昀的物品,我就咬你一次!”
“楚誉——”她道,“我——我们,不能在一起。”
长宁的神色那么紧张,不像是一般的反对,而是,担心他们在一起,会有灾难发生一样。
郁娇不想害楚誉。
楚誉微愣,眸光冷凝看着她,声音暗哑,“你说什么?”
郁娇闭了下眼,“总之——”
就在这时候,窗子口有什么东西射了进来。
“嗖——”
方向直奔床上。
楚誉身子一翻,从床上一跃而起,将那物件接在了手里。
这是一根树枝。
一根刚刚折断的桂花树枝。
能用一根极细的树枝射进窗子口,还带着强劲的力道,显而易见,那人的武功不低。
“是什么人?”郁娇已从床上坐起来,问着楚誉。
“坐在那儿,别乱跑动。”楚誉捏着树枝,从窗子口一跃而出,跳到楼下去了。
郁娇推开窗子,便见月色下,楚誉的身影,跟闪电一般快地,往园子外一掠而去。
她眉尖皱起,这是什么人闯进了翠玉轩?
不用刀剑暗器伤人,却只用一根树枝?
郁娇不禁替楚誉担心起来。
必竟,他是秘密回京。
郁娇想了想,还是推开门,走到霜月住的屋子,去喊霜月相助。
但是呢,霜月的屋子里,已经没有人在,床上的被子掀开在一旁,郁娇上前摸了摸,显然,霜月听到声响追出去了。
桃枝和柳叶听见她下楼的声音,一起跟了过来,“小姐,怎么啦?”
郁娇往院门那儿看了看,“没什么,睡吧。”
她回了绣楼卧房。
虽然她担心偷袭的人伤了楚誉或是霜月,但是,以她的能力,她也追不上那二人。
她着急也没用。
还不如走到绣楼去看。
站得高,才看得远。
楚誉追着那人,一直追到了郁府里的一座小山下。
那个人才停了脚步。
大约是发现四周无人,这里又是个偏僻的地方,那人才敢停下来。
“誉亲王。”那人转身过来,望着楚誉冷冷说道。
这是个妇人的声音。
年纪不轻。
楚誉怔了一怔,他朝妇人走近两步,颔首说道,“原来是长宁郡主身边的辛妈妈。”
辛妈妈有些诧异,淡笑一声,“想不到,身份尊贵的誉亲王,居然认识我一个下等身份的婆子。”
“长宁郡主的人,本王当然要记下了,免得误伤了人。”楚誉微笑,“不知辛妈妈为何以这种法子约出本王?”
楚誉抬手,将那根断树枝举起来,递给辛妈妈看。
辛妈妈的面上,毫无表情,淡淡道,“我们郡主呢,从小就不喜欢任何一个姓楚的男子,王爷应该听说过了吧?”
楚誉眉尖一挑,道,“听说过。”
辛妈妈冷笑,“既然知道郡主的想法,王爷又姓楚,为什么还要同四小姐来往?”
楚誉的神淡下来,“本王喜欢她,有能力护着她,郡主为什么要反对我们来往?”
辛妈妈道,“我没法告诉你具体的原因,但王爷请记着,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你这是害她,而不是护她。”
说完,辛妈妈身影一闪,离开了原地。
楚誉略沉思了一会儿,抓着那根树枝,往长宁郡主住的静园飞快掠去。
他的动作很快,竟比辛妈妈早一步到了静园前。
静园,园如其名,因为这里是郁府最偏僻的地方,加上四周都种着高大的树木,越发显得园子周围清幽静谧,跟荒郊野外似的。
一排高大的围墙,沿伸开去。
大门紧闭着。
他听说,静园里只有一个仆人在,便是辛妈妈。
于是,他没有闯进去,而是站在园子的门口,候着辛妈妈。
辛妈妈到了静园,发现院门前站着一人,她诧异了一瞬,走上前,淡淡说道,“誉亲王?”
楚誉转身过来,微微一笑,“本王想见见长宁郡主。”
辛妈妈笑了笑,“她的精神状况一直不好,不会见外人的。王爷见她也无用,请回吧。”
楚誉上前一步,拦着辛妈妈,“她精神不好,又怎会说出那样的话来?让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