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翻下土坡,早已翻了个稀烂。
她的脚疼得厉害,没有轿子根本不能行路。
这时,楚誉将手指放在唇边吹了吹,一声尖利的啸声响起。
从对面的林中,忽然奔出一匹马来,那马儿腾空而起,跃下山坡,往这边跑来,因为速度很快,竟跃上了土坡。
刘二夫人看到马儿,一阵惊喜,“公子,你的马儿卖不卖?出多少钱,我买了。”
没轿子坐,骑马回去也是不错的。
只要不下地走路就行。
楚誉摇摇头,“不卖。”
刘二夫人一怔,“为什么?我出双倍的钱,不,三倍的钱买你的马儿,为什么不卖?”这匹马,也就值个几十两银子吧,大不了她出两百两银子买下来。
“遇见夫人便是缘分,我们想将马儿送与夫人。”郁娇笑道,“这是……我家哥哥的意思。”
楚誉眯了下眼,拿眼风凉凉瞥向她,明明是相公。
郁娇瞪眼,八字还没有撇呢!
刘二夫人听说将马儿送给她,心中大喜。
原来是送给她啊,难怪说不卖了。
刘二夫人便笑道,“那就多谢二位了。”又道,“我是丰台县城的人,两位要是去丰台县城,就到庆福园找刘二夫人便是,家夫在丰台县城做些小生意,很是好客。”
她也瞧出来了,这位小姑娘的衣衫,是出自宫里的料子,非富极贵,她还是讨好一些为好。
郁娇点头笑道,“多谢夫人相邀请,我们今天去丰台县城,是想找刘县令,我们是从京城来,特意去拜访他的。”
刘二夫人惊喜笑道,“那可巧了,我也认识丰台县令呢,正好,可以给你们引见引见。”
郁娇和楚誉对视一眼,她笑道,“那就多谢夫人了。”
“哪里哪里,你们救了我,这点小忙还是要帮的。”刘二夫人连连摆手。
就这样,伤了脚的刘二夫人骑马,其他人步行,郁娇和楚誉同他们一起,穿过林间小道,来到了大道上。
刘二夫人的马车,已候在那里,她这才让过楚誉的马儿,朝二人感激说道,“我有马车了,多谢你们的马儿。”
“不必客气,夫人有难,我们怎好袖手旁观?”郁娇微微一笑。
刘二夫人和郁娇楚誉同行了一路,对两人很是好感,便邀请他们到她的府上做客。
郁娇正求之不得。
郁娇和楚誉共乘一骑,刘二夫人坐马车,她的仆人骑马的骑马,坐骡子车的坐骡子车,一行人在天黑前进了丰台县城。
早有仆人候城门口,来迎接刘二夫人。
刘二夫人指着楚誉和郁娇说道,“这二位是恩人,快回去备下客房和酒宴,好生招待着。”
“是,二夫人。”仆人应道,骑马先行一步回府里安排去了。
郁娇又道了谢。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了一座宅子前。
同京城的豪门大宅相比,宅子还是逊色不少,但在这丰台县里,也算是大宅子了,关键是宅子建得隐蔽。
有仆妇抬着小凉轿候在宅子的门前,马车一停,马上有人扶着刘二夫人下马车,扶她坐进凉轿,轿子进了府中后,刘二夫人对身边人吩咐着,“好生招待两位贵客。”又道,“不得怠慢了!。”
“是!”
郁娇在打量着宅子,又听得刘二夫人歉意笑道,“我这脚伤着了,不能亲自招待你们,还请见谅,不过呢,我府里仆人都很尽心的,你们只管好生吃饭,好生歇息着,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尽管提出来。”
“多谢夫人,夫人伤了脚,就不必亲自款待了。”郁娇微笑。
刘二夫人进后宅去了。
有仆人引着郁娇和楚誉下去休息。
没一会儿,果然有仆人来请,说是宴席摆好了。
楚誉和郁娇被请到了一间小厅中。
两人刚吃好饭,就听得外头有仆人小声说,“老爷来了,快去前院相迎。”
几个仆人小跑而去。
小厅中,只有一个丫头侍立着。
郁娇从荷包里摸出一粒珍珠递与那丫头,“我要见你们老爷,带我们去见他。”
丫头有些犹豫,不敢接,“可是……”
“我们救了你们夫人,是你们夫人的救命恩人,你们老爷一定会感激我们,我们提前见上一见,有何关系?没准啊,你还会得到一笔赏银。”郁娇将那珠子塞到丫头的手里。
丫头想了想,点头道,“好,你们跟我来吧。”
……
丰台县令近些日子,过得很是心烦。
一呢,大夫人老是跟他吵架,吵得他都大了。
二呢,京城永安侯世子裴元志又来了,那个林世安一直在丰台县,已让他很头疼,又来裴元志这一尊佛,他是赶呢,还是敬呢?
愁死他了。
赶,他得罪不起。敬,他们一伙人,一直宵想硝石山,当他是傻子看不出来?
皇上将他安排丰台县盯着,盯的不是百姓,而是硝石山。
稍微有个差池,他可是会掉脑袋的。
好烦。
丰台县令揉了揉额头,还是容娘这儿清静,他且来住半晚再说。
后半晚再回去陪那只母猪大夫人。
丰台县令正往后宅走,冷不防被两人拦住了去路。
他眯了下眼,嗯?男子,年轻的?
容娘的宅子里,怎会有年轻的男子?
楚誉的脸上,贴着人皮面具,又穿着一身普通的衣衫,是以,丰台县令根本认不出,站在他面前的年轻男子,便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