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显出报信紧急的诚心,他连衣衫也没有更换,脸上的伤口和身上的淤痕也没有理会,命小厮将马车直接赶往永安侯府。
马车一路疾驰,很快就赶到了永安侯府。
守门的人,一见是冷轼回来了,对他爱理不理的,一个个眼皮往天上翻。
在江元杏没出事之前,永安侯府里的人,看在侯爷和裴夫人的面子上,对冷轼敷衍的奉承着。
可自从江元杏出事后,裴夫人对冷轼恨之入骨了,永安侯也不再提冷轼的名字。
府里的仆人明白,冷轼不再受宠。
如今见了一身狼狈不堪的冷轼,仆人们说什么也不放他进门。
冷轼甩袖冷笑,“你们敢不放我进去?要是误了老爷的大事,看你们如何交待!”
守门的几个人,像没有听到一样,理都不理他。
冷轼进不去,只好站在府门前候着。
他就不信,等不到永安侯。
同时,他心中则在冷笑着,一个个都等着吧,不会过太长的时间,他就会风光的回来。
夏天的太阳渐渐升高,将冷轼烤得快要溶化的时候,永安侯裴兴盛回来了,一顶四人抬的蓝布轿子,缓缓地朝永安侯府的府门走来。
冷轼看到永安侯的轿子,心中大喜,飞奔着跑上前,隔着帘子就喊着,“姑父,姑父,我是轼儿,我从丰台县连夜赶回来,有要事向您汇报。”
轿中,永安侯正在闭目养神,听到有人喊他,他忙挑了帘子来看。
冷轼?
冷轼一身狼狈,脸上有伤口,长衫上满是泥浆和尘土,像个叫花子一样了。
永安侯厌恶地皱了下眉头。
又想着,冷轼必竟是女儿的男人,永安侯想到宝贝女儿,便没有将冷轼撵走,只沉声说道,“站在这里做什么?像个什么样子?还不进府去!”
冷轼得到这句话,心中一喜,果然,永安侯不会不让他进府的。
“是,侯爷。”
永安侯的轿子在前面走,冷轼在后面跟着。
刚才那几个拦着冷轼,不让冷轼进府门的仆人,一个个吓白了脸,慌忙陪笑问安,“冷公子。”
“哼!”冷轼甩袖,理都不理他们。
……
永安侯的轿子进了府里后,冷轼亲自挑了轿帘,服侍着永安侯下轿。
永安侯淡淡看他一眼,“怎么弄成这样子回来?究竟出什么事了?”
冷轼皱着眉,说道,“姑父,轼儿想单独跟您说件事情。”
“什么事?”永安侯淡淡问他,这个冷轼,几时有个正经的事情了?
“我在丰台县听到一些,关于永安侯府不好的消息,有人想害永安侯府灭亡。”冷轼依旧皱着眉头,忧心说道,“因为担心姑父,所以才连夜从丰台县赶回京城。”
永安侯眯了下眼,望着他,“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害我永安侯府?他不想活了?”
“事情重大,轼儿想单独跟姑父说。”
冷轼一再强调,要单独说。
又说是连夜赶回京城的,看这冷轼,连衣衫都没有换,难道,还真有紧急的事情?
“你到老夫的书房来!”永安侯看了眼冷轼,说道。
“是,姑父。”冷轼松了口气。
。
屏退了书房里外的仆人后,永安侯撩起长衫的下摆,在楠木雕花的大书桌后,坐下了,淡淡看向冷轼,“这里没有外人了,说吧,你要是敢胡说八道,老夫可不会饶你!”
冷轼朗朗说道,“如果轼儿胡说八道,姑父大可以拿马鞭子抽死轼儿。”
永安侯眯着眼看他,“说!”
“是……,姑父。”冷轼望着永安侯,“姑父,您有没有发现,杏儿和元志表哥,长得都不像姑父?也不像姑父家里的任何一人?”
永安侯眯了下眼,长相?
这个问题,他早就注意到了。
他生得个子矮小,长相很普通,是那种丢入人群里,也很难找出来的那种普通人的长相。
可一对儿女,却生得十分的标质,女儿苗条娇艳,儿子的身材高大颀长,风度翩翩。
他皮肤微黑,但一双儿女的皮肤却十分的白皙。
他是肿泡眼,女儿和儿子,却都是眼角带勾的桃花眼,且生得眉目如画。
另外,夫人冷氏的娘家人,全都是单眼皮的飞凤眼,他也是单眼皮,可一对女儿,怎么是明显的双眼皮?
永安侯看着冷轼,“那又怎样?兴许是隔代遗传。”又道,“你说有重要的事跟老夫说,好好的提他们的相貌做什么?”
“但事实上,并不是隔代遗传。”冷轼笑了笑,“姑父,冷家有位姑太太,嫁给了朝中一位侍郎,姓江,姑太太有个十三岁的女儿,跟杏儿十分的相似。”
永安侯盯着冷轼,“你究竟想说什么?”
“姑父!”冷轼说道,“轼儿是想说,杏儿根本不是姑父和姑母的女儿,而是轼儿另一个姑母,江夫人的女儿。姑父的女儿,早在十五年前,就被姑母失手害死了,她怕姑父和老夫人责怪他,才抱了江夫人的女儿来充数,反正哪,小婴儿那时才百天大,眉眼没长开,换身衣衫,哪里容易看出来?”
怎么会有这种事?
永安侯惊得呼吸都忘记了。
“你敢胡说八道,老夫会杀了你!”永安侯咬牙怒道。
“如果是假话,姑父尽管打死轼儿!”冷轼正色说道,“还有元志表哥……”
“他又怎样?”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