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饶不了那个小贱人!想嫁元志?做梦!”
……
永安侯忍着滔天怒火,带着裴安,往府门处急匆匆而来。
才绕过照壁,他便看到一个青衣长衫的中年道士,正提剑同侯府里的护卫们在厮打着。
那中年道士,武功不凡,一套剑法使得如行云流水,不仅动作漂亮,而且,招式狠绝。
这人长得白面长须,眼如寒星,如世外的谪仙一般,俊美翩然。
门外,还有一群看热闹的人,在纷纷拍手叫好。
“好,打啊,打啊,快打啊!”
“侯爷呢?出来没有啊?来决斗啊!赢了娶裴夫人啊,输者磕头啊!”
“来啊,有没有下赌注的啊,十两银子一赌,有的话,快下注啊!”
“来来来,买侯爷赢的放我左手边,买道士赢的,放右手边啊,京城头一件新鲜事啊,为了女子而决斗啊,下注啊——”
“我买道士赢!”
“我也买道士赢!”
“我买!”
“我也买!”
“喂,你们为什么买道士赢?”有个八九岁的毛孩子不解地问,“那裴夫人明明是侯爷的妻子嘛,相公当然是要赢回妻子嘛!你怎么赌道士赢?”
有人翻白眼,“侯爷长得太丑了,裴夫人长得好看,得配美道士才对。”
“哦,是这样啊。”小孩儿点头。
“是呀,押吧押吧,来啊,下注啊!”
永安侯更气了。
气得要吐血了。
原来,夫人是嫌弃他丑,才找姘|夫的?宫里的那个,年轻时虽然不是什么绝色美男子,但是,他承认,比他长得好看。
至少,个子比他高,比他瘦。
眼前这道士,他的长相跟道士比,那是天差地别。
这道士能将京城同年纪的男子,全都比下去。
冷玉燕,她怎么敢?
用着他的钱,养小白脸?
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裴兴盛对长随裴安怒道,“门外那些人,这都是从哪里来的泼皮?”
好嘛,这下子,他堂堂一等永安侯,明天不用上早朝了,这脸皮算是丢完了。
喊叫得声音最大的,是林家三房刚刚回京的林三爷林唯枫。
林唯枫本来已经去了丰台县,沿路上,打听得郁家和裴家接连出事,他猜想着,京城会热闹起来,于是,他又回京城了。
这刚回到自己府里,有人送来秘信说,永安侯夫人的姘|夫,提剑上永安侯府找永安侯拼剑去了,为的是抢永安侯夫人。
这消息可太劲爆了。
他活了二十多年,头次听到这么惊人的消息,而且,还是发生于永安侯府。
不去闹一闹,太对不起死去的侄女儿林婉音了。
永安侯府诬陷侄女婉音,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原来那裴夫人才真正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真是做贼喊捉贼。
太不要脸了。
于是,他叫上自己的几个护卫,沿路上又喊了些泼皮闲汉子,浩浩荡荡地来到永安侯府,正好呢,看到一个个子颀长,手提长剑的中年道士,在脚踢府门。
口里还扬言,永安侯不要裴夫人了,他要!
说,他这辈子,生为裴夫人生,死为裴夫人死!
林唯枫听得嘴角直抽。
这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回京回得太值了。
那道士踢开府门后,他马上带着身边的一群汉子们吼了起来,“好呀,打呀,决斗啊!下赌注啊!”
永安侯刚走到府门口,听到这叫嚷声,气得脸色铁青,差点没闭过气去。
丢人现眼,丢人现眼!
“去,多叫几个人,将这道士拿下!就地处死!死了由本侯担着!”永安侯气得身子发抖。
“是,侯爷。”裴安也头疼得很,这不是正往侯爷的火上浇油吗?
这个混蛋道士,从哪里跑出来的?
裴安找人去了。
永安侯武功平平,看那道士的剑术十分的厉害,不敢上前。只站在照壁处静静地看着,生着闷气。
但是呢,那道士还是发现了他。
“喂,那边那个矮个儿老头,见到永安侯了没有?快叫他出来决斗!燕燕说了,不喜欢她男人的一寸丁,喜欢贫道的三寸ròu_gùn。”
当着一府的护卫,当着府门前一群看热闹的人,这个混蛋道士,居然嚷什么一寸丁?三寸ròu_gùn?
下流,不要脸!
偏偏林唯枫那些粗人们,听到这个一寸丁的段子,笑得乐不可支,又开始赌起了永安侯的一寸丁是粗的,还是细的。
银子的赌注,从十两,上升到了一百两。
府门口,赌得那叫一个热闹,赌的人比刚才多了一半不只。
永安侯听出了林唯枫的声音,那是当年京城第一泼皮纨绔,谁敢惹?谁惹吃亏,半夜放把火,偷偷在府里所有井里放巴豆,让全府人拉肚子的事,林唯枫干了不只一件。
永安侯正为自己夫人的事心烦,哪里还有精力,应付不讲道理的泼皮林唯枫?
只好由着林唯枫闹。
林唯枫也知道,永安侯怕他呢,于是,越闹越欢。
永安候气得身子狂抖,“来人,来人,给本侯……,打,狠狠地打!”只有打走了道士,他才好关府门平息这件事情。
“是,侯爷。”有了永安侯的亲自督阵,几个护卫更加卖力的厮杀起来。
但是呢,全都不是道士的对手。
道士的袖风一扫,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