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你下令处死林婉音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会跟她一样的死法?”郁娇继续说道,“明明自己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却诬陷着别人,有没有觉得很好笑?自打自脸?”
她望着这个自以为是,喜欢高高在上,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跋扈的妇人,心中冷笑着。
起初,她以为裴夫人的自大,是因为夫家家势显赫,娘家又是医正世家,人脉广,她是冷家大小姐,所以才清高,瞧不起她这个武将之家出来的儿媳妇。
后来她知道了裴元志的身份,才明白,裴夫人的傲,原来是这么回事。
一个靠着姘夫得来身份,得来地位,也好意思瞧不起别人?瞧不起正经人家的良家女子?
郁娇好笑的看着她。
裴夫人眯着眼,看着来人。
林婉音?
裴夫人想起林婉音的死相,惊得脸色陡然一白,连呼吸都停住了。
挖去了双眼,剪了舌头,满脸血淋淋……
她惊得身子一抖。
但是呢,她必竟是高门豪族的当家夫人,又出生于大户人家,是冷家大小姐,面对一个小小的仆人的恐吓,还是能沉得住气的。
裴夫人稳了稳心神,神色很快就镇静下来。
她眯着眼,一瞬不瞬地盯着郁娇,冷笑道,“放肆!你胆子可不小,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谁叫你进来的?给我跪下!”
跪?
郁娇继续往前走,望着裴夫人笑了笑,笑得很开心,“裴夫人,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永安侯夫人么?你如今的境况,连我都不如吧?你有什么资格叫我跪下?”
说着,他环顾四周,打量着屋中的情形,满脸的鄙夷。
“我家的车夫,住的都比你住的要好。”郁姣冷笑。
裴夫人气得身子发抖,的确,她现在连个仆人都比不了。
从她被禁足之后,她就再没有穿上过新衣了。
永安侯将她关进了屋子里后,她就再没舒服的洗过澡,汗渍糊满身体,头发粘在一块,让她又热又难受。
屋里的窗子被封死了,热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只想发火。
反观眼前的这个婆子,衣着干净,眼神明亮。
眼神明亮?
裴夫人盯着郁娇的眼睛,心中生起疑惑来。
她发现了端倪,眯着眼怒道,“你不是个老妇人,你是谁?你胆子不小,敢冒充我府里的仆人?”
“是呀,我是谁呢?”郁娇笑,说话时,声音忽然一变,变得年轻,“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是来索你命的人,裴夫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裴夫人的心,开始狂跳起来。因为,郁娇的双眼,泛着浓浓的杀意,一种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的恨意,她害怕了,惊惶着喊到,“来人,来人,快来人啊!”
她吓得大声地喊叫起来,身子频频往后退。
可是呢,她喊了半天,也没有一人前来。
裴夫人这才惊觉,她不再是府里高高在上的侯夫人,她是个被自己男人关了禁闭,暴打过的不受宠的下堂妇。
而且呢,退着退着,后背抵上了墙壁,再无路可通了。
恐惧渐渐地爬上心头,额头上渐渐地沁出了汗水。
裴夫人的脸色也越来越惨白,心口上,仿佛压着一块石头,让她无法呼吸。
郁娇将她的狼狈,她的恐惧瞧在眼里,心中更是鄙夷起来。
“你喊也没用的,你忘记了吗?侯爷说,派多的人看着你,只会浪费人力。”郁娇嘲讽一笑,“所以呢,这处园子里,只有我,和我的下属。”
裴夫人盯着郁娇的双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虽然不得宠了,但是,我的身份还是侯夫人,你杀了我,你也逃不掉的!你会被诛连九族!”
郁娇冷笑,“我为什么要亲自动手呢?不是还有你的夫君永安侯,你的婆婆裴老夫人吗?他们早已容忍你多时了,裴夫人!他们会动手,要你的命!”
裴夫人大吸了两口气,“他们不会杀我的!因为,他们不敢!”
郁娇微笑,“他们不敢?那么,你就等着吧,看他们敢不敢杀你!你的儿子裴元志,如今还没有赶到京城。而你的娘家人,更是没有办法请来你的救兵!所以,你现在,只有死路一条!”
郁娇的话,一字一顿,惊得裴夫人的心狂跳起来。
丰台县并不远,快马加鞭一二个时辰就能赶到京城,为什么元志还没有来?
这个小丫头说,冷家人也见不到皇上,难道,有人在从中阻拦着冷家人吗?
裴夫人怒道,“是你搞的鬼?你拦着他们,不让他们来救我?你究竟是谁?”
“我是索命鬼呀!裴夫人!”郁娇脸上的笑容渐渐收起,冷冷望着裴夫人。
“我饶不了你!”得知必死无疑了,裴夫人大怒着,跳起脚步,朝郁娇狠狠扑去!
但是呢,她被关了多日,又常期处于极度的恐惧中,身子骨根本比不上正长身体的郁娇,郁娇身子一闪,轻巧地躲开了裴夫人。
裴夫人重重地摔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郁娇弹弹袖子,走开到一旁,“冷氏,你可记得,林婉音死时,说的话吗?”
裴夫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眯着眼看她,心头又开始乱起来,林婉音?
她冷笑道,“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罢了,说了什么话,谁去记得?你少来恐吓我!”
郁娇心中想笑,冷冷说道,“你骂她水性扬花?她究竟有没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