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不怕呢?
此时,面对昭阳的厉声逼问,春英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说。
“奴婢发现,在裴家后门附近的桃花湖边,散着几块火石,和丢弃的丧服,还有一只写着‘奠’字的白灯笼,不过,那灯笼已经被烧坏了。”
昭阳吸了凉气,“裴家后门附近?”
她心中更加的慌乱了,因为,那个地方,埋着林婉音。
“公……公主?”春英颤声说道,“会不会是……”
“不可能!”昭阳冷喝一声,眼神乱闪,声音打颤,“不准胡说八道!她死成灰了!不可能还活着!”
林婉音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太荒谬了!
春英也害怕,她马上点了点头,“是,奴婢不说了。”
昭阳静了静心神,对春英说道,“跟我去见一个人。”
春英应了一声,“是。”
……
公主府的塔楼,建在府中花园的一角,位置偏僻幽静。
二更天过后的公主府,没人敢喧哗,仆人们规规矩矩地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因此,府里静得更加的诡异。
春英提着灯笼,陪着昭阳上了塔楼。
塔楼的外层,用木头板装饰着,但里头全是石板,外面看着像座观风景的小楼,实则,里头全是机关,是阳昭的私牢。
关进了里面的人,从没有哪一人,活着出来过。
每一个死掉的人,全被昭阳用化骨水,化得骨头不剩。
昭阳来到三楼,春英守在三楼的楼道口,没敢跟着往里走。
因为三楼的密室里,关着的一个人物,对于昭阳来说,十分的重要,除了一个服侍昭阳二十多年的老太监以外,再没哪个仆人进得了里头。
那是昭阳的忌讳。
昭阳说,他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鬼。
他是她一个人的私物。
从楼道口到密室的过道中,每隔上一些距离,就可看到墙壁上,挖出的一些凹槽里,镶嵌着鹅卵石大小的夜明珠,照亮着过道。
昭阳一直往前走,到了尽头处,才停下脚步来。
她将墙壁上的一粒夜明珠转了几转,面前的一堵石墙,缓缓移开。
里头,赫然出现一间屋子。
屋子里收拾得十分的齐整,屋中的墙壁下,堆着不少的干花,石门开启的一刹那,一股子清香,扑面而来。
这是屋中之人,喜欢的花香,她为了满足他的喜好,费尽法子收集起来的。
石门开启的声音不小,石屋里头的男子,却没有回头看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窗子口,将自己站成了一根石柱子。
昭阳眉梢微动,目光飞快落到屋中男人的身上。
他虽然过了四十岁,但依旧风姿卓绝,他的神韵,不输于京城的年轻男子。
她依稀记得,当年争武状元比试时,他青衣白马,手提长枪横扫所有挑战者,一举夺冠。
他眉眼儒雅,手中长枪却杀气腾腾。
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文质彬彬书生模样的人,杀敌时,却是快,狠,绝!
丝毫不给对手,一丝喘息的机会。
长枪扫过,片甲不留,令人不寒而栗。
他提枪立于马上,眼神睥睨,让人只想膜拜。
他参与的战役不计其数,却从没有败过。
“玉面战神”,这是人们给他的称号。
只可惜,他的眼里只有那个叫景纤云的青衣女子,当时的她,只是个小不点的丫头。
她眼睁睁看着他们成亲,他们生女,她却无可奈何。
她太小,五六岁年纪的她,连抢亲的资格都没有。
好不容易等到景纤云死了,她也长大了,他却宁可镇守边关,也不回京来,为的是,故意不让她看他。
这男人,自私得着实可恨!
昭阳怒气冲冲地走了进去。
“你为什么不看我?”昭阳怒道。
她花费这么大的气力,花了不少银子堵住林世安的嘴,合谋使了一出瞒天过海之计,将他困到手里,他却从不拿正眼看她。
而且,只要她一靠近,他不是自残,就是伤她。
太无情了!
男子依旧静静地站着,连眼皮都没有撩起一下。
昭阳伸手想去抓他的胳膊,但想到他可能会将她打倒在地,她犹豫了。
昭阳缓缓将手缩了回去。
“柏郎!”她叹息道,“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般待我?连看我也不愿意看一眼?我就这么不如景纤云么?”
男子不说话。
昭阳的脸上,渐渐多了几分怒意。
一生气,她说话的音量就拔高了几分,“景纤云死了,死了!已经死了七年了,你还记着她做什么?”
“……”
“我年轻,我不比她差!你女儿死了,我们可以生个比林婉音更好的女儿!”
“滚!”他转过身来,冷笑着看着昭阳,“她们两人,是这世间最有才华的人,最温柔美丽的女人。”
“……”
“你,连她们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了!你除了有皇家的身份,有皇家给你的财富,你有什么?”
“……”
“你又会什么?你丢开公主的身份,不出三天就会饿死!你这等女人,我根本看不上!你离我远点,我看见你恶心!滚开!”
昭阳气得脸色都白了。
她扬了扬唇角,冷笑道,“你以为,我没有法子让你就范?我想要你,有的是办法。我之所以没有用强,是想,要你主动着跟我上床,既然你不想主动,那么,我来主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