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喝凉茶?没有,只有热水,要喝就喝,不喝渴着。
想吃肉粥?没有,只有咸菜粥,挑剔的话,饿着。
老太爷糊涂时,由着胡妈折腾,但老太爷清醒时,发觉自己的日子过得十分的不顺,居然连下人也敢欺负他。
儿子不理他,孙女儿不理他,气得他破着嗓子,大声骂人,骂林世安的不孝顺。
站在宅子的门口,都能听到他的叫骂声,更引得附近的邻居们,厌恶起了他们一家子。
才一两天,就让家中所有人,厌烦起他来了。林世安心中也烦躁,但拿他没有办法。
林世安走出门去,时不时能看到,有人朝他指指点点,讽笑声连连。
气得林世安,恨不得将他赶出去。
两个姨娘担心林世安离京后,会将这渣老头子丢给她们打理,可她们才懒得管。
于是,一个个轮流着吹枕头风,说什么京城的环境不好,太过于嘈杂,不利于养生。老爷子要到清幽之地静养,身子才好得快。
林世安也烦老太爷,心中思前想后一番,请了两个伙计,将老太爷送到城外的一个庙里去了。
也是巧了。
这间寺庙的后山,是林二夫人娘家韦氏,给林二夫人选的埋葬所在地。
林二老太爷被两个伙计送过去的时候,韦家刚刚将林二夫人安葬好,来寺庙里休息,讨要凉茶喝。
韦家人遇上了林二老太爷,火气一下子就窜上来了。
林二夫人被林世安休了,韦家虽然不敢去找林世安理论,但是,心中的怨言,并不会少。
韦家人得知林二老太爷被送到庙里来养病,便开始伺机报复。
韦家人将庙里的五六个和尚骗开,将后山中的几只野狗放进了庙里。
和尚们吓得四处跑路。
却苦了行动不便的林二老太爷。
在一群野狗撕咬之下,林二老太爷被咬得浑身血淋淋。
快咬断气的时候,韦家的伙计们,才将野狗驱赶走了。
林二老太爷望着走进屋子里来的韦家人,气得破口大骂,“韦家侄子,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明明可以赶走野狗,却站在一旁看热闹,也不救我。你妹子是我儿媳妇,我们两家是亲家,你怎么见死不救?你良心过得去吗?”
林二老太爷的胳膊腿,还有半张脸,全被野狗咬烂了,疼得他直打哆嗦。
亲家?
韦家人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样,笑得乐不可支。
林二夫人的娘家哥哥,韦老爷,站在林二老爷的面前,弹了下袖子冷冷一笑,奚落着说道,“你儿子将我妹子休掉了,逼得她跳湖自杀,我们两家,还是亲家吗?”
林二老太爷讪讪说道,“那是他们夫妻之间的恩怨,不管怎么说,鸿志是你亲外甥,佳兰芷兰心兰是你亲外甥女。这血亲关系断不了!”
韦家老爷更大声地笑了笑。
他捏着胡子尖,故意气林二老太爷,“我妹子活着,算亲戚,我妹子死了,算哪门子的亲戚?”
“……”
“论血亲关系,你家和忠毅将军林将军家,那才是最亲的两家人,和我们家,不算亲!”
“……”
“说起林将军,我想问你,你们父子二人,为什么要害林将军?别说你们不知情,不知道他的死因,也别说没有害他的话。林将军怎么死的,天知地知,你们知,我们猜得到。”
林二老太爷,被韦家老爷说得脸上一窘,无地自容,加上身上浑身都疼,他不敢回嘴。
韦家老爷继续讽笑,“老爷子,早知自己会到今天的这一步,早干什么去了?你们二房的人为什么不积点德?多做善事多积德,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一步。”
“……”
“林将军于我家有恩,我妹子固执着跟着你儿子干坏事,我们阻止不了她,可是,我们家的心,依然向着林将军。”
“……”
“以前你们家有权势,我妹子又嫁到你们家了,我们就睁只眼,闭只眼的,没有计较。”
“……”
“可是我妹子都死了,我要是再不替林将军报仇,不替他讨要一份公道的话,我怕我今后死了,在阴曹地府面对他时,羞愧难当。所以老爷子,你今天被野狗咬,是报应,是我故意整你的!”
听说那些野狗,是韦家人故意放进来咬他的,林二老太爷气得破口大骂,“姓韦的,你好狠,你不得好死!”
韦家老爷冷笑,“要说不得好死,是你!你做了哪些阴毒之事,心中清楚得很。我不过是替你们家那些死掉的小妾丫头们,罚了个恶魔而已!替林将军罚家里不成器的叔叔而已。我是在行善!免得你活着,再去害人家年轻丫头。”
说完,韦家老爷冷笑一声,拂袖离去。
林二老太爷疼得昏睡时,总看到侄儿林伯勇站在床前骂他,向他要女儿林婉音。
林二老太爷受不住惊吓,加上之前中的毒,并没有解,这回又受了重伤,更加糊涂起来。
因为伤势过重,在床上挺了三五日,就断了气。
当然,这已经是好几天后的事情了。
此时的林家,将林二老太爷丢弃之后,过上了安宁的日子。
林佳兰心中的想法,不敢跟林世安讲,一个人默默地做着准备。
林世安呢,一面敲诈着昭阳公主的银子,一面还得替安王当差办事。
他得抓紧时间,从这二人的身上,再多弄些银子出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