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么时候了,哪里还顾得了自己?
安王沉着脸,“叫你备车马就马上备车马!”
“啊……,是是是是……”
安王坐着马车,往丰台县县衙,急匆匆而去。
马蹄声阵阵,车轮子骨骨碌碌的声音,响个不停。
这单调的声音,听了使人越发的烦躁。
事情打得安王措手不及,倘若正德帝死了的话……
倒是一件好事,怕就怕,不死!半死不活着!
正德帝不死,必定会追查原因。
他该如何度过这一难关?
或者……
直接反了?
兵,他有。
钱粮,也不愁。
他现在缺的是朝臣的支持。
那帮子朝臣们,顽固不化,支持正德帝,支持太子,甚至支持楚誉,唯独不支持他!
着实可恨!
可是,如果就此反了,他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起义,他是反贼。
反贼,不得人心,大业难成。
这条路,行不通。
当初,太祖皇反前朝,扛的是正义之旗,太祖皇逮着前朝皇帝跟继母乱轮的罪,以及,大江决堤先保行宫不保百姓的罪。连月阴雨,导致大江堤坝倒塌,江水涌出,淹死江南居民数万。
大祖皇逮到这机会,揭竿起义反了。
同时,列举前朝皇帝的种种恶行,喊的是替天行道的口号。
皇帝不作为,一反天下应,势如破竹。
短短五年,打倒前朝,拿了天下。
正德帝虽然没有政绩,但是,也没有暴政的例子。
平时,正德帝稍稍有一丝劣迹,就被楚誉镇住了,他根本抓不住正德帝的一个把柄。
他劝窜着母妃,要正德帝立他为皇位继承人,可是,这件事提过之后,就一直没有了下文。他和母妃又不能去催,怕引起别人怀疑。
正德帝的儿子们,一个个羽翼丰满了,楚誉那个狼崽子,也渐渐地露出了锋芒,他才急了。
但没想到,未出师,先暴露。
安王烦躁地揉着额头。
前路行不通,又无退路。
安王越想越心烦。
他闭了眼,且行且看吧。
已经得知正德帝重伤了,不去看,正德帝醒了之后,会更加的怀疑他。
还不如,在正德帝大伤时,表表心意。
如果正德帝起了疑心,当面质问,他就……抵赖过去再说。
见机行事。
安王这么一想,心下稍安。
……
重伤昏睡不醒的正德帝,当然不在丰台县的县衙后院住着,而是在丰台县令的别庄里养着伤。
正德帝受了重伤的消息,王贵海做主瞒住了,只派了一个暗卫,悄悄往京城寻太医去了。
他勒命丰台县令不得将消息传出去。
这要是传了出去,必出乱子。
可是呢,不知是谁散布的消息,王贵海刚这么吩咐,有暗卫来报,“公公,城中的百姓们都在议论,说是皇上来了丰台县城,而且被人行刺了,重伤不醒。有不少乡绅们,带着礼物往县衙门去了。”
“什么?”王贵海大吃了一惊,“速去查!这件事情,究竟是什么人走漏的消息,查到者,给杂家狠狠地打!”
这消息要是传到了京城里,他还能活吗?
那帮子老学究们,还不得将他往死里弹劾,他的小命儿得玩完。
……
安王通过暗卫的暗查,已经得知,丰台县令这些日子,住在自己的别庄里,并没有住县衙的后宅。
那么,显而易见,正德帝也在别庄里养伤了。
抓着一个衙役,威逼之下,别庄的路往哪里走,全都招了。
不过呢,他装着不知情的样子,还是先到了县衙。
衙门里的人不知他是谁,但见安王穿着华丽,气势不凡,料想到这一定是位不好惹的贵人。
马上有人飞快去寻丰台县令去了。
丰台县令正在别庄里,听着王贵海的差遣,派人查散布消息的人,这时,县衙的人前来汇报,安王去了衙门里。
他心中吃了一惊,安王?
坏了,莫不是找他报复来了?
他可是端了安王的窝点啊!
王贵海眯了下眼,抬了抬手,示意那衙役先行离去。他对丰台县令说道,“刘大人,在你面前,有个绝佳的表现机会,你是不是忠心,就看这一举动了。你可不要错失了。”
丰台县令怎会听不懂呢?
王贵海的意思是说,安王这人心思不纯了,要他去对付呢,他要是站安王那边了,就是跟皇上做对了。
提醒他,别站错队了。
他又想起楚誉的提醒,也是提醒他不要站错队。暗中警告过他,安王多行不义,必自毙!
难道是,他们在合起伙来,算计安王?
唉哟,都是几尊佛哟,他哪敢惹?
丰台县令的头,一下子成了两个大。
“是,公公,下官明白。下官绝对不会让皇上失望的。”丰台县令飞快地下着保证,快步离去。
丰台县令刚一离开,服侍正德帝的一个暗卫前来给王贵海汇报,“公公,皇上醒了。”
王贵海大喜,“什么?你可不许说谎!”
那暗卫忙说道,“小人若是说了假话,您尽管责罚小人。”
“走,去看看。”王贵海撩起袍子摆,飞快往里屋跑去。
果然,还没有走到卧房的门口,就听到正德帝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