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六,是臣女的生辰日。”郁娇没什么情绪地回道。
心头更是暗暗一惊,这生辰日,竟然跟林婉音的生辰日,是同一天!
“其他的人家,像你这般大,都订下亲事了,唯独你,还没有许配人家。”正德帝说道。
亲事?
郁娇的神经,开始紧张起来。
楚誉不是向他递了请婚的折子了吗?
难道,他不同意的意思,是想另作安排?
郁娇稳了稳心神,说道,“母亲她精神不好,操心不了臣女的亲事,不过,祖母说过,会替臣女操心着这件事情的。”
“你的亲事,郁家做不了主!”正德帝冷冷开口,“你的亲事,该由平南王府做主。但平南王府已无人了,就由朕做主吧。朕,会为你选个好人家。”
郁娇心头狠狠一沉,他想乱点鸳鸯?
难怪长宁担心她和楚誉的婚事了,长宁说,正德帝一定会从中作梗。
郁娇忍着怒火,跪下来。
“皇上。”她道,“虽然母亲的精神,现在不好,但臣女相信,她总有一天,会好转起来的。臣女想等到她,精神状况大好时再出嫁。如果她一直不好,臣女就一直不嫁。”
正德帝的脸色,忽然阴沉下来,目光森然盯着郁娇,“你想等着你母亲病好了再嫁人?”
“是。”郁娇说道,“如果臣女现在嫁人的话,她在郁府里,就等于是孤苦无依了。”
“……”
“臣女不希望此时的她,从此生活在担惊受怕之中。希望她的精神好起来,等病彻底好了之后,再嫁人不迟。”
长宁根本没有疯!正德帝听着郁娇的拒绝,想将这句话脱口而出。
若是长宁真是个疯子的话,哪里想得出,那个算计他的法子?
而且,算计得他,无从处罚长宁!
只罚了郁文才的俸禄,以泄他心中之恨!
但又一想,他要是这么说了,郁娇要是问他,如何知道长宁没有疯的,他怎么回答?
正德帝被气得一噎。
郁娇的这个借口,着实的好,以孝来拒绝出嫁,古往今来,这样的例子,不是没有过,母病重,独女不嫁人!
这传出去,还得立个贞洁牌坊给郁娇。
正德帝憋着一口气,脸色一片郁黑。
郁娇微微抬了下眼帘,望着正德帝气得发黑的脸,唇角微不可察的扬了扬。
想算计着她嫁给别人?
她宁可死,也不做他的棋子!
“既然你这样想,朕也不强求你了。毕竟你母亲只有你一个女儿,你早嫁了,她心中一定失落落地,对病情更不好了。”正德帝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且平身吧。”
郁娇再次谢恩,“多谢皇上的成全。”
“皇上——”门口,又有人忽然说道。
这是正德帝的暗卫头领,明正的声音。
郁娇知道,正德帝要办正事了,她识趣地行礼跪安,“臣女先行告退。”
“既然来了,跟着你父亲学点为人处事的本事。暂时不要离开!”正德帝又补充说道。
郁娇眯了下眼,不得离开?他想干什么?
“是。”她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走出屏风后,门口那个说话的护卫,朝郁娇行了一礼,这才往床榻边走去。
侍立在门口的王贵海见郁娇出来,笑道,“四小姐,丞相大人在前方的香柳阁里。”
香柳阁在什么地方,郁娇知道得很清楚。
她在这里住了两晚,早将这处宅子的地形位置,探查得清楚明白了。
那间小阁的前面,有处空地。
刚才,王贵海说,人到了,接着,郁文才走出去了,这是不是在那儿审问?
去看看也好。
郁娇心中如是想着。
因此,她笑了笑,“好,多谢王公公告知。”
宅子里,王贵海可谓是大忙人,将郁娇引到郁丞相身边后,又去看正德帝。
。
正德帝的卧房。
当暗卫头领明正,对正德帝汇报了搜查的情况时,正德帝的脸,变得更加的铁青了。
“你说什么?”
“皇上请看!”明正从袖中取出一份图纸,递给正德帝。
正德帝一把抓在手里,匆匆打开来看,果然,上面画的,正是火弹的制作工艺。
连装火药的工具,也画得明白详细。
“那个姨娘呢?”正德帝眯着眼,冷冷问道。
“被臣关起来了,就关在宅子附近一个破庙里,有人看着。”明正回道。
王贵海来得迟,他进屋的时候,正德帝和明正已经说了一会儿话了,没有听明白是什么事情,“皇上,出什么事了吗?”
“哼!”正德帝冷笑一声,“明正,说给他听。”
“是!”明正于是说起来,“林世安的一个姨娘带着他的几个女儿,前天刚刚搬到了丰台县,今天一早的时候,那家中进了贼子,贼子偷东西时,偷出了一卷图册。贼子不识货丢在了路上,我当时正好路过,发现那图画得蹊跷,便捡了起来看,发现,是火弹制作的明细图。”
王贵海大吸一口凉气,“皇上,丞相大人和丰台县令,就在香柳阁前审林世安几人。林世安还死不认帐呢,说是没有做火弹,他是被安王的人胁迫到那里的!他的腿,都被安王的人打断了,他什么也不知道。”
“他还敢狡辩?除了这个证据,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