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帝望着他,“去吧,明早出发回京。”
“是。”
楚誉行了一礼,退下了。
王贵海守在门口,见他出来,包子脸笑得见牙不见嘴,“恭送誉亲王。”
“皇上说,明早回京,你该准备去了吧?”
“是是,王爷提醒得是。”
楚誉的目光淡淡瞥他一眼,拂袖离开了。
等楚誉一走,王贵海马上走进了正德帝的卧房。
“皇上。”王贵海走上前,听候着差遣。
“哼!”正德帝哼了一声,咬牙冷笑,“朕琢磨了几日,怀疑,楚誉他根本就没有去往崇州,他一定是趁机溜回了京城。然后呢,追随着朕的脚步,来到了丰台县城。”
“……”
“看到安王和裴元志算计朕,他居然不出来相救,他一定是有意的,有意叫朕被那二人算计着,算计得丢了双腿。”
“……”
“然后,在朕并没有什么性命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得一个救驾的好功劳。好,好阴险!”
“……”
“朕还不得不感激他!朕甚至怀疑,凤凰山的火弹爆炸,是不是他做了手脚,要不然,安王自己,也不会被石头压着。”
王贵海不敢妄自揣测,说道,“这个,老奴也说不好。明正他们一直在查,可查不到誉亲王在丰台县的消息。”
正德帝冷笑,“他悄悄来了,怎会叫你查出来?”正德帝气得狠狠地锤了一下床板,眼珠子一转,说道,“替朕想个办法,杀杀楚誉的锐气。这回,他抗旨不仅不能罚,还得了封赏,将来,一定会更加的目中无人。”
楚誉仗着自己是嫡皇子的身份,已经够嚣张的了,现在抗旨回来,不仅不能罚,还有奖赏,正德帝想想都可气。
王贵海头疼地眨了下眼,叫他想办法,对付楚誉?
这可真是个棘手的事情啊。
能将楚誉扳倒,更好,扳不倒,被楚誉知道了消息,楚誉还不得狠狠地报复着他?
王贵海敢算计别的臣子和大臣,可不敢算计楚誉。
可正德帝叫他想办法了,他不得不想办法。
王贵海的眼珠子一转,“皇上,老奴有个主意。”
“有就快讲,敢藏着掖着,当心朕罚你!”正德帝怒道。
“皇上,裴元志假冒皇子一事,永安侯一定知道不少。再加上,永安侯和安王是堂兄弟,这二人之间,一定还会有联系。”
“……”
“不如,叫誉亲王去查查永安侯有没有谋反,有誉亲王去杀,这样,裴太妃也不会怪皇上,只会怪楚誉,给楚誉小鞋穿。”
正德帝的眸光一亮。
对,这个主意,真是太好了。
永安侯和楚誉,都是要收拾的人,不如,叫他们斗起来,来个两败俱伤。
他又何必做个出头鸟,让臣子们都恨上他?
正德帝点了点头,“很好,王贵海,就依你说的这么去办,回京之后,朕就叫楚誉去查永安侯裴兴盛。”
……
楚誉回到郁娇的卧房。
发现,屋中一片漆黑。
郁娇睡着了?
他莞尔一笑,轻手轻脚地往屋里走。
哪知,才走了两步,他就听到床上传来,一声重重的长叹声。
楚誉脸上的笑容,攸地一收,往床边急急走去。
床前地上的窝盆里,灰宝探着头朝他瞧了一眼,吱唔一声,又接着去睡。
床上,一直睁着眼的郁娇,听到灰宝的提醒声,坐正了身子,挑了帐子来看来人。
她看了眼窗外,“快三更天了吧?皇上留你说话,说了这么久?”
楚誉走到床前,俯身看她,“你怎么还没有睡?刚才听到你叹息了,怎么啦,有什么心烦的事情,让你一直睡不着?”
郁娇看了他一眼,说道,“冬梅变心了,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背叛过林婉音,但从她说话的语气中看,有人接近过她,给过她好处。”
“冬梅?”楚誉讶然,“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昨天晚上,她帮我沐浴的时候,我发现,她的左手手指成了畸形,是断了之后,重新长合的那种畸形。”
“……”
“便问她,她说是裴元志逼问她,问她,林婉音有没有跟人私通过。她说她不肯说,不承认林婉音跟人私通了,便被裴元志踩断了手指。”
“……”
“可是楚誉,裴元志十分清楚林婉音是不是清白之身,是不可能这么问冬梅的。”
“……”
“所以,我就起了疑心。便叫霜月暗中关注她,刚才,霜月回来汇报说,冬梅有一只白玉镯,被同屋的阮妈发现了。阮妈问她,哪儿来的白玉镯,她说是林婉音送的。”
“……”
“楚誉,林婉音送给冬梅的打赏,是银子和金饰品,从来没有送过玉器,更没有送过白玉镯,因为林婉音手头上,根本没有白玉饰品,也从不买。她自己都没有,怎么会送侍女白玉镯?”
楚誉在床边坐下来,“听你说,冬梅的举止,的确可疑,她被裴元志关了这么久,说不定,经不起折磨,已经背叛了。”
郁娇叹了一声,“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居然变了心,我心中很难过。”
裴元志弃前世的她,是因为,他看中了权势,对于一个碍他大事的女人,当然是弃了。
冬梅又为什么弃她而去?
“这件事,的确要查清楚。”楚誉说道,“交给我来处理,你现在,好好休息,好好养伤。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