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郁娇一直昏睡着,听不见。
柳叶一连喊了好几声,郁娇仍是不醒。
柳叶这才慌了神。
她慌忙跳下马车,朝门口两个守门的小厮喊道,“四小姐昏过去了,快叫个婆子来背她回园子。”
郁娇最近新得宠,小厮们不敢马虎,其中有一人,风一阵地跑进去喊人去了。
很快,在前院做粗活的一个大个子的婆子,被那小厮喊了过来,“人来了。”
柳叶挑了帘子,催促道,“快些,背四小姐回园子去。”又怕那婆子在半道上摔了郁娇,摸了把铜钱给她,“拿着,好好背着。”
婆子见到几十个铜钱,自然是欢喜的,忙说道,“姑娘不必担心,奴婢这就背四小姐回园子。”
婆子做惯了粗活,力大如汉子,背着郁娇一路小跑着,就回了翠玉轩。
才进翠玉轩,就见老夫人身边的钱婶,从正屋里走出来,她的身后,跟着一脸焦急的桃枝。
桃枝见到柳叶,焦急的神色一扫而光,又见婆子背着昏迷的郁娇,又是一脸吃惊,“柳叶,小姐怎么啦?”
“小姐昏过去了,快搭把手,扶小姐上楼。”柳叶说道。
“呀,这是怎么说的,四小姐上午还好好的呢!”钱婶急走了两步,去看郁娇,“她吃什么了吗?”
只见郁娇脸色苍白,蹙着眉,紧闭着双眼。
“没吃呢,午饭和晚饭都没吃。奴婢也不知道呢,坐着马车回府,她就这样了,奴婢以为她睡着了,哪知怎么也喊不醒。”柳叶焦急说道。
钱婶道,“老夫人还以为四小姐在外头疯玩呢,叫我来看看,哪知四小姐意是昏过去了,你们别急,我给你们叫大夫去,府里就有大夫呢。”
说着,她朝两个丫头摆摆手,快步往翠玉轩外走去。
“有劳钱婶了。”柳叶忙着道谢。
桃枝和柳叶一面将郁娇往楼上送,同时,心中一面想着,小姐得宠就是好呀,身子有个病痛,府里人马上关心着。
只是她们不知的是,这钱婶对府里的人,全都一样,不管是丫头主子,都是一个样对待,不像锦夫人身边的原婶那般,是个势利眼。
钱婶是个颇为圆滑的人。
她自知,这世间事,都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倒霉的人,说不准哪天就发达了,因此,见到郁娇这副样子,忙着关心着去请大夫。
郁娇跟着郁惜月几人出门,半道上,她假称脚痛,偷偷跑掉了。
郁惜月几人跟着裴元志走了一段路后,满心以为裴元志会带她们去见朱成翁夫子,哪知裴元志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才懒得理会她们几个人,随意找了个借口,将三姐妹打发走了。
三人高兴而出,扫兴而归。
回到府里,偏偏不见郁娇回来,更私下以为,是裴元志单独带郁娇去玩去了,而且,一直到晚饭都吃完了,也没见郁娇的身影。
郁明月马上开始落井下石,说郁娇偷偷跑到外头玩去了,添油加醋乱说一番。
老夫人听说了,马上冷了脸,命钱婶在翠玉轩候着,见到郁娇回来,马上将郁娇带到春晖院。
春晖院中,老夫人还等着郁娇呢,却见钱婶走来了。
“四小姐回来了?”老夫人冷着脸问。
钱婶回道,“回来了,不过,四小姐昏迷了。丫头说,在路上就昏迷了呢,奴婢瞧着,是虚脱了,像是饿的,说她午饭和晚饭都没有吃。”
“饿的?”老夫人诧异了一瞬,旋即脸色一沉,冷戾的目光往郁惜月几人脸上扫过,“她要是真跟男人约会去了,如何会饿着回来?有你们几个做姐妹的样子吗?整天胡说八道!”
郁惜月三人吓得不敢做声了。
老夫人又吩咐钱婶:“叫大夫了没有。”
“已经叫人去请府里的崔大夫了。”
“嗯,大夫看过之后,叫大夫来我这儿回话,我得知道是怎么回事,别小小年纪,弄一身大病。”老夫人又说道。
“是,老夫人。”钱婶应道。
……
翠玉轩。
崔大夫给郁娇看过病之后,对柳叶和桃枝说道,“只是急火攻心,又没有吃饭,才虚脱着昏倒了,先熬点参汤给她喝了提神,先吃些软粥,不是什么大病。”
柳叶放下心来。
崔大夫给郁娇扎了针,又写了方子,便去回复老夫人去了。
柳叶捏着方子,去找府里的库房取药去了。
桃枝伸手拍拍灰宝,“看着小姐,有事叫一声,我去给小姐弄吃的。”它知道灰宝是灵兽,便放心地去了厨房,去监督着新来的丫头宝珠熬粥去了。
灰宝吱唔一声,在郁娇床头的窝里趴下来,“那还要你说?娇娇自当是本兽看护。”
它的吱唔声刚落,这时,有道黑影,从房梁上忽然落下。
灰宝吓得跳起来。
它张开嘴正要叫嚷,一只鸡腿塞进了它的嘴里。
“吵!”楚誉冷冷吐了一个字。
见到来人,灰宝吓得立刻不敢吱声了,乖乖地趟回窝里去啃鸡腿。
床头边上的小桌上,燃着一只蜡烛,昏花的烛光,照着郁娇苍白的脸色。
楚誉微微皱眉,她离开时,精神很差,没想到,真的昏倒了。
名字难怪叫“娇”,真是娇弱得很。
“你可不能轻易死了,本王还等着问你话呢。”说着,他从腰间锦囊里,取出一只小**来,倒出一粒碧玉色的药丸,纤长手指捏着药丸,轻轻塞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