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姨娘冷哼一声,恨恨剜了心妍一眼,道:“当时我也不在,我只是听旁人说,那丫头拿了只香包给大小姐。( 约大小姐见面,还说两人早在春晖楼私订终生,后面薛少游还当着众小姐的面从墙上跳了下来,爬上墙头偷红杏,大家都瞧见的事,还替她遮掩什么?”
心妍正等着她说呢,魏氏话音刚落。心妍便一脸淡然的反驳道:“
姨娘你管理相府内院多年,连这种流言蜚语都不会制止,反而任其蔓延。最重要的是,姨娘连流言真假都不会分辨,跟着别人瞎起哄,不正是着了别人的道吗?
我们相府的人应该团结,遇事应该互相信任,而不是落井下石,古往今来,那些破败的大户人家,哪家不是内讧才破败的?姨娘心里究竟有没有相府?而且,我根本不认识薛少游,怎么会和他苟且?香织说话前后矛盾,她栽赃我之后,又说是心梦吩咐的,如果香织说我与人有私情是真,那她说心梦指使她栽赃我也是真的?”
心妍说完站在那里,眼中一片澄澈,整个人看起来端庄大方,容颜华彩,双瞳像黑珍珠一般熠熠生辉,站在那里,闲静如姣花照水,却又带着一种上位者方有的气度。
听到心妍将祸引到女儿身上来,老爷又冷冰冰的盯着自己,魏氏这才慌了神,怕香织的死扯上心梦,忙苦口婆心的道:“妍儿,刚才是姨娘太冲动了。实在是看心梦的样子可怜,才被冲昏了头,信了奴才们的谣言。如今看来,此事一定是那香织闹的,她两面三刀,想连你和心梦一起害了,此事一定有幕后黑手在暗中操纵!”
幕后黑手!
心妍心中一声冷笑,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小丑似的母女。这话还说的真不错。可惜的是她们连做幕后黑手的手腕儿都没有。
心妍却是懒得再和这对愚蠢的母女纠缠,森寒的目光扫过一旁看戏的赵氏母女,冷然道:“赵主簿,今日相府宴会。男客都在前两进的院子中。湖边本来无人,赵主簿可真是及时雨啊,恰好在妹妹落水时出现。”
此时赵文生脸上全是得意之色,英雄救美,相爷怎么都会升他一级。
戴志泽怀疑地目光扫向赵文生,赵文生则吓得脸色惨白,擦了擦汗,忙道:“在下当时四处逛逛散心,不知不觉就逛进来了。那个湖正好在二进和三进院子之间。听说新磊了太湖石,所以就过去看看。我后边听到丫鬟的呼救声,一时间只想着救人,哪管其他,所以就冲进去把三小姐救了。”
“赵公子对相府真是了如指掌,自家的是我还没有公子知道的清楚,真是惭愧。 [脸的讥讽,她就是要点出赵文生。虽说没有证据,但至少要让老爹明白他那点儿小心思。
戴志泽果然一愣,当即冷冰冰的看向赵文生,略带深意地道:“今日之事多谢赵主簿了,赵主簿前程无量啊!”
他的确欣赏赵文生的才华,但如果赵文生存了不该有的心思,他怎么将他拉拔起来的,就会如何打压下去!
赵文生根本没听懂戴志泽的话,反而一脸自得的笑容。
魏氏还想要再说,戴志泽却早已不耐烦了。
“送三小姐回房梳洗,一个月之内不准踏出房门一步,抄五百遍《女戒》。”冷冷地丢下了一句,戴志泽便留下表情各异的众人拂袖而去。
……
月华如水,迂回曲折的回廊上铺满了水晶般的鹅卵石。明亮的月光打在如玉的鹅卵石上,使得鹅卵石看起来更加富有光泽,和夜空的繁星遥相呼应。
流云院。
流云院乃是赵氏母女居住。只有三间正房和两间厢房,两间小耳房,原先是祖辈的老夫人礼佛的地方,年久失修,甚是简陋。
赵姨娘搬过来之时,也只是稍微粉刷了一下,但因布置的很好,反而显得十分温馨雅致。可见赵姨娘独具匠心。
“这个贱丫头,真是该死。还有那个魏氏,废物一个,居然让一个小丫头给制住了。"赵姨娘的声音完全不似平时的温婉,尖厉的声音听得人毛骨悚然。
戴心晴坐在一旁,风中摇曳的烛火让她的脸色忽明忽暗,显得有些阴森,“娘,咱们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赵姨娘拔下头上的簪子,挑了挑灯烛,道:"你放心,香织这样的人留着也没多大用处,死了倒也干净。也不算全无用处,好歹试出了那贱丫头的底子,看来咱们是看轻她了,不得不防。"
“好在我当时小心,只是让文生将计就计,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在那贱丫头手里,不然可有的一场饥荒打了。”赵姨娘低低笑着的语调,干巴巴的,叫人心生惊惧。
“咱们接下来要如何呢?那个赵文生倒是还有不小的用处啊。"戴心晴眯起了眼睛。
“那是自然,养了他这么久,肯定是要用上的。”
“娘,其实咱们也不必着急。依我看,琼花郡主肯定会耐不住性子跳出来。”
赵姨娘心领神会,笑着点了点头,嘴里说道:"正是这话,可惜那个刁蛮的郡主只会给自己惹一身骚。不过也好,这样你就少了一个对手。哈哈哈。"刺耳的笑声划破夜空,分外凄清。
……
沐浴过后,心妍又在中衣外边又披了一件秋香绿的长衫,推开窗户望着天上的明月。一道黑色的人影迅疾的闪过眼前,刮起一阵劲风,陆侍卫立在窗外,恭声轻唤:“小姐。”
“很好,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月光下,她的脸越显秀美柔和,洁白如玉的肌肤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