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家低调的马车,终于在武林大赛开启前一天,抵达汴梁城。
殷家府邸前,挤满了人,当看到熟悉无比的马车时,大多数人喜极而泣,护卫虽然死了九成,可殷家的大小姐能平安归来,足矣。
也有人面色阴沉无比,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殷家二房的人,他们以殷合的亲弟弟殷融为首,一向极力反对殷甜儿成为下一任家主,为此,他们不惜与许展堂合谋,可惜功亏一篑。
殷融的计谋相当毒辣,只要殷甜儿被许少抢走,哪怕过段时间再送回来,殷甜儿都绝无可能再成为殷家的主事人。
他本以为凭许少的能力,此计有十成把握,但事与愿违,殷甜儿不仅平安归来,而且刚下车就淡淡地看着他,一语不发。
“咳咳,天佑殷家啊,甜儿侄女,你终于……”
“侄女二字,甜儿愧不敢当。”面无表情的殷甜儿如风一般从殷融身侧走过,丢下一句让对方如坠冰窟的话,“放弃殷家所有权力,否则,我会把发生的一切告诉族老会,你就等着被赶出家族吧!”
殷家府邸很大,从府门到殷甜儿的闺楼,一行人足足走了一炷香,闺楼下,殷甜儿转身朝宫老深深一拜,恭敬道:“爷爷,您也辛苦了数日,不用再挂念甜儿,否则甜儿问心有愧。”
宫老愁着一张脸目送甜儿上楼后,才对身旁的殷合叹道:“痴女啊,不知这孽缘何时才能斩断。”
“哼,我就不信那小子有胆无视我的话!”殷合愤愤说了句,转而又道,“宫老,赶紧回去休息吧,后天武林大赛,你还要出面主持。”
宋国的武林大赛五年一届,三十六座大城几乎同时举行,每座城的蛮力境前五名,将来到汴梁城参加最后的大赛。
至于内气境,因为各种原因不会在其他大城举行,想要参赛的内气境高手,必须亲赴汴梁。
其实武林大赛最大的看点并非内气境,毕竟除汴梁城和三大门派外,其他地方的内气境武者都是一方霸主,谁舍得下脸参赛,因此历届大赛,参加内气境的武者很少。
即便参赛玩玩儿,大家也都是小有名气的人物,大庭广众之下就算打出了火气,也抹不开脸死缠烂打来阴的,所以武林大赛的主角,素来都是蛮力境。
三十六城的前五名,由各城守备府派人护送,到汴梁后统一管理,待汴梁城的蛮力境大赛开启后,这一百八十人将直接跳过预赛,进入正式大赛。
之所以如此安排,是因为汴梁城的武者实在太多,若汴梁也先弄场预赛选出前五,其他三十五城的前五根本没得玩不说,对汴梁城其他蛮力境武者也不公平,毕竟论实力,哪怕是相同境界,汴梁城的精英也高出其他城一截。
邪天,就在这攘攘大军中排队等候报名。
他身旁的贾老板至今还未回过神来,一脸的茫然,良久才捅了捅邪天,呆呆问道:“你,你真要参加?”
“嗯。”
贾老板眨了眨眼,刚想语重心长,却化为一声长叹:“年轻人见识一下也是好事,但也要有分寸。记住咯,比武时若不敌,赶紧认输,千万别受伤,汴梁城的武者素来阴险,这场面,少不了缺胳膊断腿儿的。”
排了两个多时辰的队,邪天才来到报名点前,说出自己的名字,并虚报了五岁,饶是如此,十七岁的蛮力境八层也惹得报名官惊讶,最后他得到了一块木牌,木牌上只有编号,若八轮预赛后得以晋级,才有资格拿到刻有自己姓名的铁牌。
揣好木牌,邪天与贾老板正要离去,突然有人高喊一声:“邪……公子!”
邪天循声一瞧,就见满脸兴奋的陈勤,正站在不远处的屋檐下朝自己挥手,琢磨了一下,邪天微微摇头,随贾老板离开了报名现场。
“勤少,邪天为何看见你打招呼都不过来?”忍不住追出几步的陈强停了下来,疑惑问道。
陈勤思忖片刻,说道:“可能他也知道了谢昌勇干的好事,若此时与我等相见,到时难免会殃及我们,但那件事太过重要,我想第一时间告诉他。”
陈强沉默了半晌,默默道:“勤少,我想去找邪天。”
“不可。”陈勤赶紧劝道,“邪天已经报名参加武林大赛,明天肯定有机会与他碰头,再说,如今又是半月过去,他的修为估计就算比我低一层,也比你高,你过去也帮不了什么。”
陈勤的出现,让邪天多少有些意外,他也看到了陈强,那只右手虽未完全恢复,也只是时间问题,看来陈家人知晓霸王拳的弊端,将陈强照顾得很好。
因为预赛明天就正式开始,贾老板破天荒地没让邪天弄饭,去馆子里打包了几个好菜,回到内院,美美打了次牙祭。
吃完饭,贾老板便直愣愣地盯着邪天看,也不说话,邪天被看得有些不适,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从未喊过我一声贾老板。”
贾老板叹了叹,唏嘘道:“但我不怪你,谁年轻时都有梦,明天呢,你就有一次朝梦想进发的机会,但我可把话说到前头,今晚为了你,我关门打烊,但明天第一场一结束,你就给我收心,好好给我摇骰子,我呢,是绝不会亏待你滴。”
邪天正要点头,忽觉不对,说道:“听说蛮力境比武大赛要持续半个月……”
他这话的意思,是说自己要打半个月,但贾老板听起来就不是这个味道了。
贾老板哪里知道邪天的牛掰,哪怕昨晚邪